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七章:牺牲还讲究口才
(二〇六九)
我摇了摇头,回他:「我不出去了,这地砖由我来压着。我在展昭身上用衣带绑成条绳子丢给你,你将他拉过去,由你带着他出去。」
白玉堂一听桃目猛地便大瞠,先是惊诧后而震怒,尔后目光中若挟飞刀:「——开玩笑!连展昭我皆不打算让他留下,又怎地会放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来殿后?!我与展昭二人留下或许尚有机会走脱出去,可你——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这种事情也跑来与我们争?!」
「可展昭如今都被我敲晕了,能带他出去的,也只有你了。要不,我们三人就得一块留在这里了。」我睁大眼忒诚恳地跟他眨了眨。
……若不惊动到五影阁人,凭这白玉堂的身手,扛上一昏迷的展昭,应该也是可以趁着夜色偷翻出城去的吧?
扛我跟扛展昭不都是一样的吗?就多了几两肉而已!反正展昭他如今也是被损耗得衣带当风苗条得很,像他们这种习过内力的大力武人,相信这点重量差绝对不成问题!
说着顺道展示了一下自己伤残的手脚,表示自己别说带不出去展昭了,连想将人拖出个两尺估计都得成问题!
「你——你——!」
白玉堂指着我,横眉瞠目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小白。」
囿于时间有限,彼时的我不敢再继续这般不正经样地与他扯皮,赶紧正了正神色,将自己从铁面人处……也就是当年武功郡王赵德昭的孙辈、前几日在机缘凑巧之下,得知其本名应叫赵从恪的那人口中听来的、与造反时事有关的事情都与他说了。
祸事已起,也许这些事外头人已经知晓,抑或尚不清楚;也许对情况有帮助,抑或没有帮助,不管如何,都让他将消息一并带出去罢。
白玉堂冷着脸道:「……我有说要将你留在此处么?」
「可我真没法能将展昭带出去!」我有些急了,「你知道展昭他身为开封府护卫,又是朝廷里的人,他有责任要尽快回到包大人的身边,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我有说要将他留在此处么?」白玉堂的冷脸简直快阴晦为黑脸。
接着便阴沉着嗓子向我下令:「——你照你方才所说的先将猫儿他弄过来,我替他按几下,再渡点内力去,包准他待会便能醒。然后趁他清醒之前,我过去换你过来!」
此人面对在下完全不如对展昭那般耐心迂回,还知道遮掩下想法,将人骗过去再说,直接便跟我摊开了讲,用得完全是一种上令下从的语气,端是副没得商量的态度!
不过说完后微微一顿,稍稍收敛下面上快满溢出的阴煞之气,口吻尽量和气了些道:「……你且放心。纵使我寻不到关节另从此处出去,还能回头另找出路。区区一座机关塔楼,你白爷爷还不入眼里!」
——就是这种轻忽的态度最要不得啊!
「你莫要轻忽这座楼!」我简直要焦虑症犯,忙与他劝道:「时间紧迫,这座楼内的其他情况皆不明。你若想寻到四层上的杀阵里找出路,岂是这般容易?弄不好还要丢了——」
白玉堂一个瞇眼,猛然将冷视线扫射过来,将我两个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字硬生生卡断回了咽喉去。
便听他阴惨惨地说:「……小虞儿,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白玉堂了罢?」
似乎知晓我方才差点脱口出什么的他冷哼了一声,臭着脸道:「……尽管安心罢!五爷我的命,才不是这般好丢的。退万步言之,纵使你白爷爷我,真有那微不足道的可能,真真是失了常不小心,叫这五影阁的叛党们困了住……他们顶头的那位老上司似乎还想招安我,一时间也不会对我动手的。」
「——那赵从恪说我还有利用价值,我留下来也不至于有危险!」我赶紧与他说明道。
顿了顿,又补充:「而且此人最近正忙着他们的造反大业,纵使是将我抓了回去,也不会分多少精神过来理我的!」
我当时是真怕这位白五爷待会真照着他方才所说的指标行动,接过展昭后让展昭去躺在他那边的地砖机关上,然后过来暴力将我弄过去——
届时依自己这般状态,当真会将连一丝挣扎的可能都再使不出来。又不能一直卡着展昭不让他拉过去,这样时间一长拖出了事,自己鼓起勇气强出这个头的意义又在哪里?
「你与展昭一齐走,才有最大可能成功与包大人他们会合!」
于是我只能尝试说服他:「你看,如今我连行走都成问题,若让展昭带着我走,完全是个负累。展昭他身上还有伤,虽自称无碍,可你也知他当初那一身的伤势,岂是几日间能痊愈的?谁知晓他有无有在逞强?你入此地后一直与他一块,难道看不出来?何况就算我们能成功出城,他还得背着我一路奔波去找包大人他们会合……叛军的势力范围不小,附近州县都成他们的人马,路上还不知会遇到多少状况……只有你与他一道,才是最保险的方法!」
白玉堂在听到我说到有关展昭伤势部分时动了动神色,态度却没多少软化的迹象。我实在无法,犹豫了会后,还是将本不太想让他们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而且,那个,小白。」我游游移移地说:「我……其实中毒了说。」
不想跟他明讲当初一颗靠夭的虫虫蚀魂丹令人**难忍的效果,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此毒本是被用来逼问人用的,且无端还具备了控制天线的副作用,需得天天用药,方能抑制,错失一日便会痛苦难耐,徒增他们不必要的担心。
但说得太浅又没有说服力,于是便掺了半真半假这样与他掰道:「那赵从恪为了不让我有机会逃走,对我下了毒,若是每三天不服他一回解药,可能……会要出事的。」
白玉堂原本冷着的一张俊脸猛地一愣,随即皱起眉道:「……你莫要为想劝我离开,便胡乱瞎扯来唬人。」
他看似不太相信,可又不免担心。忍了几忍,忍不住多问一句:「……倘若真是如此,你早前怎地不与我们讲?」
我问他:「……我若在与你们碰头时便同你们讲,你们会因此将我留下,然后自己离开么?」
白玉堂沉默着不说话了。
「我怕你们好不容易在欧阳大哥友人的帮助下脱困,却因我一句话不再着急着想走脱出城,不愿丢下我不说,反而还想继续留在这危险的地方替我找解药。」
这头标一张【传说带衰地˙高危险违建】的冲霄楼塔,是个适合让咱们这一残一伤一勉强完整的组合随意脱离保守路线,还像逛大街般乱乱逡的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再拖累你们,不欲拖延你们能走脱的时间。既已觉有此种可能,便不想存幸,故而未说。只知当务之急,需先离开这一个是非之地再说。」
白玉堂凝眉瞅着我,不表反驳的态度,也便是默认了若他们早便知悉,情况确有我猜测中的可能。
他默了一会,开了口道:「……你以为我与那只猫儿,在出去后方发现你中毒,便不会有任何动作了?」
我真真假假地回他:「总是先出去了再说。一旦出到城外,我可以谎称将最终毒发的时日延长,说服你们一齐回去找公孙先生解毒。实际上这毒没什么最终毒发时间,基本上一次发作后便很艰难……又是五影阁中的密药,公孙先生不一定能解。便是可以,解药估计也不是这般好配的,时间上也不见得能来得及。」
白玉堂黑着脸瞪我,看似已经信了几分:「……那你现下,为何又愿说了?」
……我也不愿意啊!
「……再不说你便要留下来了。」我委委屈屈道,「其实因这毒的缘故,我最好还是暂时待在这里,估计方是较为安妥的。」瞥了地上展昭一眼,又看回前方,「可这展昭之前还跟我放狠话,说我若再提一句留,便要同我一道留下……我之前怎么敢讲?」
白玉堂咬了咬牙:「——你跟展昭走,我去帮你找解药!」
「不。」就怕他这样讲!「天色快亮了,等天亮后他们发现我们不见,守备怕是只会更加森严!这楼里机关如何还不知晓,且又不是无高手在巡守?你如今才想去找根本不切实际,而且你也无法有绝对的把握,能保证在我毒发之前找来解药吧?」
为了强调严重性与说服力,只好糊弄了他说:「那赵从恪上回给我解药是在一日以前,等外头天亮后,离下次毒发便只剩一日。你确定能在那之前找到根本不明头绪的解药在哪里,并出城追上我们吗?如今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接续正文内容----
整座襄州城皆已成叛党的本营,那解药还不见得是放在此座冲霄楼里头。又听说它仅被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你一时之间,却要去哪里探这解药的下落?即便你能联络到欧阳大哥那名卧底于五影阁的友人,他也不见得知其所在,弄不好或许还会平白害他露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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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春节走访亲戚真是件奔波的工程,这几天回到家大概都块十二点,只想赶快趴下……(▔﹃▔;)所以评论回复得比较慢了点,还望大家不要介意,安平都会好好看过再回复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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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读心术剧场----
展昭的心声:『……都说是朋友妻,不可戏。玉堂啊玉堂,展某人还躺在这儿呢,你便趁著展某无意识如此这般与小春眉来眼去情话(?)绵绵……好,好得很!走!今日下戏后校场约见——展某便主动陪你战个三百回合,让你较量个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