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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昊在一阵雷雨中进了城,拒绝了沈沧钰让先换衣裳的好意,淋湿湿进宫去看女儿。

挽夏见着父亲一身铠甲,透了一身的雨水滴落在地毯上润湿大块,忙使人拿了干毛巾,又急急忙忙转身到寝殿取了身衣裳出来。

“爹爹,您先到侧殿简单梳洗一下,可不能就这样穿着湿衣裳。”她说着,唤了桃香将衣裳交给她。“这是女儿闲时做的,针脚不好,您就凑和着穿,总比湿衣裳舒服些。”

凌昊看着桃香手里那套墨蓝色的袍子,欢喜得直眯了眼笑。

他的女儿真长大了,都给他做衣裳了!

从沙场回来的威武将军瞬间化作了绕指柔,和女儿说话语气似春风一般:“你做这些也不怕伤了手。”

挽夏只是朝他抿嘴笑,再催促着他快先去换下湿透的盔甲,沈沧钰立在边上沉默着,视线一直盯着桃香手里的衣裳。

待人走远了,他才转身看向满脸喜色的挽夏:“那不是给我做的?”

挽夏笑容一顿,尴尬扯着嘴角呵呵笑两声:“爹爹和你身形差不多,给谁做的不都一样嘛。”

不一样!

沈沧钰郁郁撇她一眼,难得她动手做女红,他还盼着穿呢,怎么就成别人的了。偏那个别人还是岳父,他有理也不能说。

挽夏自知理亏,上前拉了拉他袖子:“前儿不是才给你绣了个香囊,等两日我再给你缝一件便是,而且你在宫中,那样的衣裳等闲也不穿。我爹爹一身湿哒哒的,我哪就能看着。”

沈沧钰深吸口气,沉默着点头,神色淡然,可那双暗沉沉盯着人看的桃花眼暴露着他的不满。

挽夏又扯了扯嘴角,对他这种霸道有些不能理解,这个时候他不应该也跟着讨好她爹爹才是?

凌昊换了衣裳再回到正殿,便见小夫妻俩干坐着,气氛似乎有些怪。不过他穿上女儿亲手缝的衣裳正开心着,也没深究,坐下后便开始夸起自家女儿来。

“挽挽真是大姑娘了,手巧,这衣裳做得好,很合身。难得你还记得为父的身量。”

“朕倒看着肩有些窄。”

他端茶时就没感觉到?

挽夏暗中拽了拽沈沧钰的袖子,年轻的帝王抿直了唇线。

凌昊闻言还站起身,左看右看,呵呵地笑道:“臣倒未觉得。”反正是女儿亲手做的,怎么都合身!

三人在香泉宫说了一刻钟的话,沈沧钰便以政事为由与凌昊去了御书房。挽夏送二人出了门,无语望了望天,然后叫了梨香与桃香,到泉香宫的小厨房去了。

午膳时分,挽夏领着一众宫人,拎着食盒浩浩荡荡去了御书房。

她在配殿摆饭,沈沧钰与凌昊已谈完事情移步前来,便见着八仙桌上满满的菜肴。

“我见没什么事儿,就下了厨,做了七皇叔你爱吃的酱汁鱼片。”挽夏将鱼片放在沈沧钰跟前。

沈沧钰眼皮一跳,凌昊看着那卖相极好的鱼片险些就笑出声,憋得肩膀不停颤抖。

“还有爹爹喜欢吃的芫爆仔鸽。”挽夏端了点缀着翠绿的鸽子肉,搁在凌昊面前。

凌昊也跟着眼皮一跳,笑不出来了。

将酒摆上,挽夏立在两人中间布菜,凌昊心疼女儿,沈沧钰也心疼媳妇,都舍不得叫她伺候。

可挽夏却不愿坐下,“不知怎么的,我一点儿胃口也没有。”说着手中动作不停,各给两人夹了菜。

看着眼前青花瓷碗里的菜肴,翁婿俩默默放入口中咽下,怕再多说什么让挽夏发觉异常。

见两人用了两碗米,喝了两回鸡汤,挽夏这才安心坐下笑眯眯看他们。

此时翁婿俩已被咸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待宫人上了茶,解了渴,凌昊才想起女儿刚才的话来。皱眉道:“怎么没有胃口,可是天气热的事?”

挽夏也不太清楚,好像刚才在厨房闻久了烟火味便不想吃东西了。

“兴许吧。”

沈沧钰此时看了过来,视线在挽夏身上转一圈,然后落在她小腹上,暗蹙了眉又移开视线。

凌昊在离宫前还不放心,细细吩咐她要宣太医把脉。

挽夏都一一应下,梨香与桃香互看了一眼,沉吟着想到什么。

沈沧钰那边已叫人喊了伍萧前来,伍萧给挽夏把了脉,说是脾胃有些不适,也不必吃药,喝些开胃的茶饮便不成问题。

沈沧钰跟着伍萧走出寝殿,眼里有着忧色:“伍先生,可确实是脾胃不适?”

“皇上以为呢?”伍萧微垂了眸,“那药效果草民是可以保证的,不过草民还是想劝皇上……”

“我明白的。”沈沧钰打断,并不想他说下去。

伍萧叹一口气,朝他行礼告退。

可挽夏在那之后却仍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好几回见着吃食就只感觉阵阵恶心,吓得香泉宫伺候的脸色煞白。这样折腾了两日,挽夏觉得自己兴许是怀上了!

伍萧每日都来诊脉,当听到挽夏激动说着症状时,有些无奈地道:“娘娘,您可有曾听说过假孕的病症……简单些说,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差不多,您放松些,这症状便也就下去了。”

……假孕?

挽夏闻言眼里都是失望,呆呆的就出神起来,连伍萧告退都没有反应。

梨香桃香心里也是一阵失落,主仆三人便都呆在寝室发怔。

沈沧钰已听了伍萧的禀报,回宫后见小姑娘靠在迎枕上恹恹的,往常见了自己会发亮的杏眸黯淡无光,不由得心疼。

他坐到她身边,将人揽到怀里:“想什么呢?”

“你忙完了啊。”挽夏抬头看他,双眸无神。

“我听伍萧说了。”沈沧钰轻叹口气,亲了亲她的眼角,“我们不着急,你还小呢,今年才十五,过两年也好。”

“不好!”

怀里的人儿突然大声,沈沧钰低头看她,就看见她眼里有湿意,心怦怦跳着。

挽夏继续道:“不好,我们都成亲快要一年了……”她害怕和前世一样,两人成亲两年多都未曾传出喜迅。

怎么就没有呢?

沈沧钰见她失落难过的样子,心里也跟着一阵难过,可她还是太小了……身子骨嫩着呢,哪里能受得了生产那种罪。

“也许再等等些时日,这样的事说不定的,而且我这当夫君都不曾着急,你倒是急得不行。”

挽夏闷闷撇了他一眼。

他是不着急,就她着急怎么了,她可是盼了两世,期待为他生儿育女。

为此,挽夏因为未怀上,直郁闷得端午看龙船时都面无表情,满城的欢庆气氛都未曾让她心情好转。

沈沧钰看在眼中,也只能是暗暗叹气。

苏氏在端午那日见过女儿,一眼便发现了女儿低落的心情,特意第二日又进了宫来,询问情况。

听得女儿说假孕一事,吃惊后便笑了起来。

“这不过才一年,你这确实也是太着急了些,当年为娘不也是成亲两三年才怀上你兄长。”

挽夏反驳:“当年不是爹爹常不在家嘛,怀上才奇怪。”

苏氏被女儿噎住了,这说的叫啥话,“你这丫头一根经起来劝不动!”

然后想了想,就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直叫挽夏面红耳赤,咽着唾沫问:“您确定有用吗?”

“试试又不吃亏,据说有用呢。”苏氏被质疑,撇了她一眼。

低头想了想,挽夏红着脸又细声请教,脸上的热度一直到苏氏离宫许久都未褪去。

晚间沈沧钰回宫,挽夏用过膳后径直去了后殿沐浴,然后早早上了床。沈沧钰见她神色有些不对,以为她有什么不适,紧张地坐她身边摸她额头:“怎么了?”

“乏了。”挽夏用一双水眸看他,灯火映入她眸中,潋滟生辉,如万千星辰坠在一汪清泉中。

沈沧钰紧张她的身体,并未察觉她与平日不一样的目光,摸着她额间温度正常,也放心下来:“那便早些歇了吧。”

挽夏见他没看懂,将发热的脸埋到被子里,心跳加速,轻轻嗯一声。

沈沧钰见此准备去寻本兵书,陪着她。哪知才转身,袖子就被拉住,他侧头看她,却被她用力直接拽倒在床上,软软的身子就贴了上来。

“七皇叔……”挽夏将人拽倒,羞得满脸通红用手脚缠住他,贴着他耳边吐气如兰。

少女娇娇的呼唤钻入耳中,沈沧钰肌肉紧绷着,身上却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挽夏就那么贴着他,中衣不知什么时候已滑落肩头,露出她雪白圆润的双肩,连着小衣的大红系带绕在颈后,与如脂似雪的肌肤形成鲜明比对。沈沧钰被眼前旖旎的画面诱得喉结滚动……贴着他的人儿已寻了他的唇,继续诱着他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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