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桓把手里的杯子满上了,递给了白雨桐。
这杯子,他用过的。白雨桐敛了敛眉,“谢谢七王爷,我不渴。”
夜辰桓好笑的把玩着杯子,“你刚睡醒,这大中午的,当真不渴吗?”
“不渴。”白雨桐淡淡道,“敢问七王爷,笙笙可知道我此刻与你一道?”
“他当然不知道了!”夜辰桓彻底的转了个身,坐了过去,与白雨桐面对面,“我此行是秘密出行,没有人知道你是与我一起。”
白雨桐又往后靠了靠,“七王爷这,”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
“弟妹也太见外了。二王爷与笙儿还不是出自一母呢,弟妹都叫二哥,我这个嫡亲的哥哥倒是没有这般待遇。”
生人!没相处过!不怎么了解!但是此人颇有点自来熟!哪有做哥哥的这样的,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她弄上了路,居然还不给夜笙箫知道!
“怎么不说话了?”夜辰桓拿了个新杯子,倒了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见他不再那么不正经了,白雨桐的脸色才恢复如初,客客气气问,“七哥可有留下消息?”
“自然。”
“为什么不等他来接我?”
“等他接你,然后他心疼你、不让你舟车劳顿,又在宿城养个百来天,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呢?”夜辰桓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白雨桐把这句话在脑子了转了一转,“七哥什么意思?宿城不宜久留?”
“当然,他不舍得你带伤坐马车,但我就不一样了啊。”夜辰桓一模下巴,开始打量起白雨桐来。
真讨厌这种感觉,躺在这里不能动弹被人打量的感觉实在是非常不爽!白雨桐闭了闭眼,又问道,“既然七哥你自己都来边陲了,为什么不自己去送信物搬救兵?”如果他自己去了的话,她现在也不至于手脚残废的躺在这里。
夜辰桓轻轻拨弄了一下白雨桐包着木板的腿,听她嘶的一声叫了出来,笑道,“看来伤的真的不轻,对七哥我是颇有怨言呐。”
他如是的说着,却也不答白雨桐的问题,转移了话题,“中午想吃什么?”
白雨桐打心底里不想和他说话。
“不吃?”夜辰桓勾起唇角,“给你弄个猪蹄汤补补吧,不然回去腿也瘸了,还瘦成了皮包骨,我可不想看笙儿在我面前哭。”
“那就多谢了。”
夜辰桓看了眼白雨桐,无声的笑了笑,“不用谢,笙儿难得有个欢喜的人,做哥哥的,应当替他好生照料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白雨桐总的脑海里总是会连续不间断的蹦出这么一句话来: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这样在路上行了许久,有时候经过乡野,有时候经过山林,有时候经过城镇,但是车队很少在人多的地方停留,就连食物也都是途径城镇的时候打包好的。
一般夜辰桓都待在自己的马车里,但白天有的时候他也会来和白雨桐说说话。
听他的意思是,怕白雨桐路上无聊,所以专门来和她聊天,但是白雨桐问他的问题,他基本上不是避而不谈就是岔开话题,久而久之,白雨桐便不乐意和他对话,一般他来的时候,她都是闭嘴,或者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