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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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过来,景像都是热闹非凡。蔷薇饶有兴趣的看着,从前在赤焰皇宫的时候虽然也过年,热闹自然是热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总像是少了点什么似的。

如今在岚歌城中也亲历了这么一个年,蔷薇才总算知道到底少了什么,也许少的,就是这么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旭日城靠近修罗沙海,气温偏高,就算是冬天也鲜少有下雪的时候,少了冷,也就少了年味。

此时岚歌城中到处都被白茫茫的大雪覆盖,银妆素裹,冰清玉洁,红红的灯笼在一片素色中更显得鲜亮抢眼十分,烘托出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

这样的天气虽然有时冻的人几乎想要跳脚,可是看着说话时雾蒙蒙的呵气,却又莫名的觉得,过年的时候,就应该是这样的。

含着笑意一路前行,路过西院中一个小小的观景园的时候,忽然看到傅雪娇带着贴身的丫头小萍迎面走过来。

望见傅雪娇,蔷薇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一皱,难得的好心情,这种时候,她实在不想和傅雪娇起什么冲突。

然而狭路相逢,躲是躲不过去的,也只好不紧不慢的迎上前,心里暗自忖道:“无论她说什么,我总忍她一下就好。”

蔷薇望见了傅雪娇,傅雪娇也是远远的就望见了蔷薇。

二人隔着还有好一段距离,傅雪娇己是用她那种腻的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拿捏着嗓子叫道:“哟,这不是王妃么?这么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儿?看你步履匆匆的,难道是要去韩侍中家里拜年?”

此语一出,周围来来往往步履纷沓的人群猛然有一瞬间的停滞,再次流动起来的时候,却明显比方才多了几分小心。

蔷薇与韩书仪那天在雪地中的事情现在靖王府中几乎己是无人不知,看见的人就不必说了,那些没看见的,听着别人添油加醋的述说一通,自己再想当然的幻想那么一两下,种种境况不一而足,如今的版本,恐怕最少也有十七八个,而且一个比一个香艳刺激。

然而无论传成什么样子,也无论那些侍女小厮们私下里怎么说,在明面儿上,蔷薇毕竟是赤焰的公主,名义上的靖王妃,就算她们胆子再大,总还是要顾忌着点的,又怎么有人敢如傅雪娇一般当面出言讽刺?

蔷薇的面色骤然变的难看之极,纤细的手指也不自觉的紧握起来。

傅雪娇自与蔷薇对上以来,鲜少能占到上风,此时看到蔷薇的反应,顿时心中大快,挑着一边眉毛,得意的继续说道:“就算是拜年,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今儿才二十三呢,不过是小年,还是说,王妃早就己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韩侍中?”

周围的气氛猛的沉寂下来,路过她们身边的人无不加快脚步,而还没有走到她们身边的人则要么放慢步伐,要么就干脆绕道。此地气场迥异,却是谁也不想被卷入这场漩涡中心。

蔷薇深吸一口气,让清冷的空气刺激着自己因为恼怒和发热而略有些昏沉的头脑,握紧的拳头也慢慢松开,她不想得罪人,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任人欺侮。

尤其,是被傅雪娇这样的蠢人。

既然她想要侮辱她,那她就让傅雪娇知道一下,什么叫作自取其辱。

面上突然绽开一朵笑靥,蔷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以一种极温婉的态度说道:“郡主说哪里的话,本王妃今日是奉王爷之命,特地给王爷送侧妃候选人名单去的。”

“什么?”傅雪娇顿时如遭雷劈,方才还笑的花一样灿烂的脸在几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就凋谢零落成残花败柳,脱口问道:“什么侧妃名单?表哥要纳妃?我怎么不知道?”

“呀,郡主居然不知道么?”蔷薇面上做出一种极惊讶的神色,既而又摇着头叹息说道:“唉,我本来以为王妃若是要选侧妃,郡主一定是第一人选,而且也不用我来把关,所以才没有把郡主的画像送到我这里来,可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郡主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也就是说……”

拉长了声音不再说话,只是不断的摇头,仿佛极为遗憾的样子,可就算是傻子也能从蔷薇的态度里看出来,傅雪娇根本不是侧妃候选人。

“不……不可能!”傅雪娇猛的大叫起来:“一定是你骗我,表哥不可能纳妃,他要是纳妃,一定会通知我的。”

“这恐怕不一定吧。”蔷薇面上仍是笑意满满:“小女子不才,沗居王妃之位,王爷要纳侧妃,自然要问问我的意见,所以我知道这件事情倒也不足为奇。可是郡主和王爷是什么关系呢?本王妃孤陋寡闻,可从没听说过表哥纳妃,还要先通知表妹一声的。”

“你……你……”傅雪娇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蔷薇,浑身上下直哆嗦,然而也不知到底是气的还是冷的,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此间局势谁输谁赢,谁优谁劣,几乎是一目了然,然而蔷薇却是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若是有这些精力,实在想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哪怕是捡个针头线脑缝缝补补,也好过在这里和傅雪娇做这些无谓之争。

抬腿向前迈步,对着傅雪娇不冷不热的说道:“本王妃急着将这些画早些送过去,就不陪郡主了,还请郡主见谅。”

嘴里说着见谅,语气态度却是没有一丝一毫要让傅雪娇原谅的意思。

话音未落,人却己经快要走到了傅雪娇的跟前,马上就要越她而去。

就在此时,身边突然传来徐素秋的声音:“你们都给我小心着点儿,这可是王爷出生时先皇亲赐的,若是磕了碰了,仔细你们的脑袋!”

傅雪娇闻言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只见几个小厮在徐素秋的指挥下抬着一面三尺见方的玉石屏风,正慢慢的往这边走来。

那玉石屏风并不大,然而做工却着实精巧,上面刻着麒麟飞天纹,周围用黄金镶在檀香木的底座上,华贵之中又不失厚重,一望而知价值连城,再听了徐素秋方才所言,此乃流光出生时先皇御赐,意义更是非凡。

此时路上的积雪虽然早被清除,但天气严寒,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几个小厮走的都是极为小心,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不求快,但求稳,一点一点的向前行进。这东西若是有了损坏,就是搭上他们的身家性命,只怕都不够赔的。

路上的其他人看到他们,也都早早的让出了道路,生怕阻了他们。

徐素秋所来的方向正是与蔷薇迎面,蔷薇自然也如其他人一样,早早的就立在了路边,等候他们先过去。

傅雪娇也从方才的惊讶气怒中回过神来,往旁边走了几步,然而看到几个小厮抬着东西走到蔷薇旁边时,突然用脚轻轻一踢身后的贴身丫头小萍,极快的使了个眼色。

小萍跟在傅雪娇身边最少也有十年,傅雪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就知道主子要做什么,此时又如何会不明白?

只见她快速的平移一步,走到春枝身后,仿佛突然滑倒一样猛的撞在春枝身上,春枝手中捧着画轴,平衡自然不稳,几乎还来不及反应,就直直的向着站在她身前的蔷薇身上扑去。

蔷薇正安静的等着徐素秋和玉石屏风先行通过,怎么能料得到会有这等变故,只觉身后猛然一股大力撞上,脚下踉跄,猛的向前扑出两步,手掌下意识的伸出想要扶住什么,却正好按在从她面前通过的屏风之上,几个小厮极力稳住,奈何道路湿滑,终是无力回天……

只听到啪的一声,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

玉石屏风重重掉落在石板路上,摔的四分五裂,就连连接底座的黄金镶角都被摔折,抬屏风的几个小厮有的站立一旁目瞪口呆,有的四仰八叉倒在雪地上,蔷薇则形容狼狈的仆倒在地,恰恰好将一个小厮压在身下,形状极为不雅。

原本热闹的庭院中忽然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

小萍撞了春枝后早就回撤一步,又站回了傅雪娇的身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低眉垂目而立。

还是春枝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扔掉了手上的画卷,口中惊叫一声“王妃!”,扑上前去将蔷薇扶起来。

这一声王妃猛的让在场的众人由惊愕回到现实中来,抬屏风的小厮吓的瑟瑟发抖,蠕动着嘴唇,却是连求饶一声都不敢,府中有谁不知道,只要是和靖王有关的东西物事,徐嬷嬷就严苛到近乎变态!

蔷薇直到此时才懵懵懂懂的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手心里有些刺痛,低头望了一眼,果然渗出些微的血迹。

眼角余光瞟过站立一旁的傅雪娇,恰恰看到她一张得意洋洋等着看好戏的脸。心中黯然长叹一声,方才若是忍她一下,也许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可若是听凭她不干不净的侮辱自己和韩书仪而不做任何反击,又岂会是蔷薇?

人的命,天注定,有时当真是想改也改不了。

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在心中做好最坏的打算,蔷薇抬头,望向徐素秋的方向。

纵然心里己经做了无数中假设,纵然觉得自己己经做好全部准备去面对徐素秋的怒气,可是当蔷薇看到徐素秋的眼睛时,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心中一惊。

徐素秋望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刻骨的,毫不掩饰的恨意,那种恨意冰冷刺骨,仿佛暗夜里最深重的黑暗,足以把她整个人都吞没。

蔷薇的心头猛的掠过一个念头,难道,徐素秋竟从来都没有从七年前的记忆中解脱?

眸子遽然张大,这种猜想让她的心都颤抖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实在是太低估了徐素秋对她的恨意,不将她挫骨扬灰,只怕徐素秋的恨意,永远都不会消除!

耳边骤然传来徐素秋冰冷冷的声音:“你们四个并丫头春枝,每人去刑房领四十脊杖,罚俸半年,至于王妃,请随老身去靖王那里一趟!”

“徐嬷嬷!”蔷薇出声急叫。

“王妃有何事吩咐?”徐素秋看着蔷薇的眼睛冰冷的让蔷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是语声坚定的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次事情全是我的错,罚这些丫头小厮做什么?”

徐素秋翻翻眼皮:“那依王妃的意思呢?”

“若不是我脚下打滑撞了他们,他们必不会摔了屏风,春枝想要拉我,自然也没有错处,依我的意思,他们根本不用责罚,王爷有什么处置,我一人领下好了。”

徐素秋盯着蔷薇半晌,突然转过身平板的说道:“就依王妃的意思,请王妃随我来。”

“王妃……”蔷薇刚要起步,春枝猛的拉住了她的衣袖,眼泪几乎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腔说道:“都怪我,我……”

蔷薇拍拍她的手,安慰的笑着说道:“不怨你,是我自己没站稳。”

“可是王妃……”

“你放心,王爷是我的夫君,能有什么责罚?无非是骂两句罢了。安心等我回来一起打扫房间。”

用力掰开春枝握着自己衣衫的手,蔷薇正要跟上徐素秋的步伐,想了想,却又弯下身,把春枝方才散落在雪地上的三幅画轴捡了起来,这才慢慢向前走去。

轩光阁。

徐素秋进屋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蔷薇手捧画轴,安静的立在门外雪地中。

片刻后,屋内传来流光毫无声调起伏的声音,仿佛公事公办一样的问道:“王妃可有什么要说的?”

蔷薇微垂下头,温顺的说道:“徐姑姑所说俱是事实,臣妾无话可说。”

屋内陷入沉默,蔷薇却又接着说道:“王爷昨日着人送来的画卷,臣妾己经看完并挑出臣妾认为合适的女子,恭请王爷过目!”

屋内猛的传来茶杯重重顿在桌上的声音,然后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沉默。

几秒钟之后,屋内传出流光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徐姑姑负责府内一切内务事宜,这等小事,就交于徐姑姑酌情处置!”

“是!”徐素秋的应声极快,显得格外干脆利落。

从蔷薇的手中接过画轴进门呈送给流光,徐素秋走出门毫无感情的对着蔷薇说道:“跟我来。”

蔷薇笑笑,温顺的跟在徐素秋身后。

等到走出了轩光阁的范围,蔷薇忽然轻声问道:“徐嬷嬷,你头疼的毛病可有好一些?”

徐素秋的身体明显一僵,她这头痛的毛病也不知多少年了,还是当年为了怕人暗害流光,强撑着精神昼夜轮守不歇时落下的。每逢疼的厉害的时候,简直让她恨不得就这么死了算了。

这些年来,流光没少为她延请名医,可无论怎么看,吃了多少药,都只是无用而已。一次次从希望到失望,渐渐的,也就淡了,就连流光都很少再问起她这个病情,想不到今天居然被蔷薇问了出来。

然而蔷薇在这个时候问起她的病情,听在徐素秋的耳朵里,完全就是讨好想要减轻责罚的意思,因此不仅没有丝毫感动,反而冷冷的说道:“不劳王妃挂牵!”

蔷薇对徐素秋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想起自己刚进府的时候曾经想试着帮徐素秋看看病,可是这些日子来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居然忘记了,这么一想,不由有些内疚,于是又接着说道:“徐嬷嬷,我的师兄是匠神诸葛轩辕唯一的亲传弟子,医术很是精湛,如果有时间,不如……”

“王妃一番好意老身心领了,不过还是不必了吧!”徐素秋蓦的站住脚步转过身子,冷冷的盯着蔷薇:“如果你以为这一点小恩小惠就会让老身放过对你的惩罚,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我徐素秋就是疼死,也绝不会接受你的施舍!”

蔷薇猛的立在当场,面带惊异的望向徐素秋,徐素秋却是理都不理,径直转身向着朝辉苑的方向快速行走,口中不耐的催促道:“请王妃快点!”

蔷薇微微苦笑一下,她只是刚好想起来就顺口说了出来,却没想到这些话果然说的不太是时候,如果她是徐素秋,只怕也要以为自己这是在示好以求得减轻惩罚了。

然而不管怎么样,她想帮徐素秋减轻头痛的想法始终是不变的,有空见到君落羽,倒要央他来帮徐素秋看一看病才好。

这么想着,脚下也是加快了速度,尽力跟上徐素秋的步伐。

朝辉苑是蔷薇初进靖王府时第一次见到徐素秋的地方,也是徐素秋日常召见管事处理事情的地方。一排三间屋子,中间一间是个大厅模样,屋子前方,有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罕见的没有种任何植物,只铺着光洁的青石板,积雪也都被打扫干净,很是利落。

二人一路来到朝辉苑,徐素秋大步走进中间的屋子在上首一坐,威严气势立时全出,果然是久居上位。

蔷薇刚刚走到大厅中央站定,徐素秋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你可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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