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琪瞥一眼苏轻月,见她满脸全是怒色,心中暗暗得意,说道:“你看到叶晚夏旁边的那个青花瓷花瓶了吗?那可是郑夫人送给林夫人的,林夫人一向十分珍惜,每次有太太们的聚会,都会摆出来。--”
苏轻月一下子明了,冷笑道:“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她!”
唐思琪与苏轻月向叶晚夏那里走去,尽管两人都恨不得剥了叶晚夏的皮,但面上却保持着大方得体的笑。
尤其是唐思琪,见到叶晚夏,竟然露出一脸的惊喜,非常开心的说道:“晚夏,想不到你也在这里。”
叶晚夏没功夫与她虚与委蛇,只对她们点点头,冷淡的说道:“你们好。”
见叶晚夏如此冷淡,唐思琪脸上的神色瞬间凝结住了,她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声音突然洪亮道:“晚夏,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周围的贵女纷纷望了过来。
苏轻月的眼神向唐思琪瞥去,很快得到她的指示,也将音量放大了许多:“是啊,我们知道你是林昊泽的女朋友,不愿意看到今天这样的场景,可这都是林夫人邀请过来的名门旺族的千金小姐,你怎么能这样仇视每一个人。”
叶晚夏心中一惊,但很快明白这两人又是在她面前演戏。
她早就听说今天到场的富家小姐,是林夫人给林昊泽相看未来妻子人选的,这里面绝大多数女人都是对林昊泽有着目的的。而唐思琪和苏轻月随便一句话,便胡乱的给她扣上“林昊泽女友”的头衔,好让她再次成为大众情敌。
叶晚夏不由得冷笑,心想唐思琪这伎俩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啊。
让她引起众怒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叶晚夏如今的心早已练得坚硬无比,所以她只冷冷的看着那两个女人,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想离这两个女人远一点。
然而这时,苏轻月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的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突然大声的喊道道:“晚夏,你不要……”
接着,苏轻月猛烈的晃动着她的胳膊,叶晚夏心中一惊,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而,她还来不及做什么,只见一直抓着她胳膊的苏轻月突然大叫一声向后倒去。
再接着,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苏轻月和旁边的一个青花瓷花瓶,一起倒在了地上。
那花瓶自然摔成了碎片,而苏轻月不偏不依倒在了那些碎片上,胳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周围的富家贵女纷纷惊呼,唐思琪更是第一时间去扶苏轻月,然后,颤着手指着叶晚夏道:“晚夏……你……你……”
叶晚夏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苏轻月,她的右手还呈现着拉她一把的姿势,可在其他人看来,她这动作却是把苏轻月推倒的证据。
周围的众千金小姐纷纷向她投来或是厌恶,或是排斥的目光。
叶晚夏张了张嘴,刚要为自己辩解一番,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十分威严的冷喝。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几位50多岁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位一身墨绿色的旗袍穿在身上,不怒自威,正严肃的看着厅内的情景。
正是林式徐珍。
当然,那声冷喝,自然也出自徐珍。
唐思琪在这一刻仿佛看到了救星,她一把将苏轻月满是血的胳膊展现给徐珍看,一边愤恨的瞪着叶晚夏,说道:“林伯母,是她!是她把轻月推倒,还撞碎了郑夫人送您的花瓶!我们在场这么多人都看见了!”
周围对叶晚夏早已不满的众千金纷纷附和:“对,就是她!她嫉恨我们,还推了苏小姐!”
“就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也不看看这是谁办的宴会!”
“没错!她还以林董事长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对我们横眉冷目!”
“好好的一个宴会都被她搞砸了!”
……
那一声声无端的指责,将叶晚夏一下子陷入了孤立无缓的境界。
叶晚夏冷冷的看着那些贵女说着与事实不符的话语,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原来在这世上,到处都是肮脏的人心,一句谎言,再加上众矢之的,便可以摧毁一个人。
徐珍这时把眼光投向叶晚夏,她的表情仍然十分严肃,说出的话自然也是冰冷无比。
“叶小姐,你是否要为你今晚的行为负责?”
叶晚夏怔了怔,却是没有想到徐珍连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将这一切按在了她身上。
她要负责?
她要负什么责?
她两袖空空既没有推过苏轻月,也没有推过那花瓶。
凭什么,她要将这一切认下。
这时,徐珍旁边的一个贵妇人开口说了话:“算了算了,就是一个花瓶而已,碎了就碎了。那个苏小姐,还是赶紧去包扎一下伤口吧,这血看得怪吓人的。”
那贵妇人一开口,叶晚夏瞬间明白,原来这位妇人就是她们口中那个花瓶原来的主人。
旁边有一个侍者立即上前将苏轻月带了下去,又有另外一个侍者拿了工具将那花瓶的碎片清理干净。
然而唐思琪却一点也不打算就此放过叶晚夏。
“郑伯母,那花瓶您一向很珍贵,所以才送给了林伯母,就这样打碎了,真是太可惜了。”
周围的众千金小姐纷纷附和道:“对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饶了她。”
“就是。摔花瓶是小事,故意伤人可就是大事了。”
“是呀,这是哪家的千金啊,这么不懂规矩。”
“什么千金啊,你还不知道呢吧,这女人就是塞威集团白总的助理,听说从小就无父无母。”
“啊?是个孤儿啊,那她这身行头从哪来的呀。”
“我你都不知道啊,她这是……”
这时,徐珍突然开了口:“行了,都别说了。”
场中的各位千金立刻住了口。
徐珍慢慢的走到叶晚夏面前,她的表情一如刚进门时的冰冷严肃,那双威严的眸子,露出十分复杂的目光。
她说:“叶小姐,郑夫人虽然说算了,但我做为主人却不能让你这么算了。这样吧,郑夫人一心向佛,一会儿等宴会结束了,你去我房间里拿本佛经,替我给郑夫人抄上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