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箫跑的还挺快,这才多大一会儿,白雨桐就没见了他的身影。
还是问了巡查的侍卫,才知道得去前门的方向才能找到他,不然她肯定就是直接奔着后花园去了。看他这架势,是要去投奔夜韶华。
白雨桐赶紧提了裙子小跑着往前,果然在路上看见了他。
他一个人坐在路中间,光看他那背面,姿势还挺端正,就是低着头,两条胳膊还时不时的动一动,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其实自打这呆子也不顾黑就跑了出去,她的火气就没那么大了。说来也是,这呆子应该是听到刚才她和阿和在屋子里说话,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所以才那么坚定的一心要同二十一起去学武。
一想到这点,她就怎么也火不起来。
瞧着他那孤零零可怜兮兮又滑稽的坐在路中间,她就觉好笑。于是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的朝他的位置走过去。她打算看看这家伙在干啥。
离他还有将近十步远的时候,白雨桐步子迈的格外的小心,再加上他做自己的事情尤为投入,所以一丁点儿也没发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
此时,白雨桐已经在他背后站定。她的高度,微微弯腰往前看去。
你说这孩……刚才她都没注意到,这家伙什么时候还趁乱把她那条粉色的手帕给捡起来了?此刻正哭的伤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拿她那条粉帕子擤鼻涕呢。
白雨桐心里嘀咕着,好好的一条名贵苏绣帕子,这还能洗出来吗?
啥也不说了,她也就地坐了下来,和夜笙箫背靠着背。
夜笙箫刚才一个人在这乌漆嘛黑的路中间哭的正欢,现在突然背后靠来了一个东西,他眼睛也没长后脑勺,什么也看不见。后知后觉的有擤了三五把鼻涕才觉得不对劲。
转头去看,张嘴一个桐字还没叫出声,鼻涕就滑到嘴巴里了,吧唧了一口,顺理成章的咽了下去。
白雨桐一下子被他这条鼻涕虫给逗的笑出了声,换了个方向,把手帕从夜笙箫手里抽出来,想仔细给他擦擦脸。天知道这家伙这一会儿留了多少眼泪和鼻涕,这帕子早就湿透了。
虽然身上这件素净衣裳是新换的,不过也沾染上了菜汤,横竖明天都得仔仔细细的洗一洗了,她就拿了袖子去给他擦。
可是夜笙箫还在生气,根本不领情,想去抢回那块湿帕子,但是不如白雨桐手上的动作灵活。
瞪着湿哒哒的大眼睛,就捞起了白雨桐的袖子,自己给自己擦脸。
白雨桐默默的看着这颗黑漆漆的大脑袋在自己袖子底下拱来拱去的,笑着说,“帕子和袖子都奉献给你了,是不是气消了呢?”
夜笙箫从她宽广衣袖中抬头,并不看她,而是垂下眼睛,玩起了自己腰间的配饰,看他那架势,是非要把那块镶金的玉佩给抠下来。
白雨桐试探着要去碰他的手,却被他连袖子带玉佩的一起换个位置,白雨桐又贴近想跟他说话,他却偏过去脑袋。
轻叹了一口气,白雨桐也是没辙,干脆换到了他对面,捧着他脑袋扳正,然后双手圈住他脖子,靠了过去,下巴搭在他瘦削的肩膀,
“笙笙,桐桐也希望有个肩膀可以靠。但桐桐只希望笙笙能健康快乐的长大,如果只是因为桐桐想靠一个强壮的肩膀,笙笙就要去吃苦受罪,桐桐不愿意。”
她说这些,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听懂。但是就这样趴在他肩头,也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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