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桐听城守这么发问,忙咳嗽了声。
夜知倾便没立即回应城守,而是很有默契的闭上了嘴,侧了侧身子,好叫白雨桐在城守面前刷一刷脸。
白雨桐朝夜知倾露出一笑,虽然此刻的她脸已经被蒙上,但是笑意很轻易的便从她弯弯的双眸中流露了出去。
夜知倾回以淡淡一笑。
城守心里早就火急火燎了,嘴上不敢说,面上也不敢有多余的表情,可是心里早就炸毛了:知道你俩红颜知己蓝颜朋友的,可是这都什么火烧屁.股的时候了,能不能别这样了,要耍默契也挑个时间场合好不好。
心里默默的吐着槽,终于等到了白雨桐开口,其实现实里也就那么一秒钟的事儿而已,但是城守心里已经转了一百八十个弯儿了。
白雨桐说,“那个人,其实我只是猜测他是小宛国人,我认为有九成的可能是,但是也不敢完全断定,就算现在见到他我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是是是。”城守大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他们外国人在我们眼里长的都是一个样儿呢。”
“嗯,你说的有道理,所以,”白雨桐画风一转,“这件事情如果要查,我们还要从他的内应那里查起。即便宿城是边境城市,可是与小宛国的交流并不是那样通明,小宛国人不可能对宿城的地形路线以及庄稼田地这么熟悉,所以宿城一定有个人在给他做内应。”
“如我所见,那次我见到的不止那小宛国人一个,还有个,一定是当地人。”
“那……娘娘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城守急急问道。
白雨桐略一思考,然后便有些丧气,“这个,真的不是很有印象,就算他现在在我们中间,我也不应定能认出来。”此刻她感到很遗憾,如果自己有笙笙那样的过目不忘的本领就好了,可惜她不是夜笙箫,可惜夜笙箫当时不在马车里。
“不过……”
“可是,”
沉默了一会儿后,白雨桐和夜知倾同时开口。
城守偷偷瞧了这个,又看了那个,却是一个下文也没等到。
“你说。”夜知倾先开了口。
白雨桐点头,“庄稼对老百姓来说是最重要的财产,既然那个内应早就知道会有蝗灾,那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提前把粮食收割掉,不可能把自己家这一年的收成拿去喂虫子。”
“所以下官便可以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查查,看哪家提前收割了粮食?”城守恍然大悟。
夜知倾又补了句,“接下来马上打算种大豆或果树的尤其可疑。”
“是!”城守答了一声,立即吩咐身后的人前去调查。
看着眼下漫天大火,烟尘飞扬,白雨桐眼睛都被熏的流眼泪了,还时不时的感觉到有蝗虫擦着自己裙角跳过,她转头去看夜知倾,顿时觉得有些烦躁,她知道自己不该问,但还是忍不住,“皇上这次病重,要召回二哥,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目的还是大将军和军队吧?”
夜知倾眺望远方的眸子里印着火光,紧了紧,答道,“正是。”
白雨桐也顺着他的方向望去,那里,不是小宛国的方向,而是京城。
他们站的高,望的远,此刻风也格外的大,吹的两人衣袍猎猎作响,三千青丝狂乱飞扬,两人身形却是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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