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环境是,整个社会都逼迫女人去成为贤妻良母,而且必须为了整个社会为了家庭去奉献,甚至牺牲自己。
一些女人觉醒了,想要站起来为自己发声,主宰自己的命运。结果,她们就成了“女权分子”,成了破坏社会安定的自私自利的坏女人。
可其实女人们从来不想破坏社会,她们只想好好的做自己。不是为了社会,不是为了家庭,不是为了丈夫孩子父母亲戚,仅仅只是为了她们自己去好好生活。
她们只想成为自己,只想自己主宰自己。
如此而已!
这难道也有罪?
当这个社会,当身边所爱之人,都以爱为名要求她们服从,要求她们牺牲的时候,她们怎会没有怨恨!
再崇高的褒奖,也只是口头表扬而已,没有半点实际。等光环散去,等泡沫破碎,剩下的苦涩还不是得女人们自己承担。
到那个时候,谁又会帮她分担痛苦?
没有人!只有她们自己。
这些苦涩她们自己承担,且还不能抱怨,否则就成了矫情。因为千百年来的女人都是这么自己默默抗下所有责任所有痛苦,凭什么如今新时代的女人就敢站起来喊苦喊累。
必须甘之如饴,必须无怨无悔,必须鞠躬尽瘁!
所以但凡有点脑子的女人,看穿这其中的虚伪,谁还敢往火坑里跳?
可是大部分女人为了爱人,为了家人,为了不成为主流言论下的坏女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委屈自己,屈从现实。
少部分的不愿意委屈自己,牺牲自己的,就不得不被打成异类,成了人人喊打的“剩女”,“变态”,“女权斗士”等等。
姚娆明白自己和白丽,就是那部分在觉醒的女人。她自己觉醒的早,一路挣扎反抗,伤痕累累。白丽则是后来觉醒,可已经深陷泥足,不可自拔。
也许女人不该怨恨男人,毕竟说到底男人也生活在社会主流观念的掌控和支配之下。只是作为社会主流的既得利益群体,却还要质问女人到底有什么不满,为什么要这么矫情,这实在令人意难平,气难顺。
说到底,无论林泽如有多爱她,可在他心里还是希望她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一个符合社会标准的女人,一个符合他心中期望的女人。
可这不是她的标准,不是她的期望,所以恕难从命。
她做不到去为了林泽如去委屈牺牲自己!
她是从一开始就看透了现实的残酷,从一开始就拒绝服从大众的意识,拒绝去成为一个女人。为此,她付出了多少代价,经历了多少磨难,谁能懂?
小如哥不懂,林泽恺也不懂。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懂。
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她仍然还是个男人,可能她也会和他一样,高高在上满心不解的疑惑为什么现在的女人越来越难搞,越来越不逊,越来越麻烦。
所以她不怪他们。她只是下定决心,坚持做自己。
白丽从一开始是愿意服从整个社会大众意识,甘愿去当一个合格的女人。因为这样最轻松也最安全,可未必是最幸福,最快乐。
经历过现实之后,她觉醒了,反悔了,想要反抗,结果就受到现实的摧残和打击。到如今成了这副神经兮兮,敏感脆弱的样子。
然而男人们根本不会理解她的痛苦,只会觉得她很作,没事找事,是自己犯蠢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毕竟明明别的女人都好好的,欢欢喜喜的怀孕,顺顺当当的生产,老老实实的养儿育女,为什么她就这么多事?
白丽当然也能成为好妻子,好母亲,但她更想成为好舞者,更想成就自我。
可是,没人能理解她,更没人会认同她。
小如哥不懂她,不懂白丽,不懂女人。所以她和他之间没有了共同语言,也没有了产生爱情的可能。
林泽如不能认同。
“这对我不公平!小娆!我从来没有想要改变你什么,我喜欢的就是你,无论你什么样我都喜欢。我从没想过要你成为一个符合社会标准的女性,从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对我打开心扉的机会。”
他的目光是那么的真诚,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看。
但她无动于衷,一脸遗憾。
“对不起,小如哥。我做不到。我尝试过了,但我做不到。”
“小娆……”
“我很清楚这一点,对不起!请你谅解!”
她说对不起,她要他谅解。什么时候,他和她之间竟然也需要用这样疏离客套的语气。
他不要她的对不起,他不想谅解,他只是想要她。
为什么就这么难?
此刻,他终于知道大哥当初求而不得的痛苦。
原来,这苦是真得能把人逼疯。
但此刻他还不能疯,他还得为了白丽的事去操心。
姚娆对他细数了白丽的心情,但说实话林泽如并没有太多的感悟和认同。在他看来,生活走到如今都是白丽自己的选择,那这样的结局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同时身为男人,他更同情赵宝刚。
小娆说女人苦,说白丽苦,可男人难道不苦,赵宝刚就活该了?
男人辛辛苦苦工作养家,不就是为了家里的爱妻和孩子。赵宝刚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白丽?难道一个男人非得天天在家里哄着女人,事事都顺着老婆,才叫好男人?
那除了白丽为了减肥糟蹋自己身体这件事以外,赵宝刚也没什么不顺着她呀?难道他还得纵容白丽糟蹋自己身体才叫好?
在他看来,白丽就是作。说不好听就是小姐的脾气丫鬟的命!
古语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白丽连自己和家庭都管不好,还谈什么事业谈什么成就自我。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在姚娆面前说的,不然又是扯不清的官司。
当务之急还是处理眼前的矛盾。白丽也不能老待在他这里,还是得找赵宝刚来,把小两口劝和好才行。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亲自去赵宝刚那儿一趟,把人叫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