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攥住安悠然急欲抽回的手,萧肃辰的眼眸中隐隐带着一丝怒气,“被谁伤的?血迹都还没干!是刚才弄得吗?!我去找赵莹!”
“不要!”赶紧一把拽住转身就欲离开的萧肃辰,安悠然急忙说道,“我自己不小心弄得,与她人无关!你去找赵小姐干嘛?”
“你……”似乎早己明白安悠然说的全为慌话,萧肃辰眉头深皱,“你何需为那种人掩饰说谎?你在凌北我若还不可以护你周全,岂非枉自为王?我之前就曾和她们的父辈交涉,要他们管教好自己的子女,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不知收敛,变本加厉!我……”
“如果你是为我好,就什么都不要做!”明媚的美眸多了一丝坚定和绝决,全然不顾为了要拉住萧肃辰而不断渗血的伤口,“有时面对流言,坦然以对会比刻意解释来得更加简单有效。她们会这样针对我,也是因为出于对我们关系的误解,时间一久她们便会明白,你我之间只是意气相投的肝胆相照,无关风花雪月的情爱之事!”
安抚性的拍拍萧肃辰的肩膀,安悠然抿嘴轻笑,“再说我这姑娘家都不气她们毁我清誉害我嫁不出去,你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最多就当我越俎代庖替未来的嫂嫂受了这欲加之罪!不过人情归人情,你可不能装傻!到时你大婚的礼钱可就拿这相抵了啊!你们这些贵族老爷一向出手阔绰挥金如土,怎是我这囊中羞涩的布衣百姓可以一较高下的?咱们先在此言明,倒是我占了便宜,就望兄弟海涵了啊!”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为了你的事情,在朝中与人交恶。”心明眼亮的一眼看破安悠然的用意,萧肃辰长叹口气,柔声说道,“南院在凌北根深蒂固势力庞大,根本就无需管他人喜好!你实在不用考虑的太多,我挽留你在此就是希望你能无忧无虑的生活,如果反而让你忧思过重,倒显得本末倒置了!”
如清泉般净透的眸子里仿有波光闪动,和煦静谧的让人迷醉,“至于你担心被人毁了清誉嫁不出去的事,如果我说我愿意……”
“早听闻凌北民风开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清冷的嗓音犹如从天而降的漫天飞雪,寒气逼人直沁心脾,“萧大王好兴致,青天白日的捉着人家姑娘的手所为何事啊?”
听到这熟悉的空灵之声,安悠然不由回眸一看,竟是黎彦一身戎装的站在他们的身后。如墨的青丝被整齐束在脑后,露出令人窒息的完美面庞,英气逼人,绝世风华。
“世子殿下,”被人突如其来的打扰,任谁也不会高兴。萧肃辰脸色一暗,“你不去校场比试,却来关心我做什么,这又是所为何事?是否有些太闲了?”
“不是……”眼见这两人针锋相对,仿佛一语不合便要兵戎相见的样子,安悠然心中大急,连忙挤到两人中间,伸出血痕斑斑的手腕,“我手伤了,肃辰帮我看伤。世子殿下休得胡言,招惹旁人猜疑。”
妖魅的星眸微扬,配合着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黎彦显得别样的蛊惑人心。纤长素净的手指轻触她手上的伤痕,“怎么伤的?”
“自己不小心擦伤的!”不愿旁生枝节,安悠然想也不想随口答道,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小伤而己,不碍事!”
“小伤治疗不慎,万一感染就会酿下大祸……”这丫头是傻子吗?!如此明显的抓痕他又怎会分辩不出?黎彦的眸色一沉:更何况她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愈合能力极缓且容易留下疤痕。伤她之人显然下手狠辣,那伤口不仅肌肤破裂,更加伤及内在,不断有红色的血液慢慢渗出。若不妥善治疗,恐怕又将给她留下永久的印记!
冰冷的手指忽然变化成掌,出其不意的紧扣住安悠然的小手,将她拉于身后,黎彦的言语中不容任何余地,“在下还是带凌小姐去包扎下比较稳当!”
“不用了,”伸出胳膊阻止黎彦的前行,萧肃辰看似和颜悦色实则煞气四溢,“碧珞的伤我自会带她去看,不劳世子费心!”
恰在两人就要僵持不下之时,赵公公现身传旨要萧肃辰去大营觐见。虽心中有百般不愿,但皇命在身,萧肃辰也只得无奈抽身前往。临行前不放心的望了眼面带慌乱的安悠然,柔声安慰道,“碧珞,待会我让太医直接过来,你在此等候便可,也省得来回奔波。”
“好!”安悠然温顺的点点头,见赵公公跑得满头大汗,害怕皇帝找萧肃辰是有紧急要事处理,她开口催促道,“我没事,你赶紧去大营面圣吧,别耽误正经事。”
冷眼睥睨的看着萧肃辰的背影,黎彦没有丝毫犹豫的牵起安悠然就走。本就身处风头浪尖树敌众多,安悠然自然不想与黎彦这绝世倾国的万人迷有所牵连,她极力的想摆脱黎彦的桎梏,“等下太医就过来啦,你不用那么麻烦的还带着我亲自去跑一趟。我没大碍,你忙你的去吧!”
然而她的好言相劝,根更本没有起到任何实质性的成效,黎彦依旧十指紧扣,回过身小声的附在安悠然耳边威胁道,“我要是你就这样乖乖听话的和我走!不然我就抓起你一路抱着过去!你觉得这两种方案,你更喜欢哪一个?”
被他抱着一路走过去?!嫌她命太长有碍观瞻吗?!?本来一个萧肃辰就己经让她风声鹤唳四面楚歌了,如果再加上个黎彦……乖乖隆的咚!十条命都不够死的!自己非给那些千金小姐们生吞活剥了不可!
“不必了!”安悠然怕得赶紧停止了挣扎,想了想还是要求道,“我和你去便是,但你别抓住我不放,给别人看到恐生不便!”
“你……讨厌我拉你?”琉璃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好似一阵阴风吹过,吓得安悠然一个哆嗦。
“不是,不是!奴才受**若惊!”安悠然连连摆头,急忙否认道。
是啊,她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惊!不过此‘惊’非彼‘惊’!不是‘惊喜’的‘惊’!而是‘惊悚’的‘惊’!安悠然低着头拿眼角斜瞄黎彦,心中悻悻嘀咕:你老人家那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表情一出,估计只要不是瞎子或是生无可恋的抑郁症患者大概都会举手投降,附和保命!
感觉到安悠然那意寓微的眼神注视,黎彦回眸好心的探询意见,“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对此不满?”
“哪有!?没有的事!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哪来的不满!?”开玩笑!现在惹怒黎彦无疑是拿着敌敌畏当养乐多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看到黎彦那明显怀疑的目光,安悠然便明白自己的‘肺腑之言’完全没能起到说服的作用。只好再次开动大脑细胞的运动模式,企图找出转移他注意力的话题,却在无意间的一瞥后改变了初衷。
“主子……”用手指了反方向的帐篷,安悠然一脸不解的问道,“大夫的营帐在那里啊!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没错!”深邃迷人的眸子弯了弯,一抹邪魅的神情浮现在黎彦的面容之上,不由看得安悠头皮发麻,“我的营帐就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