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普通人,没有见鬼的经验。
思忖片刻,我将目光转向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
他没有看姚舜家的情况,只是看着我,专注的目光又一次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们以前是朋友?”
他又怔了怔。
这个反应不禁勾起了我的揣测。
“有关我的事,你都知道吗?”
我问,他垂下了眼眸。
大概是我前世做的坏事太多,他不想谈,也不想直言和我是怎么认识的。
无奈之下,我只好离开姚舜的屋子,准备离去:“这里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是吗?”
我回头问男人,男人依旧只是点头,微垂的眼眸始终注视着地面,不愿与我对视。
见此,我也不好再问什么。
等他出来,我便将房门带上,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不问清楚,好像不太方便。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又怔了一下。
“如果你打算留下来帮忙,接下来打算负责哪个部分?”
大概是我连续问了许多问题,他再不回答就有些不礼貌了。
男人终于在我的注视下伸手,比了比前方防盗门:“鬼,出现。我,对付。”
“好。”
有人要帮忙驱魔,我为何不答应?
何况,对方的能力远在我之上。
只是下楼时,我突然又意识到,好像这么仓促就信任一个法术高墙的陌生人,不太合适。
可即便我想要防备着,估计也没用。
对方这么厉害,我又岂会是他的对手?
——
来到楼下,顾风和李维也陪着梁母、张文晴下来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出现,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高大大的陌生男人。
顾风微顿片刻,迈步上前:“这人是……”
“昨天送石板来的高手,我打算让他带我们去看看原来封印的地方。”
话落,张文晴便抖了抖肩膀:“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去吧?”
她看了看顾风开来的车,又看了看我:“现在的情况,我是真不敢一个人待着。反正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阿姨也是,对吧?”
梁母扶着张文晴的手点头。
在没有见到亡魂之前,她们对灵异事件的存在都有疑虑和顾虑。
而现在,不过只是一晚时间,大家都不敢再单独行动。
我猜测,昨晚她们一定做了噩梦,梦见的还是自己死去的亲人……
和李维、顾风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没意见,我自然也不会有意见。
李维也只好在这时点头,数了数人数:“我们坐两辆车走吧,刚好我也开了车。”
不过如何分配,他倒是没了主意。
反正,身后这位不愿告知姓名,又时刻注视着我的男人,我是不能让他轻易接近梁母和张文晴的。
转身回头,我带着他朝顾风开来的那辆车走去:“你跟着我吧,路上正好可以和你讨论一些情况。”
男人点头,身上浅灰色的衬衣衬着他苍白的脸颊,看上去没那么失血,但依旧白得骇人。
我看了他一会儿,便收回目光,率先上车。
好在车上有纸笔,出发前往工地时,我和陌生男人的交谈不再存在任何问题。
只是,了解他越多,引人的情况也就越多。
他不止说话有所迟钝,就连写字的姿势看上去也格外别扭。
虽然在车行过程中,的确不方便写字,可正常人将本子抵在膝盖上,照样可以埋头写字。
而这个陌生男人,不,是自称名叫“杨卓”的男人,他拿笔的姿势非常怪异,写字的速度更是一笔一划,写得极慢极慢。
虽然为了驱魔,私下我翻看过不少古书,但眼前的男人,活脱脱一个来自异世的异类。
他写完将手中笔记本交给我,拿笔的姿势依旧是握毛笔的姿势,看得我强迫症都快要犯了,只能将注意力努力集中在本子上,看他写下的内容。
原来,杨卓一周以前就已经查清了梁景誼和姚舜的死因,后来去了工地打算将封印还原,无奈却耗费了不少时间。他想要救张静芸,却发现厉鬼已经附身张静芸,他根本无法将厉鬼从张静芸体内引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静芸遇害,直到我到来。
对于这个情况,我结合了之前已经做出的分析和推测:“这个鬼的确是跟着目标人物走的,但它对‘家’有着极其强烈的**。”
话落,还没说完,杨卓就缓缓伸手,似乎想要将笔记本拿回去,继续写点儿什么。
可他的手只是略微靠近,没有触及到本子,就已停在边缘。
我将手中笔记本移过去,好奇问:“还有什么情况吗?”
他点头,接过本子继续写:“这个女鬼在寻找适合的目标人物,最终的目的是附身一个女人,企图掌握一个家庭。”
看到这一行字,我不由静默了,虽然和我分析的情况对上了一半,但原因尚且未知。
“正在进行改造的棚户区,以前发生过什么?”
杨卓转笔,接着写:“她的丈夫走了,她的精神变得恍惚,疏于对孩子的照顾。最终孩子病死,女人也因疯病和哀伤过度,化身成为厉鬼。”
“等等。”看到这里,我连忙打断,“没有死亡过程?直接化身成厉鬼?”
杨卓点头,笔尖在纸上轻点。
尽管他还没有写明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想到了曾在古书上看到的相关记载。
曾经也有灵异事件是如此发生的,并没有死亡的过程,而是直接由怨念而生、化身为鬼、尸体无踪,危害人世。
这种鬼不好对付,因为它的魂魄既是它的鬼身。
不过,杨卓的说法也有破绽,他说他是来找我的,可是,为什么会比我更早到达此地呢?
难道,他一早便知道我会到星悦小区驱魔?
带着疑问,顾风将车停在路口。
依旧是昨天停车的位置,后来李维的车辆很快也跟了上来,停在了顾风的车后。
众人下车,我担心大家的安,便让李维看护着梁母和张文晴,之后带着杨卓和顾风再次进入了棚户区。
几乎不用我们寻找,杨卓径自带路,在充斥着鬼气的小巷中绕了好几圈,我们从较远的位置到达工地附近,只瞧见茫茫尘土和正在运作的各种发出杂音的大型机器。
“石板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杨卓点头。
“那就麻烦了。”我望向顾风说,“封印一般都是一个阵法,有特有的阵型。现在这一带的阵型已经被破坏,我们不可能再把石板放回去,除非施工立即停止,或者,等施工完成以后,再完成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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