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恩还是很孝顺的。
自打白诗诗在她那里修养开始,除了她,白诗诗通通赶其他人都回去上班了。
就连紫星和蒋梦琪都不例外。
自然,那些中餐,就包在了花恩的身上。
早饭,紫星为大家做的好好的。
晚饭呢,嘿嘿,等大家下了班,回到这海洋村的别墅,不是什么事都没有花恩的份了?!
花恩也想叫外卖什么的,因为人家餐馆的厨师,做的菜比她好吃一百倍呢。
可惜的是,白诗诗身上有伤,饮食习惯又挑剔,不是嫌这家餐馆的味精太多,就说另一家餐馆的厨子是用钱砸进去的,收那么高的工资,做出来的食物,啧啧,还没有花恩的干饭焦菜入味一些呢。
不就是做饭,这一些苦,花恩还是可以承受的。
但是呢,对于白诗诗挑mao.病的习惯,真有些受不了。
是非常的受不了!
“好徒儿,你这里的家具,是否太平凡了?”
一个星期以后,白诗诗的身体,还没怎么恢复好,终于忍不住对这别墅里的家具下手了。
“不会啊,自从几年前住进来,这里的装修摆设,都是很现代化的,至今也不觉得过时呢!”
花恩没有往深处想,将一壶刚榨好的橙汁,放在桌上,顺便倒了满满两杯出来。
言行举止,大方得体,逆来顺受,越来越倾向贤惠女人的方向发展了。
顷刻,整间大厅里,尽数飘散着新鲜的橙汁香气儿,好闻而清新。
“那就对了,明天我就请我认识的装修师父过来,将你这里,从上至下,里里外外,好好的重修一番。”
白诗诗一点儿也不曾偷懒过,一个人带着伤,从楼上,走到楼下,再逛遍每一处的房间,一点儿也不含糊。
花恩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样霸道的美人师父。
“等为师的身体好一些,为师就好心的再陪你去选最漂亮最时尚的家具好了!”
白诗诗走累了,略带嫌弃的坐了下来,优雅的拿起一杯橙汁品尝着。
要是不去听她的声音,一定会给她打两百分的。
不得不承认,白诗诗美真的无死角,花恩也坐下来,手端橙汁,慢条斯理的喝着。
她的这位美人师父,的确是美,有时候很泼辣的气死人,有时候像一个小孩,很会撒娇。有时候精明的不得了,有时候霸道的让人无语。
好比是现在的白诗诗了。
“啧啧啧,你这里哪里能住人啊,还不如我那间草棚屋来的舒适呢!”
花恩刚喝了一口橙汁,就听到这样雷人的话语,差一点将满口的橙汁,往对面的美人师父的脸上喷了过去。
什么?
草棚屋?
那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
这位美人师父是不是眼力出了问题啊?
可是,为什么,美人师父那么喜欢提起那个草棚屋呢?
花恩选择闭口不谈,随便这位美人师父怎么说,想怎么处置这套别墅了。
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不听师父的话,会遭天雷劈的哦。
说做就做。
没几天的时间里,一通电话,别墅外就多了几辆装修车,一行人扛着工具,穿着薄薄的外套,汗流浃背争分夺秒,在别墅院子里忙开了。
蒋梦琪和紫星,还有苏白义,都看得哑口无言,怎么办好呢,白诗诗是师父,而花恩又是一个率直的个性,一看就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很好骗的傻徒弟,事情也就这样发展了。
海洋村唯一一栋最豪华的别墅,偏偏被人说里面的装修太过平凡,甚至劳师动众的请来了本市最有名的装修设计公司的五星团队。
一到天明,吱吱呀呀,噼里啪啦,各种声音,在别墅里响开了。
轰动了整个村子!
广场上,站满了海洋村的老老少少的村民,皆是好奇着,这样豪华的别墅,又会装潢成如何了不得的设计风格。
这段时间里,知道花恩因为要照顾什么不得了的亲戚师父,张爷爷还是使足了劲的催着张宇杰,让张宇杰加把劲,好再次感动了花恩。
张宇杰半.推.半就,实际上,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男人。
还特别请了几天的大假,目的就是为了好陪伴花恩,好再让其回心转意。
明里话,自然就是一起来照顾白诗诗这个难伺.候的大人物了。
不过,张宇杰也没有忘记,真正让他与花恩分手的,正是这位神秘的白师父。
当然了,白诗诗在修养的这段时间里,哪里还有功夫去理张宇杰这种毫无分量的小人物。
几天前,她都已经和地狱魔君打开了,就意味着,那个约定已经没多大的意义了。
遂,到了此时此刻,白诗诗也是一个女人,对于张宇杰与花恩的温暖互动,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爱情是别人的,无论拥有两魂的紫星(徐沐伦),比女人还会傲娇的苏白义,还是眼前这个律师男人张宇杰,他们如何的争抢她的这个呆呆女徒弟,她都不会再有什么举动了。
因为,她也是一个过来人,知道见好就收,破坏他人真姻缘,说不准何时,乃会不得好下场的。
对于美人师父突如其来的大方,花恩不是很能够理解的啦。
可为什么,这位美人师父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别墅前方,是一大堆人在大整修,迫不得已,他们几个人只好待在后花园了。
后花园里,白诗诗舒服的闭着眼睛,荡着秋千。
衣发飘飘,玉人夺目,宛如一朵开在天边的睡火莲。
珍贵而独特,别看她现在很安静,美好的让人想要去保护她,呵护她。
这朵睡火莲却只会在凋谢的前一刻,出其不意,才舍得傲然开放。
当她睁开眼睛,对上他人视线的时候,会发现,一切根本不同于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花恩则伸手,一前一后,帮忙小心翼翼的推着秋千。
张宇杰像是一个男仆,正在一旁石桌上沏着茶,将几盘子的水果,搭得似山高。
没办法啊,谁让这位美人师父动不动就来这么一句,“宇杰啊,你这么乖,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很疼妻子的好老公。”
汗,他就这么中毒了,勤劳的不像话。
几近要将白诗诗当成未来岳母对待了。
花恩哭笑不得,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蒋梦琪他们下班回来的时候了。
原因很简单,人多了,白诗诗的目标就广了,她好有机会“躲”起来,喘一口老气了。
天知道,原来照顾一位“老人家”,是那么头疼的事情。
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这么shuang.快的答应,某位大人物住下了……
容不得花恩东想西想,白诗诗刺耳的声音,再次的响起。
“好徒儿,为师发现,你的眼光真的极不好,非常的不好。”
明明是动听悦耳的声音,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的磨心磨人呢?
花恩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死死的握紧了秋千的两根缰绳,在心里狠狠的咆哮,再咆哮。
这个美人师父怎么就,那么的让人头疼啊……
无数个“啊”的咆哮。
张宇杰深表同情,将一粒绯红的樱桃,放进花恩的口中,希望她好受一些。
白诗诗继续xiang.受着秋千的来回晃动,微风的舒爽。
“好徒儿,我看你这里的彼岸花岁数都不小了,干脆换成红玫瑰吧!”
“恩,一望无际的玫瑰,红艳似火,不做作,自豪而勇敢,很适合我自由的风格!”
白诗诗越想越满,越笑越开心意。
当下,这一大片的彼岸花被扣上了丢弃的标签。
是那样的无辜,无声的悲催。
花恩一直在后面,苦哈哈的推着秋千。
她投降,还不成么?
汗,师父这朵睡火莲又怒放了。
可怜了她这一院的彼岸花。
她美丽的鲜花啊!
这些花,可不是寻常见到的彼岸花。
寻常的彼岸花,一般都在每年春季和秋天开放,时间到了,会顺应自然规律,花开叶落,总是缘分的错过。
而这里的彼岸花,是特别的,从花恩住进来,一直都是红艳艳的,好似永远也不会有凋谢的一天。
而那些长绿的叶片儿,如果你幸运,还真是可以在花丛中寻找的到呢。
只可惜,这些花再特别,再美艳,今天被白诗诗嫌弃了,花恩很想反驳啊。
“美人师父?”
“什么事?说话偷偷落落的,我不喜欢!”
“可不可以不要动这些无辜的彼岸花?是沐伦生前种下的,在我看来,这些花里有他的影子呢。”
花恩小心翼翼的说着,推着秋千的动作,也更蹑手蹑脚了。
她歪了身去,朝前方努力的想要从白诗诗的脸上,看出一些会动容的表情来。
白诗诗安静下来,望着眼前的一大片的彼岸花,若有所思。
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乃至十分钟过去,都闻不得白诗诗的任何声音。
花恩以为,她的话,会让白诗诗有所保留。
张宇杰亦是给她一个大大微笑的鼓励。
两人四目相对,笑得就快要有感觉的时候。不想,白诗诗无情的声音,终于打破了一切美好。
“不行,之前那个可恶的坏蛋,就是通过你这里的彼岸花逃走的,只要看到这些地狱之花,我就会无限制的想起那个大恶魔!”
那个大坏蛋,自然就是地狱魔君喽。
“换掉,换掉,通通要换掉!”
她不停的咆哮着,情绪越来越激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变得越来越狰狞,瞳孔充血,红的诡异,似魔一般骇人。
甚至是,失控的直接从半空中荡起的秋千上,一飞冲天,怒目而下。
这下子,花恩和张宇杰彻底傻眼了。
如果眼神可以灭了眼前的一片花海,花恩相信,凭白诗诗的仙法,是分分钟的事情,就能让这里变得焦黑,土地贫瘠。
“师父,你快下来,小心被村里人看到!就麻烦了。”
天啊,难道是这别墅的风水,与美人师父相冲?
张宇杰从震撼中很快回神,应着花恩的话路,对白诗诗说道:“白师父,那个……您快点下来吧,前院可还有一大帮子的装修师父在呢,不要再给花恩添堵了,拜托您了。”
不得不承认,张宇杰的心理素质是非常惊人的。
更是心疼着花恩。
一般人见到像白诗诗这样不用借住任何工具,就能飞天的漂亮女人,不是当场大叫“仙女姐姐”,就是呆傻的颤抖,吓白了脸。
更有甚者,或许会直接尖叫以后,当场晕倒吧。
可张宇杰是不一样的镇定。
粼粼暖阳照耀下,照在白诗诗一身绯红烈火般的衣发下,那飘动如绸的衣发,那浓妆下的动人美颜,是那样的出城绝艳,比群花更娇艳。
明明是美的一塌糊涂的一位大美人,那眼里的恨意,好似可以焚烧掉整片的花海。
而她眼睫下那一闪而过的淡淡悲伤,下面的两人都发现了。
也是,像白诗诗这种不知年龄的大美人,怎么可能没有过一段或是好几段dang.气回肠的唯美故事呢。
下一秒,白诗诗吆喝一声,声声骇人,如同猛虎下山,惊悚而诡异。
那几掌纵劈下来,灵气腾腾,娇艳欲滴的彼岸花丛中,生生出现了几个大泥窟窿。
炸响的五连发声音,像是海洋村的古老吊钟的敲击声,铛铛铛铛铛,清晰的响声,响散了村子上空的朵朵白云。
一行鸟儿急急飞过以后,白诗诗又是双袖来回齐扬,地上的那一大片彼岸花,顷刻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冷风吹过之处,一片花瓣,也没有落下!
花恩和张宇杰同时睁大了眼睛,又使劲的揉了揉。
那焦黑一片的泥地里,渐渐的出现了一大片的小嫩芽。
小嫩芽像是一个个三岁大的小孩儿,不停的伸展着两片初新的嫩芽,就那样扭啊扭,摇啊摇的,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竟然奇迹般的长成了一株株成.年版.的玫瑰,有花有叶。
齐目望去,足有一米多高了。
等白诗诗从半空中心满意足的飞下来,那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玫瑰林,已然不停的吐着花瓣儿,怒放开了大朵大朵的鲜花。
一朵赛过一朵,一簇赛过一簇,微风吹来,一整片望过去,美得惊天动地,美的四季颠倒,美的诡异阴森。
花恩与张宇杰面面相觑,登时震惊的说不出一个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