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王府门口,一匹快马停了下来,一个浑身血迹背上还插着一支箭的人从马上掉了下来,王府门口的府兵赶紧上前去查看情况。
那人伤得很重,手中拿着一块带着纹章的破布。
府兵一看是东陵郡王的纹章,不敢怠慢,马上把此事禀告了景岐诚和孟梳眉。
待他们二人赶到的时候,此人已经快要咽气了。
“还有救吗?”
孟梳眉摇了摇头,此人流血过多,又一路上快马颠簸,五脏六腑都已经受损,自己只能用银针帮他暂时止血,给他吊命,还能让他多说几句话。
那人见到了孟梳眉以后便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紧紧的抓住了孟梳眉的衣袖。
“求求王妃……救救我家郡王”。
“沈默然出事了?”
那人已经快死了,现在不过是回光返照,勉强能说出几句话而已,他断断续续的说了五里亭三个字,便咽了气。
“来人,送下去好生安葬吧。”
也是个忠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遇到了伏击,沈默然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只是他身为郡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被人截杀呢?
“马上派人去五里亭搜查。”
景岐诚迅速的换上了一身轻甲,清点了府兵,让他们随自己去五里亭,孟梳眉说自己也要一起去。
“不可。”
现在他们谁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景岐诚不敢保证城外没有危险。
“若是沈默然受伤了,有我在,我可以尽可能的保住他的命!”
就像景岐诚说的,他们谁也不清楚沈默然到底遇到了什么,若是自己不去的话,万一沈默然有什么不测,可能就会回天乏术。
带上她,她一定有用的!
景岐诚沉思了片刻说好,但是孟梳眉要答应自己,一定要紧紧的跟在他身边,切不可鲁莽行事。
“放心,我分得清轻重。”
孟梳眉做男装打扮,穿上了铠甲,还有景岐诚给他的一件金丝软甲,穿上以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整个庆国只有这一件。
她知道自己没有武功,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自己未必能保全自己因此也没有谦让,把软甲穿上了。
景岐诚并未带着府兵直接从京城的正门出去,而是从后山绕了一圈,为的是掩人耳目,以防生变。
五里亭距离京城的城门大约有三十里路,这里虽然也是管道,但是因为山路崎岖,所以走得人很少,就连个官驿也没有。
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到,在距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一位郡王居然会被人截杀。
地上零零散散的躺着一些尸体,景岐诚命人搜索过,确认这些死去的人里没有沈默然。
要么就是沈默然逃走了,要么就是他被截杀的人掳走。
依照景岐诚的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死的人大多都穿着东平郡王的铠甲。
沈默然此次进京带的人不多,但是他身边的侍卫也都是个中好手,能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想来对方也不是普通人。
说来也怪,虽然确实有些面生的尸体,但是这些人身上都没有任何能够确认身份的记号,全部都穿着清一色的白衣,他们找了一圈,竟然一点发现也没有。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对方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沈默然,只是我想不通,这些人费了这么大功夫带走沈默然到底是为什么?”
想来这个问题只有等他们先找到沈默然以后才能知道了。
琛王府的府兵在五里亭周围一直在搜寻着,可是除了一些凌乱的马蹄印记以外并没有任何发现。
“此事我们是否要上奏给皇上?”
郡王失踪,非同小可,要是沈默然万一真的有什么不测,隐瞒不报皇上定然会怪罪下来。
景岐诚说此事事关重大,自己确实应该让父皇知晓,只是目前事态未明,他还要亲自进宫一趟去找皇上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好。”
府兵还在寻找沈默然的下落,孟梳眉便留下指挥,主持大局。
景岐诚一来一回加上向皇上呈报的时间至少也要一日,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留孟梳眉一人在此。
“有莫寒在,能伤我的人怕是没几个吧。”
他一直在传授莫寒武艺,为的不就是这种情况吗?
而且孟梳眉不喜欢一直被景岐诚保护,她是来帮忙的,不是让他分心的。
“莫寒,你切不可离开王妃身边半步。”
景岐诚会快去快回,这里的一切就暂时先交给孟梳眉了。
五里亭周围都是荒山野岭,白天的时候还好,只是有些荒凉,到了晚上的时候,周围有很多的野兽出没,就算是男人也会觉得害怕,更别说是女人了。
春杏第一次在野外过夜,把身子缩成一团,害怕的看着周围。
“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去休息吧。”
孟梳眉对她说。
春杏强壮起胆子说自己不怕,她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这里有这么多府兵,就算要保护我也是他们。”
这次自己不应该把春杏带来的,实在是有些太为难她了。
莫寒在营帐外守着,他的手就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鞘。
孟梳眉不知道景岐诚何时才能回来,她一方面记挂着沈默然是否安全,另一方面又在想着那群贼人的目的到底为何。
沈默然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兴师动众的东西呢?
不知道是不是野外的风太大了,营帐内的烛火扇了一下。
“别动。”
孟梳眉低下头看到了一个影子。
想来此时此刻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正对准了自己的后脑勺,只要她敢呼救或者是轻举妄动,这把剑就会贯穿自己的身体。
此人的武功应该很高,否则莫寒不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既然莫寒都不是他的对手,那自己就更不会有一丝的胜算,孟梳眉干脆也放弃了抵抗,淡淡的问他们想要做什么。
“不愧是琛王爷,在这种时刻还能保持冷静。”
听那人的声音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把自己错认成了景岐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