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城下,军官手执长刀,在灵兽群中挥刀起舞。每一头接近他的野兽都被刀光撕裂,伤口喷出大量血浆,将黄土浸泡成可怕的暗红色。
秦飞在城下看去,感觉军官就像是一个绞肉的机器,以他为中心,地上躺满了灵兽的尸体,每一头灵兽的尸体上都只有一个伤口。因为军官杀它们只需要一刀。
秦飞挥动匕首斩杀着冲上城墙的疾风狼,只听萧乾淡淡道:“灵兽虽然智力不高,却也不是蠢蛋。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谁肯离开自己舒服的洞穴,去攻击人类的城池?”
秦飞抹去溅在自己脸上的狼血,低声道:“那它们是为了什么?”
萧乾道:“一般来说,灵兽这样成群结队的大迁徙,都是因为后面有某位强大灵兽在驱赶。它们之所以攻击沿途的城镇,也是因为内心太过恐惧,必须找个东西发泄,并非真的要抢占人类的城池。说到底,它们只是一群混迹在山林里的野兽,抢了城池有什么用,难道就此在城市里生活么?”
烈风城外,剩下的两头巨灵神猿仍在一拳拳砸向城墙,竟仿佛是想将城墙砸开一个缺口,好让不善攀登的狮子虎豹能直接冲入城内。
军官挥刀一斩,砍下巨灵神猿的一根脚趾头。剧痛之下,那巨灵神猿勃然大怒,伸出长长的手臂,悍然向军官抓去。
这一下正中军官之计,他身子一跃,跳上巨灵神猿的手背,沿着它手臂奔跑。巨灵神猿伸手想将军官拍死,但军官身形敏捷,很快跑到巨灵神猿肩头,双手握住刀柄,低喝一声,将长长的刀刃刺进巨灵神猿的脖子,接着用力一拉,将它的气血割断。
这一刀不仅割断了巨灵神猿的气管,也将它大动脉切断,巨灵神猿脖子一歪,像是打开了水龙头,粘稠的鲜血源源不绝的喷涌而出,军官不等鲜血喷射到自己,就一个鹞子翻身,飘然落地,那巨灵神猿眼前漆黑一片,伸出双手在身前乱抓一气,最终也轰然倒地,闭气而亡。
三头疾风狼同时跃起,从半空向秦飞扑去。秦飞左脚向后一移,右手成掌向前推出,霎时间爆发出一股奇寒无比的冰气。那三头疾风狼被冰气一吹,身上顿时覆盖上一层洁白的冰霜,冰霜越来越厚,三头疾风狼的身体也越来越坚硬,而后化作冰雕,再也不能动了。
秦飞收回手掌,目光警惕的四下扫动,观察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疾风狼,在心中道:“老萧,那你说这次驱使兽潮的强大灵兽是谁?”
萧乾道:“这我如何能知道?我只是疑惑,这次的兽潮相当奇怪,不像野兽们的胡乱冲击,反倒像人类军队有秩序的进攻。”
秦飞挥剑将一头疾风狼斩杀,皱着眉毛道:“什么?”
萧乾道:“你看,它们先是派出了空中的灵兽,如果烈风城在城外布置了阵地,势必会被飞鸟们赶回城内,这样一来,烈风城的第一道防线就直接失守,后来的陆行灵兽就能长驱直入,直达烈风城下。”
秦飞道:“可烈风城并没在城下布置防线。”
萧乾冷冷道:“那是他们太蠢。”
最后一头巨灵神猿抬起拳头,无数黑色光芒呈放射状聚集到它两只巨大的铁拳上,更添其威猛的声势。它挥拳怒砸而下,脆弱的城墙终于承受不住,硬生生崩塌了一小段,露出一个五米宽的缺口。
军官怒吼一声,凛凛如九天雷神,他手握长刀,挥刀一斩而下,地元境中期的元气凝聚成一道二十米长的惊天刀芒,带着劈开山岳的态势,向前轰然冲去。
巨灵神猿眼中露出惊恐之色,铁拳挥出,想将刀芒击碎。但这道惊天刀芒的凌厉,远远超出它的想象。刀芒掠过,巨灵神猿的拳头立即从中裂开,接着是手臂,胸膛。它的整个身子,都被惊天刀芒切成了两半。
萧乾道:“在空中灵兽后,它们又派出疾风狼强行登上城墙,扰乱士兵们的守势。接着三头巨灵神猿立即过来,砸开城墙,以便让庞大的灵兽群直冲入城。这样精巧绝妙的安排,恐怖不是灵兽能想出来的。”
秦飞吃了一惊,在心中道:“不是灵兽,那难道是……人!”
萧乾道:“我只是猜测,事实究竟如此,要看过之后才知道。”
秦飞皱眉道:“看?你要我去找驱使兽潮的幕后主使吗?”
萧乾淡笑道:“能驱使兽潮的存在,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惹的好。”他的语气忽然低沉下来:“不过我有种预感,总有一天,你和他会见面的。”
军官挥动长刀,将从他身边冲过的灵兽一头头斩杀在地。但灵兽的数量实在太多,直如一股混乱的洪流。军官立于洪流之中,仿佛一块礁石,虽然不会被洪流冲走击溃,但也无力阻止洪流的推进。
灵兽们从城墙的缺口冲入城门,立即散入城市的每一条长街小巷,用锋利的爪牙撕开门板,对躲在屋里的平民展开屠杀。
留守在城内的士兵拔出刀剑,与冲入烈风城的灵兽搏斗起来。鲜血染红街道,刀剑声、灵兽的嘶吼声,小孩的哭泣声汇集起来,奏响出一曲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末世乐章。
红衣白甲的年轻人骑马从城内冲出,挥剑将军官身边的几头灵兽砍死,沉声道:“楚江将军,城主下令,撤回城墙上的防军,严守城主府。”
楚江眉毛一皱:“撤回防军?那城里的居民怎么办?”
红衣白甲的年轻人道:“各大商会的代理人都进了城主府,只要保住城主府不失,我们就能把这次兽潮的损失降到最低。”
楚江冷哼一声:“身为帝国军人,要保护的不只是腰缠万贯的商贾,还有贫困潦倒的百姓。防军一撤,城里的穷人该怎么办?”
年轻人微笑道:“那就不是我等该考虑的了,楚江将军,我听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怎么将军要违令而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