苏榭见孙忠脸色有异,对这个卷轴是更加的好奇。
而其下的吴宰相和陶弘毅是变了脸色,陶弘毅同属大理寺,是坐在苏宁旁边,拉了拉苏宁的袖子疑问的看着他。
苏宁摇摇头,笑笑表示没事。
苏榭把卷轴一打开,上面只是写了篇文章,还加了些符号。
把文章扫视一遍,苏榭看着苏宁,似笑非笑,手指搭在案上,敲着。
殿下一片安静,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帝和苏宁身上。
只见皇帝脸色突然一僵,笑意全无。吴宰相是皱眉看着苏宁,紧张着皇帝对这礼物不满。
可皇帝一会之后,脸上重新浮现笑意,出乎人意料说:“林大人,这份礼物很好。文章写的不错,赏!”
众人是对皇帝的行为摸不着头脑,这还是到现在百官内除吴宰相外,唯一赏赐的礼物,却是不知道哪里好啊。
苏榭让孙忠念着卷轴文字,看不懂的符号很少,便是不用读。
文章内容一读出来,在场的人是明白了大半,这份礼物还真是出其不意。
新任大理寺卿是把大晋律法捋了一遍,其中错漏加上应新加的条例都完整写的清楚。
皇帝只是脸色冷淡,恐怕是在思考这份卷轴上的文字。
苏榭看着苏宁微笑,这卷轴哪是写什么律法,律法是加密文字,他刚才敲着桌子解密。写的只有一句话: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就阉了你。
孙忠念完,让小太监把赏赐之物送给林大人,接着又是捧上了别的官员贺礼。
贺礼流程结束,除了皇族、贵胄、使节得到了赏赐,官员里只有了吴宰相、陶御史和苏宁三人,这让在场的人,都对这个年仅十七的少年刮目相看。
宴席中,八音迭奏,舞女起舞,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正值一舞女跳完,北疆使节乌托木站出来,跪在地上,右手握拳抵在胸口,豪爽朗声说:“今日看到大晋朝的舞姿的确非凡,只是我北疆的舞蹈却多些野性,不如让我国公主也跳一曲,加深两国交流。”
苏榭放下手里的酒杯,淡淡一笑说:“我朝舞女怎能和一国公主相提并论,使者你这提议不妥啊。”
百官是点头同意,公主也是代表着北疆颜面,就如此在大殿表演歌舞,和舞女相比,是落了脸面。
使者讪笑几声,望向北疆三王子。
三王子乌日更□□,站出来笑说:“在我北疆,崇尚舞蹈,不分尊卑。使节却是忽略了大晋的礼节习俗,弄出了笑话了。既然两国交好,不如我们公主留在大晋,好好学习着大晋的文化。”
话说到这份上,百官是明白了三王子的意图。两国交好,以结亲为表现,在历朝历代都十分常见。
苏宁仰头喝了杯酒,目光如炬的盯着苏榭,看他要怎么说。
苏榭感受到这股强烈的视线,嘴角有些轻微扬起,迅速的抿唇,压制住笑意。说:“两国交好,北疆公主想要学习大晋文化,那也是不错,我朝正巧有女学,北疆公主便是能进入女学。而朕身边有位大臣,是朕的表弟,韩子晨韩大人,他也想着目睹北疆风采,不如等着使节你们回去,让韩大人也随伴同行北疆如何?加深两国交流。”
乌日更□□一愣,听大晋皇帝的意思,没有要纳妃子,反而还要派大臣去北疆。思绪迅速转回来笑说:“大晋皇帝可是看不上我北疆公主?”
“三王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朕是真心想让两国交流来往,若是北疆公主只想要长居大晋,不如许给朕的那位向往北疆景色的表弟,正好让他不用去北疆,便能了解北疆风俗,也不会辱没了公主。三王子认为如何呢?”
皇帝都已经这样发话,明确的表示对北疆公主不感兴趣,而且只有这样,才不会把大臣派遣去北疆,乌日更□□只好握拳捶胸说:“既然大晋皇帝如此说,本王子代表北疆没有任何意见。”
这桩姻亲定下了,苏宁看摄远王和韩子晨的脸色,两人都是平静的接旨,就连跳脱的韩子墨都十分镇定,恐怕苏榭是早跟摄远王他们商量过了。
宴席后段时间,太后说着头晕,先行离开。
接下来皇帝与北疆王子和摄远王离开,是要商讨两国之间的关系。
百官也是陆陆续续的递着牌子出宫。
吴宰相和一群人寒暄后,对苏宁点头示意,夸说:“这次礼物送的不错,老夫还是多此一举了。”
苏宁在吴宰相说话时,就站起身听着,笑得拱手回答说:“大人怎能这样说,要不是大人提醒,学生也是来不及准备。只是想着刚上任,就拿出如此贵重的东西,恐怕皇上不会满意。”
吴宰相是越看苏宁越满意,摸着胡子点头说:“我先回府,你们小年轻虽然喜欢热闹,也是要早点回去。你现在身为大理寺卿,可是有不少人盯着看。”
“学生明白,学生送大人离开。”苏宁伸手请着吴宰相先走。
送走了吴宰相,一回来就看到陶弘毅审视的看着自己说:“林宁,我有时候真看不透你。”
苏宁微笑:“时间久了,自然会看透。”
陶弘毅严肃:“我能等到看透的时间吗?”
“当然,你现在可是大理寺的主簿,我们有很长时间可以交流。”
陶弘毅得不到苏宁明确的回答,只能把这件事放在一边,说:“好吧,我要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一起吧。”苏宁在此也没事,干脆搭着顺风车回家。
而御书房那边,皇帝、摄远王和北疆使者敲定了这件事,等着日后北疆王发来信函,便让韩子晨和北疆公主寻个吉利的日子成亲。成亲前,北疆公主暂时住在京城内特设的驿馆。
摄远王和北疆使者各自告退,苏榭搜搜额角,重新拿起苏宁送的卷轴,看着上面的字微微发笑。
其实这份礼物不值钱,更应该说是苏宁任务中的一部分。
但苏榭却觉得很高兴,因为不是什么玉净瓶,不是什么人参。
这件礼物是苏宁自己写的,写的时候也是完完全全的想着自己。
这份想着自己的心意,虽然包含威慑,但却是在乎自己的表现,这些让苏榭无比满意受用。
真想亲亲宁宁,苏榭脑洞了不少情节,却只能把卷轴抱在怀里,垂头叹气。
此刻外面有人敲着门,是大太监孙忠进来,垂眼说:“皇上,外面寿宁宫有人来报,太后身子不舒服,请皇上过去一趟。”
苏榭正沉浸在自己的脑洞里,想着苏宁是如何想着自己,然后红着脸害羞写字。却又被这个作妖的吴太后打扰,脾气不好冷淡说:“不舒服?朕又不会医术,请太医去看。”
“是。”
孙忠关上门,可才过了一会儿,又进来,面有难色说:“太后派人来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请皇上一定要去一趟。”
苏榭冷淡的看一眼孙忠,把手上的卷轴放下,没办法站起身:“去寿宁宫。”
等苏榭到了寿宁宫,这吴太后是躺在床幔里面,伸出手来给一名女医诊断。
“皇帝来了啊。”
“太后身体怎么样了?”
吴太后在里面叹气说:“气的心病能怎么样!既然皇帝来了,就在哀家这儿喝喝茶,陪哀家聊聊。”
苏榭才是刚坐下,门外便进来一女子,长的清秀可人,弱柳扶风。
女子手机托着个盘子,上面放着小碗和白盅。
“是倩怡来了吗?”太后一开口,苏榭了然的看了女子。
“婶婶,倩怡给您炖了汤,滋补的。”
“还是倩怡懂事,乖巧,是个能贴心的可人儿。”
“婶婶说笑了,倩怡只是在做分内的事。”
苏榭就单坐一旁,喝茶,看着这一对一唱一和。这对不就是为了他后宫的事,吴倩仪是吴家人,当皇后是吴太后乐见其成的事。
吴倩仪在跟吴太后说完话,看到了坐在左边的苏榭,连忙慌的福身说:“皇上!倩怡没注意皇上来了,请皇上恕罪。”
苏榭懒得看吴倩仪拙劣的演技,摆手:“没事,不过即使太后能说这么多话证明身体并无大碍,朕还有事。”
吴太后立马打断皇帝的话,说:“慢着,皇帝!才是刚来难道和哀家说几句话都不行了吗?”
“太后想说什么?”
吴太后在里面脸色不悦,但语气却十分温和:“唉,哀家老了,不怎么懂现在的事,也说不了许多。只是今天听皇帝说了事物繁忙,所以让人炖了参汤,你暂且喝着补补身子,莫不要累坏了。”
太后说完,吴倩仪是捧着一碗汤过来,低眉顺眼,秀色可餐。
苏榭接过参汤,闻着香气,嘴角冷笑,把参汤又放到了一边。
吴倩仪见皇帝不喝,连忙说:“皇上,参汤冷了就不好喝了。”
苏榭抬眼,锐利的审视着吴倩仪。
吴倩仪眼神飘忽,双颊泛红,不敢直视苏榭。
看着此情此景,苏榭心里明白大半,本来不欲喝参汤,却是脑子里灵光一闪,脸上浮现出真实的笑意,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参汤,朕喝了。太后,朕先行告退了。”
吴太后又说:“唉,等等。你跟着倩怡去偏房,今日你寿宴,她可是准备了一份寿礼,还没送出手呢。”
“恐怕于理不合,寿礼,太后你明日拿给我罢了。”苏榭忙着要走。
吴太后不满说:“寿礼就是得今日送,明日怎么行,倩怡也算是你表妹,有什么可生分的。”
吴太后是让人催着皇帝和吴倩仪出门,去往偏房。
苏榭刚是踏出门,走了几步,身体内部似有灼烧感,呼吸也变重。
他运了几下星辰之力,暂且压制住那股燥热感。他没想到,吴太后下的药会发作的如此之快,真是按耐不住想要把她侄女儿送上龙床。
吴倩仪在一旁偷偷瞄着皇帝的神色,羞涩问:“皇上,你没事吧?”
苏榭冷下脸,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作者有话要说:来不及了,快刹车!同志们不要上车,后面是一辆假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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