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烈当时就立在终点线的位置,亲眼见证了他的队员们在几乎没有机会的情况下凭借特种射击课目超水平的发挥赢得综合技能比武竞赛的奇迹。。。
尤其是巩雪,这位代号雪鹰的年轻女中尉,更是以令人咋舌的射击全中的战绩位列所有参赛队员之首。。
当队员们簇拥着他在场地上欢呼雀跃的时候,当新闻媒体的记者蜂拥而上争相采访新闻女一号的时候,她却拢了拢额边被汗水浸透的黑发,用一抹浅浅的微笑拒绝了。。
她不想成为名人,被鲜花和掌声簇拥的人生,从来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所求的就是心灵的宁静。。那些由伤痛与劳苦、忍耐与坚强、汗水与鲜血勾勒出的岁月痕迹,都源于心底最深的思念与愧疚。。。。
阿原。。。
我所做的一切你可能理解。。。。。
“小雪--------”刚刚脱离热闹喧嚣的场地,却被一道熟悉的呼唤顿住脚步。。
她回头,眼神略微露出一丝惊讶,他怎么来了?不是被b军区的人连抱带挟持地拉走“炮轰”了吗?
高烈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军官。
确切地讲,是一位极其英俊出色的男人。他的个头比高烈稍低一点,留着短短黝黑的寸发,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栗子色的大眼睛闪闪有神光,看人时,比女人还要长上一些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微笑时,还会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她讶然应道:“找我有事?”视线不经意间掠过陌生军官两杠一星的肩牌。
高烈和那人对视一眼,笑着说:“阿威,就是她了。”
被叫做阿威的少校,上上下下打量了巩雪一番,而后撇起薄薄的唇角,戏谑似的一笑,说:“你就是今天威风八面的女特种兵?”
巩雪被他近乎无礼的目光看得有些恼,但考虑到高烈的立场和上下级的关系,她还是忍着火气,面色平淡地回答:“我只是一名普通队员,不是什么威风八面的女特种兵。”
少校挑起浓眉,兴味的眼神再次停在巩雪的身上,“还挺有个性。”
高烈早知道会这样,他无奈地握了下拳头,上前解围说:“小雪,这位是b军区某部少校作战参谋,康威。”
巩雪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她似乎有些惊讶,视线在康威过分英俊的脸上盘桓了一圈,最后停在他坚毅的下巴上。。
立正靠脚,她迅速起手,向康威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康威微微一笑,暗藏锋锐的目光闪了闪,问:“为什么当特种兵?”
巩雪略一思索,坦诚回答说:“完成心愿。”
“噢?”康威怔了一怔,打量着眼前这位神色淡然,目光里却隐隐透出坚忍的女兵,“能谈谈你的心愿吗?”
巩雪这次想也没想地回答:“报告首长,不能!”
康威噗嗤一声笑了,他伸出手指点点巩雪,“你以后可别后悔。”
巩雪挑挑眉,语气坚决:“我当然不会后悔。”
康威细眯着眼睛,随意笑了笑,没再为难她。
巩雪告辞之前,却向康威主动问及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一出口,康少校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得精彩而且有内容了。。。
“你认识萌萌?你是她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存在??”提起心爱的老婆,康威当下便来了精神。
“咳咳。。。阿威,你讲话能不能注意点方式。人家是姑娘又不是小伙子!”高烈对他这位老友的恋妻癖颇为无奈。。
康威讪讪一笑,却不死心的追问说:“你怎么认识顾萌萌同志的,她可从来没跟我提过c军区的朋友。”
巩雪微笑说:“我和萌萌姐是在汶川认识的,后来,她到云南采访过军校生野外拉练的事情,当时,我也在场。。”
康威彻底惊讶了,而后拍着脑门恍然大悟说:“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萌萌口中常常念叨的冰山雪莲啊!!”
冰山雪莲?!
巩雪怔了怔,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在雪鹰之后又获封如此雅致的绰号。。。
康威颇为感慨地说:“萌萌有段时间天天跟我念叨你,讲你那些足以登上感动中国领奖台的事迹,她说你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莲那样美丽纯净、坚强而独立,被萌萌念叨的次数多了,我反而只记得冰山雪莲了。。哈哈哈。。。。世界真是小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好啊,冰山雪莲,我就是你萌萌姐最亲爱的老公,康威!”
因了顾萌萌这层关系,康威对巩雪的欣赏更进了一层,他觉得,今天来训练基地为秘密部队遴选未来的苗子,是来对了。
巩雪抿唇一笑,回握住康威:“你好,康姐夫,我是巩雪,你也可以和萌萌姐一样喊我小雪。”
“康姐夫!!嘿!!这叫法新鲜又特别,我喜欢!!”康威乐得眯起眼睛,“我还是叫你小雪莲吧,比那些劳什子雪鹰、老鹰、黑鹰好听多了,是不是?”
巩雪微笑作答,高烈却猛地拍了把康威的肩膀,“我的人,别想轻易撬走啊。。”
康威就嘿嘿笑,别有深意的目光让高烈感到一阵恶寒。。
他知道,这位秘密部队的老战友显然是“相中”成绩突出的巩雪了,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抛开b军区那群虎犊子们打他c军区队员的主意。。。
不过,暂时他还没有放人的意思。。
康威调侃了几句就走了,临走时邀请巩雪比赛完之后来家里做客,巩雪痛快地答应下来,她也想顾萌萌了,那个像阳光一样炽热的爽朗女子,总能带给她满满的能量。。
“小雪。”高烈叫住准备回营区休息的巩雪。
“嗯。”
“等会儿带你去看个病人。”高烈的眼眸里似乎跃动着一丝特别的光芒。。
“去看索林川吗?好啊,我回去换身衣服。”摸爬滚打了一天,身上的作训服早就不能看了。
“不是看他。”高烈否认说。
“不是?那是谁,我认识吗?”她疑惑不解地问。
高烈点点头,微笑说:“当然认识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