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子和箭头只是发出碰撞声,接着就没什么动静了,看来下面的石板是不会自己在复原了,而去找机关的人,把个个地方都找遍了,也没能找到什么机关。
言徽爵回想到了入口处的那座石碑,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什么办法,“你再撑一会,我会想办法把你们救上来,一定!”言徽爵朝苏穆喊道。他也很急,因为他感觉到赤宝一定出了什么事,不然他们这么大的动静,她肯定会出声了,再不济也会抬头看他一眼吧!
现在他反倒想认为赤宝是真的不想见他,才不肯抬头的。他一定不会让她出事的,上天再一次让他见到她,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放手。
言徽爵反复看了石碑上的字,他伸手在字上摸了几遍,想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机关。
这上面的字言徽爵根本就看不懂,他不像赤宝和苏穆一样,知道很多的古文,大致相同的字体他们能认出来,但言徽爵不一样,他几乎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他又在石碑周围看了一圈,依旧没有什么发现,他暗自平稳呼吸,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必须要镇定。
“主子,有个兄弟昏倒了!”言徽爵正在思索的时候,一个龙门的人就过来向他汇报消息。他只能抬脚走过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他身上裸露在外的一些地方已经黑透了。
肯定是刚才飞虫叮咬到了,“你们其他人,被咬到的,有没有感觉不适的?”言徽爵见只有这一个人倒下,可被咬的人不止他。
其他人都摇了摇头,但看到自己手已经黑了,心里也都不安了起来,已经有人死了,面对死亡的时候人都会恐惧。
“一会找个人扶着他,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能活着出去!”
“是,主子!”
言徽爵又看了一眼赤宝,她的手也已经黑了,肯定也被咬到了,他再想不到办法,她可能就会永远离开他了,言徽爵一张想到赤宝有可能会死,他原本镇定的心,瞬时就慌了。
怎么才能把她救过来?!
“把你们的折叠铲都给我拿出来,还有把包里的东西都倒掉,空包给我。”言徽爵率先把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把绳子捡起来系在了自己的腰上。就算是死,她也不能让她死在别人怀里。
其他人不知道言徽爵想要做什么,但看他极其坚定的目光都把铲子拿了出来,递给了言徽爵。
言徽爵把折叠铲拉开,用绳子一根一根地缠绕在一起,每一根铲棍都相互紧靠着,众人都明白了言徽爵的意思,他是想把弄好的东西铺在箭头上,直接走过去。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捆绑地那么紧密就算是放在箭头上,那些箭头也只是起了支撑的作用,根本就没有了任何的杀伤力。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不过二十多个人,铲棍捆绑在一起也不过几米,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啊!依旧不能把赤宝和苏穆接过来。
言徽爵自然想到了,这些包也要起到点作用!
他把两头的铲棍绑地特别的紧密,就像是用铲棍和绳子织起的布,起到支撑的作用,而中间他则把铲棍之间的距离拉大,之间的空用包填补,然后再用绳子,紧紧地网起来,这样一来,长度够了,承重力也够了。
龙门的兄弟不得不佩服言徽爵的极智,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想到这种办法,把下面的箭头当成支柱,把危机变成转机。但事情没有绝对,这样做也只是他们的想象,毕竟没有人尝试过,若是出现万一,那么下去的那个人可就上不来了!
龙门的人见言徽爵想自己过去,便有人向前出来说道:“主子,让我去吧!”
言徽爵朝他转头,很是欣慰,这才是他龙门的好兄弟,“我的女人,我自己去救,更不会为了救我的女人把自己的兄弟搭上,你们在这里等着,如果我回不来,你们就原路返回去。”
龙门的人还想再说什么,言徽爵是他们的主子,如果没有他,他们早就死了,就算是为了他失去性命,他们也愿意,“主……”
“这是命令!”言徽爵严肃开口,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龙门的人受到威慑,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言徽爵把东西扔下去,平铺在了密密麻麻的箭头上,只要箭头不往下塌陷,他就能把他们救过来。他把一只脚伸下去,往上面踩了一下,试试承重性,还好,没有什么变化,言徽爵才安心下去,用最快的速度走到了苏穆面前,接过赤宝一秒都没停留,带着她到了入口处。
而苏穆见赤宝被救,也到了下来,被捆绑的东西接住,大跑了过来。言徽爵见苏穆也没事了,才安心检查赤宝,看到她肩膀处往外溢着黑血,“这是怎么回事?”言徽爵问向苏穆。
“被带毒的细箭射到了,都是……”因为他!苏穆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不过被言徽爵低声说出的两个字死死地堵在了口中,他说的是,“谢谢。”尽管他的声音很小,但苏穆还是听到了。
如果不是因为救他,赤宝怎么可能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很内疚,对赤宝又有一种说不来的感觉。
言徽爵摸着赤宝已经微凉的脸颊,竟然很轻微的扯了一下嘴角,还好他的蠢女人又回到了他身边,只要把她抱在怀里,言徽爵才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一时情动,低头吻住了让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唇瓣,很凉,让他忍不住轻舔去温暖它,连日来的思念才有了着落。
他的这番动作,可是让其他人很不好意思啊!虽然这些人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铁铮铮的汉子,可如今看到这么柔情的一面他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掠过。
苏穆知道这一幕很美,但他心里竟然有几分不是滋味,这个看似胆小但又很坚强的女子,是别人的心爱之人。她明明为了救她不顾自己的性命,一转眼又能在别的男人怀里,闭眼承欢。
其他人都找了一个地方歇息,从他们下来以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而苏穆经历了刚才的生死,身上的力气早就被磨光了。他也找了一处角落渐渐地闭上了眼睛,仿佛又能感觉到,有一个女子柔软的身子蓦然贴在了他的身后,那种感觉和温度是那样的清晰。足够他反复回想,然后刻在心里。
言徽爵抱着怀里的人,想是吻不够一般,反复摩挲着她的唇,她的呼吸那么地薄弱,让言徽爵心里发闷,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吻着她,仔仔细细地感受她的存在。
经过两天两夜的寻找,白珂和老蒋他们终于找到了主墓室的方位,这两天几乎把该挖的东西都挖出来了,竟然就九个陪葬坑。
每一个陪葬坑里埋的人都不一样,有一个坑里竟然还有小孩,简直是惨绝人寰!
主墓室旁边有侧室,一边有一个兽坐是用来镇墓的,为的就是恐吓一些盗墓贼,但对于考古学家来说,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对国家可就是无价之宝。
考古的真正意义就是这些东西对现世价值。
“这座墓的主墓室竟然封顶了!队长,快过来看一眼。”一个考古队员正处理着主墓室的上层,可是刚挖了一点,就发现了石层,再往下挖根本就挖不动了。
老蒋和白珂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过去,“怎么回事,难道这里不是主墓室?!”老蒋也看到了石头,从来没有这么奇怪的墓,一般会有墓室,给墓棺一个空间,但不会有石层封顶的。
白珂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找了这么久,侧室都发现了,只有这主墓室,迟迟找不到,“再挖挖,往旁边看看,实在不行就把石层挖开。”白珂朝那名考古队员说完,又向老蒋说道:“侧墓室就在这里,主墓室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这种墓我们是第一次见,不要太着急。反正上面已经把人手派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天。”
“可是地下的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土层那么薄,我担心空气进去,里面的东西会保不住,氧化了古物可就是太大的损失了。”
“着急也没办法,再找找。”
小硕正在整理侧室里的东西,陪葬品还真是不少,他仔细看过,每件物品上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纹路,纹路还不相同,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功夫整着写没有用的东西。
这么多的纹路,就光模型不知道用了多少,“真是浪费!”小硕暗自嘀咕着,这是皇帝的墓,怎么就这么几个有陪葬品的坑?!也没有嫔妃或者其他一些重要的人的墓,就只有一个主墓室,里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
就算是诸侯的墓,也不会这么寒酸啊!难道邺朝这么穷?!小硕瘪了瘪嘴,准备起身离开,可当目光触及到脚边的东西的时候,又低身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