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办法呢？
如来终究是如来，他终究是如来佛祖。
那个要守护天下苍生的如来佛祖。
但又在如来无奈的情况下，“天下苍生”并不包含妖族。
如来看着烛的目光中有些许挣扎。
果然只能杀了她吧。
只因为他是佛，如来佛祖。
可就算是佛祖，很多年前所带有的暴虐因子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如来的解决方法向来粗暴残忍，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佛祖，可能他会变成人人所畏惧的魔鬼。
可是，这一次，如来犹豫了。
这只烛妖是他带回来的，但他所扮演的是一个慈悲的佛祖。
是的，就是“扮演”，当年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大概还只是个可怕又令人憎恶的魔吧。
但这份扮演的慈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如来的习惯。
也许那个人很成功，终是将他变成了一个佛祖。
只是，也许这并不是根本的原因，每一次看见烛，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就会跑出来，如来很确定，他没有见过这只烛妖。
或许说，如来活了这么久，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吧。
也不知道，当世人知道一直被他们当成的如来佛祖原本竟是魔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烛见如来有些为难，便说：“没关系的，佛祖，你可以杀了我。”
活了这么多年，烛也知足了。
“不。”如来摇摇头。
如来转过身子，示意烛跟着他走。
烛很配合地跟着。
如来停了下来。
“烛，你先去镇妖塔下呆几年，好吗？”
面前的佛塔散发着佛光，却让烛感到十分不舒服。
烛微微皱眉，一点也不像如来的佛光。
听见如来的话，烛虽有一瞬间的抗拒，但终究是点了点头。
只是待在镇妖塔里而已，她应该……撑得住吧？
如来见烛答应了，松了一口气，这样总比直接杀死她好。
……
夜很黑，很深，也很凉。
如来是准备在第二天封印烛的。
只是这个时候，睡得有些模糊的烛看见如来走了出去，神使鬼差的也跟了上去。
如来走到一间屋子前，脚步顿了顿，却还是走了进去。
门没有关紧，有一点点空隙。
烛挨在门边，透过缝隙向里面看去。
一点点光洒在烛的脸上。
里面有一个人，似乎也是神，只是修为没有白天那人高。
里面的人语气敬佩：“大人派我来看看佛祖有没有杀了那妖，没想到佛祖这么厉害，没费半点功夫就将那妖骗进镇妖塔下。啧啧，这妖怪怕是傻了吧，竟然这么天真。”
如来没有说话，烛的内心却是一片冰冷。
从来都没这么冷过。
突然间，一个人的手掌捂住的烛的口鼻。
烛一惊，刚想挣扎，却看见了一双很久没见的眸子。
烛顿住了，任由来人将她带走。
走到一处每人的地方，那人才放开了烛。
声音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喂，小烛妖，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往神族面前凑。还好这个神族修为不是太高，不然你就完了。”
语毕，还恶狠狠地瞪了眼烛。
烛摸摸鼻子，这么久没见就先一顿臭骂啊。
还有，她和他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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