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之后,任超长舒一口气,感叹道:“难怪,以前我还在怀疑你们是不是相互抓着对方的把柄,都那么照顾对方。合着你们小时候就跟同性恋似得,哈哈哈。”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小子还别笑。我们哥俩啊,当时相处那么多年,还真不是白搭的。之所以我会那么感谢他的原因,还远远不止于此呢,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就冲这件事情,我王思凯,就得感谢他沈子阳一辈子,包括他几年前救我。可以说他的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这句话让原本已经豁然开朗的任超,又一次陷入了猜测之中,就像是在听说书的观众,等不及想要得知后面的剧情一样,焦急的望着我,问道:“啥事啊?至于嘛,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反正你都要说出来,还遮遮掩掩干嘛,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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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偷笑一番后,对他说道:“那是我们两个一通在孤儿院呆着的第四个年头,我们两个年纪也不小了。在者先前跟我们有过节的那一拨孩子,也领养的领养,走的走了。所以院长原先对我们的优惠条件,也全都化为了泡影。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次……可以说是洗礼。没错,因为对于我们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如果能被一个好人家庭收养,那可是天大的福分,但被收养的孩子,百分之八十都过得不怎么样,甚至很惨。”
任超似乎是听出了我话音外的意思,微微皱起了眉头,身子凑了过来,低声说:“难道是……”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给了任超一个眼神之后,慢慢说道:“你猜的没错,我们两个也没能幸免,有一户人家执意要带我走。就连照看我们的阿姨都能看得出,这些人来者不善,但人家主动要收养,而且表示可以捐献给孤儿院一万块钱,那放在当年可是一笔巨款了。大家也都没有办法,人家上面也有人在朝廷里做事,所以这次领养是在所难免的。因为当时我听说了,他们貌似是做那种乞丐批发的,很可能会将我致残,然后让我流落街头乞讨,然后他们在收走我乞讨来的钱那种。都别说我当时多害怕了。”
任超的表情显得更加难看了,甚至有些愤怒,低头不语,像是在琢磨什么恶。
我看了看他之后,就接着说道:“走的那一天,所有手续都办好了,就连给我收拾东西的那个阿姨都非常舍不得我走,明知道我会去什么地方,但大家都没办法。当时的我也绝望了,同时也放弃了,无所谓了,如果这真的是我的人生,那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结果就在关键时刻,他们来接我的时候,我快要上车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我被一个从后面跑过来的人一把拉了下来,那人接过我的行李和档案,跳上了车,然后关上车门。只有我愣愣的待在原地。”
我喝了口酒,深呼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更知道那个替我上了车的人是谁。可我的内心极其不愿意相信,以至于我回到宿舍的时候,还在奢求希望沈子阳就在宿舍里等我,正在等着我去食堂吃饭。但是并没有,我看到的只有那一床整理的特别整齐的床铺,还有放在我那张空荡荡的板床上的白色信封。一切似乎都定格在了那一刻,年纪轻轻的我,甚至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那一切,用什么表情表达我当时的心情。我……”
这么多年来,即使是已经过去十多年的事情,现在回忆起来,仍然感觉像是刚刚刻在心上的印记,迟迟不能忘记,特别是现在我与沈子阳天人两隔的时候,这感觉更加痛心,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我才开口接着说:“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已经算是灭顶之灾了,在接受了失去亲人的悲痛之后,失去沈子阳这位大哥,恐怕让我刚刚走出低谷的心,又一次掉了进去。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至少当时算是个好消息。在沈子阳被带走后的三个月后,在一个晚上,灰头土脸的他又悄悄的潜了回来,向我报平安之后又跑了出去,他告诉我说那波人不停地再找他,他安顿好之后,才能再来找我。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