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剑如虹一骨碌爬起来答道。
酒伯慢慢站起身,点了下头。
“去哪?”船家问道。
“天南!”酒伯道。
“又是去天南,是不是没钱?”船家轻蔑的看着两人道。
“你怎么知道?”剑如虹可怜巴巴的看着船家,“你就带我们过去把!”
“我没那闲工夫!自己想办法!”船家收回木桨横眉冷对道。
“别走,你帮帮我们啊!没船怎么过去啊!”剑如虹叫住船家道。
“你们的同伙都是找木桩漂过海的,自己去那边找木桩!”船家头也没回,挥动木桨,指着远方不耐烦道。
“等等!没有钱拿酒抵给你可以吗?”酒伯见船家要走,忙协商道。
似乎听到什么对味的字眼,船家回过头,“酒?”
“是啊!”酒伯从背筐里取出两袋酒,“行吗?”
“你能有什么像样的酒!”船家又给出一记质疑的眼光。
“这可都是酒楼的好酒!”酒伯扔了一袋酒到船上,“不信你尝尝!”
船家拔掉塞子,往嘴里倒了一口,酒伯的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既有讨好之意,又有心痛之表。
“果然是好酒!够劲!”船家痛快的用手袖抹了抹嘴,“可以渡你们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啊!”剑如虹急道。
“不过天南这么远,两袋酒还不够解乏的!”船家贪婪的晃了晃手中的酒袋道。
“这酒很贵的,两袋还不够?”剑如虹知道酒对酒伯很重要,开口帮他讨价还价。
“两袋酒就想让我渡你们去天南,不瞒你们说,我喜欢喝酒才赏你们的脸,要是等会其他船家都过来,给五十袋他们都没兴趣!”船家板着脸道。
“那你要多少才肯渡我们?”酒伯生怕惹怒船家,无奈道。
“起码五袋,不然想都别想!”船家狮子大开口道。
“啊!这么多!”剑如虹道。
“啰啰嗦嗦的!我还懒得当这个好人,找别人去把!”船家一气之下,再次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五袋就五袋!”酒伯慌忙从背筐里翻出三袋酒,和之前手中拿着的一袋一并扔到船上。
“这位老兄比这小子通情达理多了!”船家数落剑如虹一句,把船摇到岸边,“上来把!”
两人跳上小船,船家摆起双桨,迎着海浪漂向天南。
“船家,刚才听你说什么,我们的同伙找木桩往天南去,是怎么回事啊?”酒伯坐在船头问道。
“哦……是这样的,昨天有好多人来海边,都说要去天南!”船家道。
“很多人要去天南?”酒伯好奇道。
“是啊,岸边都站满了!那些人穿的衣服又破又脏,我看八成是从金河山逃出来的苦奴!怎么?你们跟他们不是一伙的?”船家问道。
酒伯摇摇头,“不是!”
“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我们可不是,肯定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剑如虹轻轻拉了下自己的衣服提醒道。
“你衣服不破,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个浪人!”船家对剑如虹摆了一眼,“看你一身累赘样,还不如那些苦奴穿的敞亮!”
其实剑如虹并不是想炫耀自己的身份比苦奴高一等,而是想和金河山撇清关系,没想到多余的一句解释受到船家的侮辱,这可燃起了他的暴脾气。
“我随便说说,你就这么损我!浪人怎么了!”剑如虹突然起身宣泄道。
“浪人就是浪人,还非要学人显摆!”船家没有理会,冷冷回了一句。
“你……”剑如虹指着船家,心中的本意不能明言,满腹的怒火堵在胸口燃烧,就快被船家的冷暴力憋出内伤!
酒伯自然不能看着局势恶化,走到剑如虹身边调解道,“小布丁,我们去那头坐,别妨碍船家划船!”
酒伯用力把带有反抗情绪的剑如虹拉到船的另一头,剑如虹死活不愿意坐下,站在船头生着闷气。
“咣!”一声,小船停下,船身摇晃起来,剑如虹左右摇摆,不能保持平衡,本能的坐下扶着船头。
人是坐下了,可气还不顺,剑如虹转过头瞪着船家,“你干什么!是不是故意的!”
船家伸头往船底瞅了瞅,“倒霉!撞到木桩了!”
船家用木桨拨开木桩,荡起双桨继续前行。
“这木桩应该是从天南那边回流过来的,看来那些苦奴都逃跑了!”酒伯拍拍剑如虹的肩头道。
“不可能!”做为一个亲身经历者,剑如虹最有说话权,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一激动把刚才的小情绪摊在一边。
“怎么不可能?”酒伯问道。
“来的时候都是从这押去金河山,是人都知道这条路多危险,要逃也不会从这逃啊!”剑如虹道。
“那如果危险没有了,他们会不会从这逃回天南?”酒伯问道。
“怎么会啊!”剑如虹说完,脑子里一闪,“酒伯,你的意思是说血迹都是那些监工的?”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又没看到人,怎么知道血是谁的!”酒伯道。
“看现在的情况,难道真是这样?”剑如虹想了想,半信半疑道。
逆水行舟,也没少受到漂流木桩的阻碍,小船在海上漂流了一天多的时间,直到第二天正午才抵达天南海岸,两人站在岸边,看着随波逐流的木桩漂往远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剑如虹道。
“既然都逃走了也是好事,你就不用再自责,估计是遇到什么行侠仗义的人,背筐里的食物已经开始变味,我们要速去速回!”酒伯道。
说走就走,两人加快脚步前往雷都,沿着海岸边向西北方向一直走了半天终于到达目的地,一座雷桥横跨在雷都和天南国之间,走过雷桥,一个亮银色的闪电标志悬浮在半空中。
“这就是雷都?”剑如虹眺望着前方亮白色的美丽建筑群,欣喜道。
“嗯!”酒伯道。
“好漂亮啊!”剑如虹又蹦又跳进入雷都。
这里的建筑外形奇特,都呈圆锥形,而且每个建筑的顶部都竖着一根细长的东西,天南的市集和玄海的闹市只有一条主道,主道比巷口的路宽敞许多,而这里到处都是主道,所有路都一样宽,而且四面八方都可以走,像个迷宫一样,剑如虹不敢乱走,乖乖退到酒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