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社寮岛棱堡攻击范围,干腊斯人就停下战舰。每条船上都有几十的火枪手,他们被集中到一条战舰上。
卡斯纳尔亲自给三百多火枪手训话:“王国的士兵们!现在有一群可恶的海盗占据了我们的鸡笼港,杀害了鸡笼港的居民,奴役着咱们的兄弟。
这是上帝都不允许的事情,这些可恶的异教徒必将受到惩罚。现在你们将履行国王赋予你们的权利,用手中的火枪狠狠的踢那些该死的异教徒的屁股。
小伙子们!胜利在向你们招手,回到马尼拉会有无数的小姐女士跟英雄约会。去吧!用敌人的鲜血来证明你们的勇敢,去把异教徒全部吊死在鸡笼港!”
战舰上的干腊斯火枪手被卡斯纳尔鼓动的热血沸腾,他欢呼着登上舢板向着社寮岛划了过去。
社寮岛上的邢慎言看得清清楚楚,敌人已经放弃了用战舰硬杠棱堡。改用长兴军的战术,打算用步兵打下棱堡。
当日长兴军可是出其不意两战舰驶近社寮岛,用24磅重炮一鼓作气轰塌了棱堡的一角。不然哪会如此轻松的拿下社寮岛,而干腊斯人竟然让士兵进攻完好的棱堡,真不知该说敌人指挥官勇敢呢?还是说他是个白痴!
“总督大人!可否让干腊斯人登陆再全力攻击?”郑芝龙在邢慎言身边拱手说道。
他们虽然分工不同,但官职却是相同。郑芝龙对邢慎言客气,邢慎言却不能坦然接受。
连忙还礼道:“郑指挥,这是为何?”
郑芝龙笑道:“让干腊斯人登陆才好一网打尽,不然总是被他们骚扰,容易耽误大人的移民大计!”
“好!就依郑指挥所言!”邢慎言虽然粗通军事,但在具体指挥上从来不参与。
干腊斯的三百二十名火枪手乘坐小舢板向着社寮岛划过去,卡斯纳尔已做好付出一定伤亡登上社寮岛的决定。
哪知棱堡上的火炮稀稀落落的响起,根本没有刚才那样的神准。重炮根本就没有响过,全部都是一些小炮在对着海面的舢板射击。
嗯?难道敌人的弹药不足?要把重炮用在自己的战舰上?
卡斯纳尔越想觉得这种可能性越大,不然敌人这会呢炮击怎么会如此的疲软,还有气无力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轰击。
直到最前方的舢板登陆到社寮岛上,卡斯纳尔才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敌人一定是弹药不足,不然不会放任自己的火枪手登陆。
三百二十名火枪手只有一条舢板被命中,三名火枪手当场被打死,剩余的士兵被其他舢板上的人救起继续登上了社寮岛。
看着自己的火枪手登陆成功,卡斯纳尔心中大定。在他看来王国精锐的火枪手不论是勇气,还是实力都是一流的。一定会横扫敌人,拿下社寮岛。到时他就用棱堡中的火炮威胁鸡笼港内的敌舰投降。
到时自己就是收复鸡笼的第一人,没准下一任台员岛总督就会是自己。
郑芝龙一直在用千里镜观察干腊斯人登陆,他有些看不明白干腊斯人想要干什么?
登陆成功的敌人不是应该立即寻找掩体躲避炮火吗?不是应该小心翼翼的摸上棱堡,近距离攻城吗?怎么干腊斯人在沙滩上开始列队起来?他们就不怕长兴军的炮火吗?
在郑芝龙疑惑之际,干腊斯人已经站成了整齐的队列。在军官的口令声中,向着新台城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
队伍中的士兵每个人都表情肃穆面无表情,仿佛棱堡中的火炮根本不存在一样。最夸张的是队伍中还有乐手在吹吹打打,敌人是在郊游吗?
郑芝龙看来半天也没搞清楚干腊斯人要干什么?他们难道不怕死?还是人人都是刀枪不入的怪物?
他扭头看了要身边的邢慎言,发现对方也是一脸蒙逼的表情。直到干腊斯士兵走到山下,开始向上攀登时,郑芝龙才开始下令:“开炮吧!”
棱堡中的火炮打响,三颗弹丸打向行进中的干腊斯人。最前方的干腊斯人瞬间就被打得四分五裂,炮弹在干腊斯人队伍中带起一阵腥风血雨,打死五六个人才穿透队伍滚向远处。
三颗炮弹打穿了干腊斯人的队伍,郑芝龙才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骂了一句:“狗屁的干腊斯人,老子还以为有什么刀枪不入的法门呢?原来是吓唬人!”
干腊斯人的队伍被长兴军炮击过后并没有散乱,后排的人立刻补上被打死的士兵,继续向着棱堡前进。
远处一直观战的卡斯纳尔给自己的士兵叫了声“好!”,这就是他们干腊斯王国的精锐军队。
曾经凭借着铁一般的纪律一直走到敌人二十码才开火,这个距离相当于将火枪顶在敌人的脑门子上。
坚强的意志让他们在纷乱的欧洲一直处于领先地位,这样的强军用来对付东方人绝对绰绰有余,估计棱堡内的敌人会被吓得尿裤子了吧!
棱堡中的长兴军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觉得干腊斯人特别傻。硬顶着炮火进攻,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长兴军中不说身经百战的士兵,就连新兵都是曾经的汉军旗。这些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怎么会对干腊斯人吓住。
轰鸣的火炮声中,干腊斯人顶着巨大的伤亡前进。就在他们接近到百步时,长兴军火炮换上了散弹。
同样的三门火炮,但是打出来的足有数百发铅弹。这些铅弹呈现扇形向着干腊斯人的队伍打了过去,瞬间干腊斯人的队伍就倒下去一半的人。
剩余的火枪手全部呆立在当场,这么恐怖的攻击他们没有见过,不少幸运的家伙当场就被吓疯。
原本身边的同伴一下子就被打成烂肉,在坚强的意志也白扯。干腊斯火枪手在一瞬间反应过来,他们转身就向海边逃跑。
这时候什么荣誉,什么王国的使命,统统见鬼去吧!火枪手再也不愿意送死了,他们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卡斯纳尔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错愕,随后就变成了愤怒。这是屠杀,是他把精锐的干腊斯小伙子送到敌人的炮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