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温莎手按着头,低喃着,想要睁开眼,可是觉得身体好沉。
“唔——好重——”温莎突然坐了起来,看着压在腿上的那只毛茸茸的手,差点惊叫出声,幸好手捂的及时。
刚才那只手应该是压在她的腰上,怪不得,她觉得好像身上压着座山,在看身侧。
“‘Oh,mygod’我到底做了什么?”温莎低喃,不敢去看身侧那张脸,昨晚的记忆似潮水般回笼,她——她竟然跟绑架自己的混蛋上床了?
而且还是个‘半兽人’,是的,在温莎看来,欧美的男人全身都是毛,像是未进化的兽人。而她竟然跟半兽人上滚床单了,天啊,地啊,她怎么做出了这种丢脸的事。
趁着现在,半兽人没醒赶紧开溜?
不,这么好的机会,应该将他绑起来,再带走?
不行,拖着这么个半兽人很累的,要不报警?
温莎纠结了好半天,最后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半兽人-安格斯醒了。
“不准看,不准看,再看我剜了你的眼睛。”
温莎情急之下,扯过了被子,之后自己又被那毛茸茸的胸膛吓到了,结果却是她让别人不准看,最后不敢看的人却是她自己。
“莎莎,我不介意你看的,而且也不会挖你的眼睛,你不用这么闭着眼睛。”
爽朗的笑声从温莎身边响起,康维治那双蓝眸特别的幽深,像那深不见底的海洋,此时正盛满着温柔和笑意。
“你闭嘴——谁是你的莎莎,我们是敌人,卑鄙无耻的小人,说什么好心放我走,原来……”
温莎很想说自己被人下套了,可是只要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就知道她其实是自己坑了自己。
为毛在能走的时候不走?为毛还要跟半兽人喝酒?为毛还要喝醉?为毛还要去扯人家的衣服?为毛……唔唔唔,为毛不矜持一点,滚到人家床上了,呜呜呜呜呜……她还怎么见人?
“莎莎,你不会是想赖账吧?今天凌晨可是你拽了我的衣服,将我拖上床的——”
“你到底是谁?”温莎黑着脸,想到这个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更是抓紧了薄被。
“莎莎,说起来我们认识也有一星期了吧,你怎么这么健忘?难道酒还没醒吗?”康维治说着就上前,温莎则喝道:“你站住,别过来。”
康维治委屈的坐在床上,哀怨地看着温莎。
“你到底是谁?康维治还是——安格斯?”温莎紧张地问,其实她还不太确定,就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会演戏了。
康维治满是委屈的下床,其实昨晚的事他的记忆仅仅是从浴室里开始有的,他不敢去细想,也没有细想,在那之前发生过什么,他只要记着和湿莎上床的人是他就够了。
至于另一个自己,他想忽略,想忘记,可是此时又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只是希望那个安格斯再也不要出现。
“当然是康维治了,莎莎,你要不要给霏霏打个电话,你一晚上没回去,她会不会担心?”
康维治拉开衣柜,从里面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一晚上?看着进浴室的男人,温莎脑袋有些疼,她昨天被他绑架了一天,再算上前天晚上,那里是一晚上。
算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温莎下床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根本不能穿了。
想了想从衣柜里找了下,发现只有男人的衣服,无奈之下,只好拿了件衬衫先穿上。
刚才她闻了闻身上,有男人的味道,让她很不舒服,因此打算一会洗过再回去,至于浴室里的男人,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而且经过一天两夜的相处,她觉得康维治应该不是要想杀她和霏霏,否则昨晚也不可能主动放她了。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干脆等洗澡后两人再好好谈谈。
温莎所想的谈谈,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康维治可能知道温莎别扭,因此从浴室出来后,并没有再调侃温莎。
“喂,昨晚我们都喝多了,什……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你也不记的吧?”
温莎咬着唇,这是她在浴室里纠结好半天后想到最好的答案。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昨晚都喝了酒,都不记得,这样两人就不会尴尬了。
“你确定吗?昨晚我们可没有避孕。”康维治看向穿着他衬衫的温莎,那大长腿晃呀晃的,他身体立即就热了起来,昨晚的记忆也在脑中自动重播。
“我……不会那么容易中奖的,况且……我一会去买药吃。”
温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不过也幸好他提醒,要不然万一中奖了怎么办?趁着现在,赶紧去买吃药,她记得在国内的时候好像有过类似的广告。
“你先换上衣服,一会我跟你一块回去。”
康维治说着,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温莎。
“这是……你刚才出去买的?”看着袋子里的衣服,温莎除了脸红之外,还有小小的感动,虽然讨厌了点,但还算细心,竟然知道去给她买衣服,这是不是表明,他并不是那么差劲?
“你等我会。”温莎拿着衣服跑进了房间。
看着大小合适的内衣,温莎的脸更烫,这男人真是——都说了,昨晚的事大家要忘记,他竟然连内衣都买的刚刚好,果然——
换好衣服的温莎出来,不自在道:“我问你,那天为什么要对我们下药?为什么要绑着我们?”
“我没有,那个……那个不是我。”
康维治白着脸解释,好似怕温莎不信,一再的强调,“那个真的不是我,他是,他……他有时候会跑出来,但是……”
“算了,我不问了,只要你现在跟我去见欧阳一鸣和霏霏姐,之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就当你突然抽风了。”
看康维治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明白,温莎索性放弃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将人带回去,免得又出什么故障。tqR1
康维治垂首,闷闷不乐道:“我会向他们解释,会向他们道歉的。”
温莎伸出手,向康维治讨要自己的手机,“我手机呢?我要给霏霏姐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现在是不是在酒店?”
温莎给康雨霏打电话的时候,康雨霏和欧阳一鸣他们正在回康春阳家的路上,听到温莎说会和康维治一起回,欧阳一鸣和康雨霏一头雾水。
“老公,怎么回事?温莎刚才说和康维治在一起?这个康维治会是真的康维治吗?”
康雨霏看着手要,越发的疑惑,昨晚打伤狄克医生的是谁?难道也是康维治?莫非他怕催眠后安格斯出现,所以打晕了医生?
可是,下手那么狠,会是康维治所为吗?
“等回去后见到自然就明白了,既然温莎说是康维治,那应该是康维治,安格斯应该不会……”
“等等,欧阳,你们在说什么哑迷?什么真的康维治?假的康维治?怎么回事?姓康,难不成也有双胞胎?”
不明所以的宫本信一,越听越糊涂,而且被欧阳一鸣和康雨霏两人绕得头都晕了。
“宫本,你不会以为姓康的都会生双胞胎吧?”康雨霏笑看着一头雾水的宫本信一。
“宫本,这件事说来话长,这样吧,我简单跟你说一下,免得一会回到康春阳家,你说错话,康维治是康春阳的儿子,也就是曼珠沙华和霏霏的表哥。”
宫本信一点头,这个他能理解,表哥,记住了。
“康春阳的儿子,他……这个康维治不会是乔治-安东尼的儿子吧?”宫本信一瞠大眼道。
欧阳点头,轻叹道:“正是,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康维治双重人格,在他是康维治的时候,是霏霏的表哥,但是当他另一个人格出现的时候,他就不是了。”
“不是吧?这么诡异?我记得你们来温哥华不过三天?难道说表哥的另一个人格出现了?”
宫本信一崇拜地看向欧阳一鸣,怎么什么奇怪的事都能让欧阳遇到?为什么他就没这么好运呢?
“宫本先生,那是我们的表哥,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后知后觉的康雨霏这才发现宫本信的称呼好像有点问题。
“老婆,别理他,宫本他自来熟。”欧阳一鸣并没有拆穿宫本,反而帮他掩饰道。
“就算自来熟,表哥也不是乱叫的,宫本先生,你不会在打我姐的主意吧?”想到多次跟曼珠沙华一起出现的宫本信一,康雨霏警惕地看着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宫本信一也一表堂堂……”
“别,宫本先生,您千万别打我姐主意,我们有仇日情结,不喜欢日本人。而且我妈说过,我姥爷,姥姥就是八年抗战的时候被日本人杀死的,所以,你还是趁早离我姐远点。”
康雨霏凶巴巴地警告,若不是在车上,只怕要拿扫把赶人了。
欧阳一鸣愣了下,看老婆那严肃地表情,心下疑惑,岳母大人明明是孤儿,怎么突然就有个被日本人杀死的爹妈了。再看康雨霏那神情,恍悟,看来老婆是不希望曼珠沙华嫁给宫本信一。
“欧阳的太太,你……你这也太……那是上上辈的事了,你们到现在……”
“不管多久,那也是国恨家仇,不敢忘。”
“虹虹还是我们日本人养大的呢。”宫本信一郁闷极了,听康雨霏这么一说,他这才觉得曼珠沙华一直在躲着他,难道她也是这么想的?
“你别跟我提日本人养大我姐的,那个混蛋,要不是我打不过,我现在就提刀去杀了她,死变态,竟然让姐姐去做杀手……”
欧阳一鸣不停地给宫本信一打眼色,可是宫本信一今天却像瞎了似的,根本就没留意,这会,他在想着自己和曼珠沙华之间的‘鸿沟’。
“老婆,你这也太狠了吧,宫本他……”欧阳一鸣小声在康雨霏耳边道,可是却被康雨霏狠狠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