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北的力道很大,丝毫没把童初玖当成女人,童初玖险些被他拽到在地,手中的衣物也散落开来。
“裴轻北,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不知不觉,童初玖的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哀求。
她实在是烦透了这样的纠缠。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裴轻北紧抓着童初玖,手指恨不得将她掐破,他使劲把童初玖拉近自己的怀里,逼视着她的眼睛,“你现在连家也不回了……你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
哪里有什么那个人!
童初玖忍无可忍,大力推开裴轻北:“你自己浴室里藏着人,就觉得别人都像你一样?”
裴轻北的手一松,眼神飘向浴室。
不错,华裳是在里面,刚才他们两人也的确是在做,可这还不是因为那些事让他心里不痛快?或许……也因为华裳跟童初玖有些神似。
她到底是童初玖的表妹。
或许跟她上床,他抱着的更多的是对童初玖的报复心理,他要她痛苦。
而童初玖却丝毫没有一丝痛苦的样子,她还要搬出这个家去跟外面的男人双宿双飞,她把他裴轻北当成死人了么?!
“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情?”裴轻北甩开童初玖,扬起下巴冷漠睨视视着她:“不管怎么样,童初玖你记住,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你,你也只是我的人。”
这已经不是裴轻北第一次对她动手,童初玖被裴轻北放开,整个人重重摔在墙上。
“你做梦!我不会是你的人,这辈子不是,下辈子你也别想。”童初玖被裴轻北气的大脑一片空白,张口就跟他吵了起来。
“啪!”
回应童初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童初玖的话狠狠刺激了裴轻北,他腥红着双眼完全失去了理智,不等童初玖做出任何反应,扬手劈头盖脸地朝童初玖脸上抽了过去。
童初玖被打的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她连连后退,裴轻北却不肯放过她,在她退无可退的时候仍然然用力猛推了她一把。
“啊!”童初玖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悬空而下!
裴轻北的力气太大了,这样的力道使得她整个人连着箱子顺着楼梯飞快滚了下去,最后重重地摔落在客厅的地板上。
“初玖!”裴轻北发觉手上空了,整个人呆立在楼梯边。
随着那个女人的摔倒,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挖走了一块。
他爱她,爱了十年,现在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也说不明白,是恨吗?恨不得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他裴轻北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是爱吗?折磨她让她痛苦,他又何尝好受过。
童初玖躺在地上,隔了很久才缓缓睁开眼,周身传来碎裂一般的疼痛,不过这些痛比起她心底的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她面无表情地撑起身子,卑微地将散落一地的衣服重新撞进箱子,借着箱子当依靠站起身来,缓缓向外走去。
临出家门之前,她最后望了一眼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
他站在楼梯上,表情震惊而紧张,仿佛刚才那穷凶极恶的人不是他一样。
童初玖苦笑一声,嘴角扯动脸上的伤口,传来火辣的疼——他发泄够了,又可以做回温润君子了,而她呢?她该怎么办?
或许她现在唯一该做的就是将十年前的那个疼她入骨的少年从心尖血肉之中剔除,她,再也不要爱他了!
…………
童初玖拖着箱子转身出了裴家,回到了只属于她的画廊。
在这种时候,去找谁都不合适,一个人待着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将箱子放进柜台后的角落,找出毛巾冷敷在自己脸上,就这样在画廊的沙发上睡了一夜。
因为夜里太累,这一觉她睡的昏昏沉沉,直到第二天一早,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童初玖猛地睁大眼睛,望着四周的环境,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外面的敲门声仍旧不缓不急,徐徐催促间又带着让人欣赏的礼貌。
是谁会在这时候来找她?
童初玖顾不上身上的酸疼,揭下脸上的毛巾放在一旁,路过镜子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脸上被打的红肿痕迹已经消下去不少。
她这才放心地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她从来没见过的先生。
对方身姿颀长,穿戴得得一丝不苟的套装,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正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任凭童初玖从门缝里打量他。
瞧着这位先生的风度实在不像来找麻烦的,童初玖有些不好意思地拉开门:“请问你是?”
“你好,童初玖小姐。”对方十分肯定地叫出她的名字,即便看见童初玖有些混乱的样子,也仍旧带着暖阳般的微笑,“您还记得之前有位客人,跟您约定了要请您作画吗?”
啊!童初玖恍然大悟。
那人一开口就出六十万的高价,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童初玖连忙让开身子,请男人进来:“是你预约的那副《战火梦》吗?我现在正好有时间。”
“童小姐的画作我的确很仰慕,真希望我也能付得起那么多钱。”男人幽默诙谐地一笑,对着童初玖微微摇头,随后从身上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童初玖:“看上那副画作的是我的老板。”
童初玖被他这种温和的赞美暖了一下,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她双手接过名片,只见一张墨黑的沉香卡片上印着烫金铭文——千城集团。
是千城集团!?
童初玖手上一抖,千城集团可是商界大亨,背后的陆家可是掌握了整个城市的经济命脉,对方的首脑人物从来都没有在媒体上露过面,但是商界关于他的传闻却不少,无非是什么天之骄子一代商业奇才这样的消息。
传闻归传闻,据说商界见过千城集团CEO的人是少之又少,这样高端的地方的人定是各个行业的精英,她什么时候竟然能入得了这种人的眼了?
童初玖捏着那张名片,分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