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快到皇宫了,到时候说话小声点,让人听见了发现我们,我直接甩了你在那里,自己回来。”
烦躁的躲了下,那手还是揪着他的耳朵。不过就是落水失忆而已,性格都变了。自己是否是有必要,让这丫头想起以前的自己?
在深夜时的皇宫,高墙威武,被黑色所笼罩。紧闭了的宫门,墙上挂着的星星点点的火把,只不过是黑夜中的一点荧光。一个奇怪的黑影,忽然就从天空飞了过去,飞进了皇宫内。
“去哪?你带路。”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便落下,直接把背上的人给无视,甩手起身。
“我不认识路啊。”天真的回应她,在黑夜中,那一双眼睛亮得很是迥异。
“你不认识路,你还要来?”红索性再次蹲下,“上来,我们回去。啊!”
“啪。”臀部受敌,被踢了一脚,直接趴在了地上。回头,他看见她正不悦的双手掐腰,下巴微抬的俯瞰他。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说回去就回去?起来,不认识就找啊,你又不是瞎子。”视线在周围的环境巡视着,脑海中念起一人,随即埋怨:“你比瞎子还矫情。”
落水前、落水后的一个人,反差太大,行为举动也全然跟变成了另一个人似得。他这边有苦难言,索性跟在她身后,闭上嘴巴算了。
皇宫有多大?至少身在其中的人是不知道的。夜色又太黑,关心只好走到一个屋子就去一个屋子里打探了。
“你做什么?”看着她手中拿着的东西,他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迷香啊,不然里面的人要是醒了,尖叫怎么办?你要对她负责啊?”红闻言,眼睛就是一眯,她刚才的话听着很是奇怪。
吹了迷香后,再把解药拿出来,一人一颗。“这个解药,可以防御迷香八个时辰的。足够我们用了。”
打开窗户,两人先后跳了进去。屋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嗅到一股淡淡的熏香气味。偏偏这屋子还是背对着月光的,更加是什么都见不得了。
忽然,屋内亮起了一阵红色的光芒,红心中暗道不对,赶紧转身拉过关心,“有人.......”见到眼前的一幕后,他悻悻的放开手,找了个地方,安静地待着。关心继续忙碌,搜索着屋里所有有用的一切。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擅闯皇宫的人,居然点蜡烛照明的。”
“你还见过其他人擅闯皇宫罗?”
来到一个梳妆台前,把妆奁盒子一一打开,里面的金簪璀璨到在黑夜中发光。从身上掏出一个袋子,把自己看中的收了进去。
“你在干什么?我们不是来找人的吗?”为了确保自己没有看错,他起身走了过去。被金簪银簪步摇珍珠给铺满的妆奁台前,一只贪婪的手,正在扒拉着首饰往自己带的袋子里面去。
“是啊,我们也是来劫富济贫的。”
“侯府不差这点钱,但也没沦落到当贼的地步。”他严肃的训斥,“把东西放回去。”
“不放!我拿到了就是我的。”
“你这是贼!”哑着嗓子,他训斥她。
“我是贼啊,皇宫里的人就都干净的?夏侯矣汐,你总说你们侯府不缺这点钱,让他们把钱拿出来啊。别他.妈的只会说,我知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跟这人的对话,几乎没有一次是开心的。
“你可是侯府的小姐,你既然有善心,就去跟管事或者父亲说就好了。他们还会不给你钱?”
“你说,你继续说。”没有一次跟这人的对话,自己的心情到最后能好,哪怕是平常心都没有。
“你一个大少爷,想要什么没有什么?我呢?我估计我都不是跟侯府有一点血脉关系的人,所以我想要什么,就没有什么。所以我虽然是侯府的小姐,却过得日子连下人都不如。而你呢?”将袋子打包好,她转身严肃的看着他。
“你这样的人,没心没肺,以偏概全,固执己见,虚伪龌蹉。我要不是没办法,我才不会来找你的。跟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
你有你的生活,别人有别人的生活,世界上穷人富人都那么多,凭什么你富有就要以你自己的视线去要求别人。你的眼睛不是瞎子,你长得好看也是事实,但你的内在却是一片荒芜甚至是垃圾。体谅一下别人会死?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而你的眼里看见的只有一种颜色。”
“怎么,你不听我的?”被骂了这么一通,红多次想发火,但看看现在身处的地方,也只好打消念头。
“我们什么关系,凭什么我要听你的?你的卖身契在我这里,你脑子秀逗了吧?”不论是在自己的心里还是面对着别人,关心对于红的一切,用的贬词是最多的。
“那你自己看着办,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陪着你。”上前一步靠近,直到话落,他后退一步,打算离开。
“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用这些东西换来的。”关心平静的提醒他。
闻言,红大手一扒,打算把衣服脱下来。“你脱吧,你全身上下,都是用这些东西换的。你有胆你就脱,光光的从这里走出去。”没有兴致去看这人的纠结犹豫,关心把袋子绑好,便打算从窗户再次出去。
身后忽然发出了一声叹息,她忽的顿住了脚步。
“自从你落水回来的每一天,我跟你相处的每一刻,我都感觉很是窒息。”
那黑色的身影顿了一会,抬头,外面的天空上,乌云把月亮给遮住了,虽然乌云不这么做,月光也无法被渗透进来。
“我就好受了吗?这个世界上无奈、却没得选择的人,多了去了,又不止你一个。”望着夜空,那乌云灰压压的,曾经多少次,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讨厌侯府,在哪里谁都可以杀了我,我不知道既然没人在乎,为什么我还不能离开那里。同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别人有娘亲有奴才,我有什么?可是我能说走就走吗?明明知道侯府凶残,想要离开却没有办法。如果可以一走了之,谁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