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白应酬回来,时钟上已经过了12点。
司机搀扶着将他送到了他住的那栋楼,原以为这么晚都睡了,结果却看到了季老爷子,身后似乎还站着个人,太远了看不清楚。
“给我吧,你回去。”
司机看老爷子这么大年纪,想帮手,可那眼神又让他不敢,只得将季郁白递了过去,门关上时他忍不住回头,只看到一个身影小心翼翼的跟在老爷子身后,隐隐约约像个女人。
季郁白靠在沙发上,睁开眼见是季老爷子,难受的蹙着眉,“爷爷,这么晚你在这做什么?”
“怎么喝这么多,喝杯水醒醒酒。”
季郁白睡的恍惚中,有人用手触碰着他的脸。
指尖微微发凉,季郁白第一个意识以为是时染,一把将手的主人抓住,含糊不清地喊着:“小染……小染……”
阮婉身子一颤,眸子的伤痛在黑暗里被掩埋。
她想,自己是喜欢这个男人的。
“水……小染……拿杯水……”季郁白只觉得头晕得厉害。
阮婉安抚住季郁白,抽出手起身倒了杯水,走回季郁白身边,亲手把水一口一口灌入他的腹中。
喝完水季郁白安静了不少,阮婉跪坐在沙发边,季老爷子喂他晚完水就走了,此刻这栋房里只有她们两人。
她痴迷地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
她知道,她今晚走出这一步,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蓦地,季郁白忽然坐起身,月光照亮他的脸,以及,他眼底逐渐升温的炙热。
只有阮婉知道,药,发作了……
季郁白这会看清楚了‘小染’的脸,他强迫住自己能冷静:“怎么是你!”
阮婉莞尔一笑:“怎么不是我?或者说,怎么可以不是我?”
“你下药了!”季郁白忍不住低吼,天知道自己的身体开始被火烧了。
阮婉不置可否,“是啊,不过是你爷爷给你下的,他想要我们在一起。”
季郁白深深地看了眼前女人一眼,陡然起身想要离开,阮婉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你要去哪?”
“滚!”季郁白用力甩开。
“你别走!我不许你走!”阮婉刹那间已红了眼眶,她的心抖的厉害,她不信,他已经被下药了还能不看一眼自己。
“阮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季郁白脑子已经快要炸了,用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去质问。要不是因为她治疗了时染的心理医生,那日他根本不会理会她的生死。
“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是因为知道,她也不会这么做。
季郁白身子烫的惊人,他艰难地抿紧双唇一字一顿地说:“不要让我恶心你。”
话落,他快步想要离开。
阮婉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一把从背后抱住男人结实的后背,虽然说那句‘恶心’像是要深深挖掉她的心脏。
“郁白……我只是喜欢你。”
季郁白一怔,阮婉不知何时将外套脱掉了,女人的肌肤出奇的凉,凉到让他把持不住地想就这样被她抱着。
阮婉明显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凄然一笑,心说,终于得逞了。
“不……不对……小染……”季郁白混沌的脑子里突然钻出时染的脸,来不及阮婉反应他已经一把将她挣脱。
阮婉惊住,却又倏尔想到什么,柔声喃喃道:“郁白……郁白……我是小染……”
她用力的将她抱住,双手四处兴风作浪。
小染……
季郁白视线有点模糊,只听到一个女人叫着‘我是小染啊……郁白……’,他觉得自己病了,他主动抱住了那个女人……
自己一定是病了……
阮婉看着主动与自己抱作一团的男人,笑了,笑着笑着有湿濡自眼角溢出。她小心翼翼的主动亲吻着季郁白,犹如世间珍宝。
一夜旖旎。
翌日清晨。
阮婉想过一早必定再也见不到季郁白,她坐在床上还是愣了愣,舒尔一笑。
她低头瞧见白色床单上那朵盛开醒目的红色花朵,轻轻用手摩挲了几下,找到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来叠齐放入包内,就出门与季老爷子赴约。
是了,药是季老爷子给的,计划也是季老爷子与她计划的,就算事发,也是季老爷子担着。
“小婉?”彼时,季老爷子正在花园凉亭里品茶。
“爷爷。”阮婉走进唤了一声。
“事情办的怎么样?”季老爷子笑说,低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办妥了,”阮婉将包里修剪好的被单拿出来,“谢谢爷爷成全。”
季老爷子见到那张带血的被单,笑呵呵地让身边的人接下,“辛苦小婉了。”
“我想问爷爷一件事。”
她不知道季老爷子在打的什么算盘,竟然下手算计自己的孙子。
“不该知道的就别问。”季老爷子敛了敛神色。<igsrc=&039;/iage/35415/14858559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