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安静的庭院里,一阵玫瑰花香从一个屋子里飘散出来,随着风洒落在每个角落。而屋里,一个女子正泡在浴桶里,久久不肯出来。但看那上面洒满的花瓣,就能得知,泡浴的人定然心情不错。
只见她玉手曼妙的捧着花瓣,享受着被玫瑰花的沐浴,虽然她身上的伤痕还没有尽退,不过那都是些不碍事的。而这女子,正是夏侯若月。美滋滋的享受着玫瑰花的香气,跟热水的拥抱,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事。
“吱呀”声响,一个妇人推门而入,“女儿,你的事啊,我都给你说好了。”此人,乃是夏侯若月的母亲,燕夫人。
夏侯若月闻言,随即欢喜的转过身来,“母亲可是说真的?”
“真的真的。”燕夫人快步走到浴桶旁边,从身上摸出了一张帖子,递给她。“那李家的公子呀,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娘自然不会把你交给他,倒是那周家的公子,还是个不错的老实人。咱也不图别的,就图他们家那些家底,娘就有办法拿永宁侯府的招牌,让他们主动答应这门亲事。”
看着帖子上面的内容,夏侯若月美美一笑。“娘,周家不是跟夏侯梦梦还有婚约吗?不如我们过阵子,等风声过了,让人把夏侯梦梦也给?”
“你怕什么,她又斗不过你。她娘就是个蠢的,她也是个你好言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人,还需要我们找人吗?”燕夫人不以为然,两人随即便笑了起来。
马车帘子虽然是被拉开,马车里的事情虽然是被人看见了,但夏侯若月是侯府的小姐,不比那些寻常人家的姑子,没有法子,借此机会让人负责,对于在侯府里的这些夫人而已,只要不是太大的官,她们都有办法。
偏偏那周家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侯府管事的人都不闻不问,还要相信燕夫人的好话,愣是傻了相信,娶两个侯府的,比娶一个好得多。这真是对上无赖的人,耍什么计策都能被吃了。
夏侯若月心中想着那一夜的事情,心里就是一个劲的美。虽然她是被打了,是跟两个人了,可是那两人毕竟是公子哥,有钱人家的。可是她林琪比不了的,林琪可不止两三个,那数量估计都数不来的,还全都是些乞丐呢,论丢脸,她夏侯若月自认为这是天上地下的对比。
想到这,她被毒打的恨,就能消了一大半,今后的日子,那林琪有的生不如死了,不管她嫁给什么人家,都有她受得。她不是叫了很多人去打她吗,那她还更多的人给她,不过他们可不是打她,还会好好的疼惜她呢。
“哈哈。”
“小姐,夫人,外面的奴才来说,五小姐被二少爷的人请了过去。”
“什么?”燕夫人闻言便是一惊,这种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就连府里最得宠的小姐都没有机会。
“可恶!那个贱人,那天晚上就去勾引二哥,现在还大白天让人去请,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好运。我那天晚上就应该把她......”
忽然,一个念想浮现在脑海,夏侯若月将这点念想跟之前遭遇的事情一对比,疑点越来越大。“娘亲,那天晚上我跟夏侯梦梦,看见夏侯芷烟扶着二哥回去,那天晚上我还让人去打她,但是被她逃跑了,娘亲你说,会不会是被她知道了,所以那天打我那些人是她叫的?”
想到此事林琪咬死不承认,尽管当时那些汉子怎么说是林琪,她此时心中也不免疑惑。
一听,虽然心中也有担忧,但是燕夫人下意识就摇了头,否定了这个说法。“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那个夏侯芷烟现在就跟没爹没娘一样,她举足无亲的,哪里来的帮手?”
在这府里,几乎所有的院子,没有人不知道夏侯芷烟的底细。她早几年娘亲就出面正式断绝了跟她的关系,从此不闻不问。一直以来,她在侯爷面前也是无关痛痒的角色,任人欺捏。要说她有能力买通外人,干出这种事来,她们可不会信。
侯府里,不得宠的小姐,一个月月银也就十五两银子,夏侯芷烟简直是不得宠的祖宗了,被那些下人一克扣,连五两银子都没有,哪里来的钱财去雇人?
夏侯若月一听,也觉得的确如此。但是心中的气跟这件事,却是两码事。想到居然成为第一个被请去听雨轩的小姐,她就得觉得世道不公。
自己为了博得那人看一眼,做了多少努力?她的目的本就简单,在这偌大的侯府,只求有二哥看一眼,留个好意,以后能求得一个不错的婚约,但就是偏偏这么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
“娘亲,那周家公子,终究是比不过二哥认识的那些公子哥呀。”夏侯若月忽然出声,燕夫人听了,只点点头。那的确是不能比的,夏侯彬沉商会结识的人,最不济的,还是一个世代为商的大户人家,那家底可是几辈子都用不尽的,周家怎么能比呢?
“我们不能让夏侯芷烟得逞。”
“女儿,你说什么?”
“娘亲,那天晚上是我跟夏侯梦梦一起看见的,是夏侯梦梦要让人去打她,我阻止了夏侯梦梦,却被夏侯芷烟看见了,她误会是我的主意,所以让人来打我的。娘亲,是这样的对吗?”
燕夫人一顿,有点不明所以,随即将此话左右的斟酌了一番,猛然拉起女儿的手,坚定道:“女儿,我们走,娘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点着药香的中庭,一个男子正背靠长塌,看着自己手中的药书。在他左手边的书架前,一个女子正在百无聊赖的翻着那些书籍,而她身旁,一个男子正跟随着她,不停的自言自语什么。
“我跟你讲半天了,你好歹理我一下啊。”夏侯知雷不满。
闻言,女子放下手中的书,看向他,随即不悦的瞪了一眼,便看向一直在长塌上的人。“我已经在这里好久了,你到底要叫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