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奇同这家伙给我一通绕山绕水,终于让我听见那个出此主意的人,竟是——小瑛!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一定是陈申给她打了电话!”我说。
聂奇同点点头,:“说得对!”
接下来,我想要知道为什么小瑛为让他们烧山火。
可是,聂奇同却没有功夫理我,他说:“赶紧回去吧,折腾这么一晚,累死了!别的什么,你想要知道的,你直接回去问你的老同学罢!”
“唐总,太奇怪了,你这么摸黑走夜路,怎么走得那么稳?”柳蝉忽然惊奇地说。
这,我怎么知道呢?看他们俩在山路上跌跌撞撞的样子,我也着实有些不解。
我觉得光线很好嘛,路况也十分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嘿嘿!柳秘书就不要好奇了,你们唐总本来就不是个普通人!”聂奇同说。
我不清楚,这是讽刺呢,还是他的真心话,对于自己异于常人的视力,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回到寺里,静悄悄的。
在微微摇曳的烛火里,我们洗去肮脏的污垢,尤其那黑女人与黑男人,一面洗,还一面互相打趣,彼此开着玩笑。
令我窝火的是,那只兔子蹦上蹦下,老围着我转。
“柳秘书,能不能把你的宠物带走,别让它烦我!”我生气地说。
“那不是柳秘书的宠物,那是我的云山神兔!不是谁的宠物!这小家伙嗅觉灵敏,可以闻到很远以外的味道,而且能够分辨出山鬼的气息!”聂奇同瞪了柳蝉一眼。
就这奇了,一只长相诡异,身有残疾的兔子,竟然是神兔?打死我也不相信!
乘聂奇同不注意,我偷偷揣了那兔子一脚,它便冲我叫起来:“去去去!”
哈哈,这兔子倒学得快,竟然冲我喊“去去去”。
“哎!巫子,你可别欺负它啊!”聂奇同赶紧过来,将那只兔子带开,还一面往那兔子嘴里塞些奇奇怪怪的草啊菜啊,五颜六色,花花绿绿。
看我一脸不耐烦,聂奇同告诉我,让我尽量不要惹这只兔子,这是只温柔的公兔子,但是,但是这只温柔的公兔子有个凶悍的老婆,而且特别护夫。
“什么?还有只母兔子?”我惊讶地问。
真是够了,一只兔子已经够烦了,还有一只,那不得翻了天?
“那只母兔子在哪里?”我又觉得十分好奇。
“我只收了这个公兔,那只母兔我收服不了,只能随它游荡在云山之间了,它会经常跑来看看公兔,俩只兔子在一起的时候,可亲热了,我从来不打扰它们!”聂奇同这句话说得让人想笑,而且令我浮想联翩。
等我们洗漱完毕,鸡都叫了,看看手机,凌晨四点。
那只打鸣的鸡起得可真早!
只能随便将就着应付一下,胡乱睡上几个小时,天亮后,我与柳蝉还要赶回古城。
柳蝉那屋的灯熄灭的时候,院子里愈发显得清静起来,我也进屋,关灯睡觉。
不曾想,不是山鸟叫我起床,是那只兔子用嘴将我的被子一股脑的拖下地,让一阵突然袭来的凉意惊醒了我!
这让我好不恼怒,立时起身,穿着裤衩就开始满屋的追着那只臭兔子跑。
别看它只有两条腿,蹦得可快了!其间,还让我差点绊倒在地,腿磕在桌角,疼得让人昏死过去。
大概是听到屋里折腾得厉害,聂奇同在屋外喊:“灰奇!又淘气了不是!给我滚出来!”
哎,一个修行之人说话竟是如此这般粗鲁,不知道方丈是看中他且留下他的。
既然已经被吵醒了,当然是睡不着了,我一边骂骂咧咧,一面穿衣起床。
很快,厨房里就飘来斋饭的香味,我觅着那味道走近厨房,看见一个头上包裹着蓝布的阿婆正在忙活。
打了声招呼,那阿婆回头慈祥地一笑,说:“施主起床了啊,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我们属于被特别照顾的对象,不去寺庙的前院,直接围在厨房的小桌旁就开始喝稀粥。
那粥很浓稠,里面掺着碧绿的菜叶,我吃得很香,柳蝉也是。
倒是聂奇同皱着眉,看着那碗粥,好像难以下咽的样子。
“哎......”他叹息着说,然后委婉地向我表达着久居深山,腹中唯素食可下肚的难受劲。
我偷偷想,等哪日将他哄下山,让这可怜的人儿胡吃海喝一顿罢。
想罢,我偷偷一个人笑起来,那家伙便问:“笑啥呢?你!”
我摇摇头,不置可否。
待吃饭喝足,聂奇同便催促我们早早离去,仿佛我碍他什么事似的。
临走前,他说:“除夕敬山神,你一定要记得来哦!”
我问那山神敬了有啥好处,他说,别问那么多,你来就是,反正少不了你的好处!
终于,在那湾清澈的水塘前,我们挥手道别,看着对岸越来越小的身影,我竟然有些不舍。
虽然云山之行弄得我精疲力尽,意外迭出,但若非他们,我未必能死里逃生,而且还捡来一些特别的好处,比如,竟然能在黑暗里看清任何东西。
那究竟是病,还是啥?柳蝉建议回到城里,先去古城最好的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怕就是怕出现什么异常,如果是严重的病变就麻烦了。
回到家,仍未见到娇儿的影踪,真不知道她又疯到哪里去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我心里升腾起一股子不快来。
回城后,我并没有去医院做身体上的检查,很快就忘了我那独特而奇怪的能力。
处理完公司里的事情,我开始给陈申打电话,电话响了很多声,一直没有人接听。原本想微他一下,后来又想,实在多此一举,若他有时间,一定会第一时间接我电话。
午饭不想叫外卖,也懒得到离公司一里地的美食城去,干脆直接到二楼的茶餐厅点了些甜点糊弄一下自己的肚皮。
大楼里职员非常多,茶餐厅显得有些拥挤,我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吃饭,忽然感觉不自在,好像所有的人都在打量自己。
不断有人经过我旁边,恭恭敬敬地打招呼,私底下却三五成群坐在一起窃窃私语,我老疑心他们是在议论我,浑身跟长了刺似的不舒服。
那饭吃得没滋没味,正百无聊奈呢,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我想,是陈申的吧?
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电话,不禁疑窦丛生:“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