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喆又吩咐那个会做菜的犯人:“把这个死人给我做成十种不同的菜,少一样你就自己跳到锅里去!“
独眼犯人的尸体像动物一样被宰剥切碎,做菜人边呕吐边切割。
“玉大人觉得本王知人善任的本事如何?”火喆笑吟吟地问玉龙衣。
玉龙衣轻描淡写地回答:“二皇子行事出人意表,玉某今日大开眼界。”
火喆一笑,说道:“非常之人奉行非常之法,人云亦云的八哥能有什么出息?!今日我便在这里开一桌人肉宴,来人啊,将两位丞相和几位尚书请来,一并用餐。”
玉龙衣端坐不动,静观其变。半个时辰后,几位大臣都到了,见到如此情形都是掩鼻欲呕。
火喆朗声道:“本皇子今日特设人肉宴款待玉大人,请几位前来作陪,都不要拘束才好。”
那几个人面如土色,似要推脱却又不敢。全都看向玉龙衣,似乎在求救。
玉龙衣一笑:“我玉某也算吃过不少稀奇古怪的宴席,这人肉宴么倒还是头一次。不知几位大人吃过几次?”
那几个忙摇头:“不曾吃过,不曾吃过。”
玉龙衣又一笑:“玉某近来夜观天象,发现有彗星冲北斗,各位大人想必也注意到了。按礼本月该斋戒,各位大人这几日莫不是在斋戒祈福?”
那几个听了,不啻听了免死圣旨,忙乱应道:“正是正是!从前日就已经斋戒了,素酒都不能喝。”
玉龙衣点点头道:“我也同各位大人一样,正在斋戒,这人肉宴么,实在是无福消受。”
火喆冷笑一声:“既然各位都在斋戒,那么今日的人肉宴就改日再吃吧!”说完一挥袖子,起身走了。
玉龙衣又被带回了软禁之处,百无聊赖只好读书。
火喆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他这样乖张狠戾的人,如何能容得下别人在他面前全身而退?
果然不过几天,火喆便亲自来到玉龙衣的住处,以狩猎为名邀她同去余风山。玉龙衣早见识过他狩猎的场面,这一次他依旧带了十几头豹子和三十几个犯人。
火喆第一次看见万里横行,欲夺之情溢于言表。玉龙衣只当不见,一声呼哨,马儿立刻撒开四蹄,还未尽兴,便已到了。
火喆迟了片刻才到,见了玉龙衣似笑非笑道:“玉大人好快马,不知何处得来?不如我出黄金万两,你将这马儿让给我可好?”
玉龙衣笑道:“二皇子说的哪里话?您若喜欢这匹马,何须同玉某谈钱?只要您能骑上它一盏茶的时间不摔下来,这匹马儿就是您的。”
“玉大人此话当真?”火喆扬眉问道,满眼的势在必得。
玉龙衣笑容不改:“玉某自认言出必行,二皇子何须再问?”
“那好,本王今日定要将这匹马驯服不可。”火喆大声说道。
玉龙衣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他,火喆翻身上马,玉龙衣在万里横行臀上轻轻一拍,高声说道:“二皇子小心!”
话音未落,万里横行怒嘶一声,前腿高抬,险些将火喆摔下来。火喆拉紧缰绳,额上青筋暴起,不敢有丝毫怠慢。
万里横行见一下不能将他甩脱,就撩开四蹄,负着火喆狂奔而去。玉龙衣坏笑:“觊觎我的马,叫你好好吃些苦头!”
过了一会儿,那些犯人和豹子都被马车运来。侍卫见不到火喆甚是奇怪,便询问玉龙衣:“玉大人,二皇子去了哪里?”
玉龙衣还没回答,万里横行就已奔了回来,原本骑在它背上的却不知所踪。
玉龙衣对那侍卫头领说:“二皇子方才要骑我的马,谁想马儿自己回来了,想必这孽畜把二皇子摔下来了,你们快快去找吧!多去几个,弄不好二皇子摔伤了得抬回来。”
那些侍卫平日里最怕火喆,如今哪敢怠慢,立刻分头去寻。
玉龙衣回头看见那些被关在木笼里面的犯人,稍微踌躇了一下,走上前去把锁头砍落。那些人尚未醒悟,依旧呆呆地蜷缩在木笼里面。
玉龙衣催促道:“还不快逃!等着火喆回来把你们喂了豹子吗?!”那些人才醒悟过来,急急忙忙逃命去了。
玉龙衣知道万里横行若是尽力奔跑,之前一定已把火喆丢到百里之外了。等他回来,只怕已近黄昏。
思及此玉龙衣不由得心情大好,骑了万里横行在余风山上随意奔驰,春风浩荡,游目骋怀,仿佛天地间惟有她一人。
已经许久不曾如此轻松,自下山以来,她日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敢丝毫懈怠,到此时忍不住放纵一下。
抬手将束发的发带解开,踢掉靴子,赤了双足立在马上,万里横行平稳如舟,无甚颠簸。一时间长发当风,如登云端。风拂在脚背上,痒如嬉戏,玉龙衣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
正自得意,却不防乐极生悲。原来不知何时,玉龙衣的纤腰上竟横着一只手臂!她猛回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竟然多了个紫衣人。
玉龙衣立时惊出一身冷汗,险些从马上跌下来。
那人本就揽着她腰肢的手臂猛地收紧,伏在她耳畔轻声道:“美人小心。”说完还在她粉颊上偷了一吻。
玉龙衣何曾被人如此轻薄过,顿时又急又羞,忙挣脱他的手臂跳下马来。紫衣人亦随之下马,落地时竟一丝声息也无。
虽然惊诧,玉龙衣还是不由得抬眼打量他:这人多不过二旬年纪,身高八尺有奇,一身紫衣,上绣神鸟。面容清俊,风神淡雅,望着她嘴角含笑,稍显轻佻,一双紫眸分外深邃。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小美人。”那人柔声问,伸手便来拉她。
玉龙衣闪身躲开,不悦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你总是这般跟女孩儿搭讪么?”
那人嗤地一笑,语气颇有些傲慢:“世间得我青眼的女子只你一人罢了,其他的庸脂俗粉也配我动问?”
玉龙衣不为所动,撇嘴道:“得你青眼?你有青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