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神飘飘荡荡,在客栈内观察着众生百态。看到了地窖里正给酒掺水的掌柜,看到了厨房里正偷吃的小二,看到了在后院和野汉子偷情的老板娘。。。。。
这种了解他所未知的另一面产生的新鲜感让李溪留连忘返,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角落的一间客房,其中所住之人正是之前冒雪进店的四名壮汉。明明已近午夜,四人却还没有睡觉,反而围着桌子坐成一圈。李溪好奇之下便没有直接离去,而是潜伏进阴影之中,小心地靠近四人。
四人中的领头男子率先开口:“柱子,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刀哥,你就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坏过事。”下首的男子应声道,正是在大厅时让李溪耍猴之人:“那王富已然失踪了一月之久,王扒皮那老狗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把家丁护院全给赶去找人了。个个都是批星出门,戴月而归。现在的王家大院就像是窑姐的裤腰带,摆设。”
其他二人闻言和柱子一起猥琐地笑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得知好消息而开心,还是想到了什么下作的事情。
“那王扒皮早过了能生育的年纪,家里的娇妻美妾都只能放着过眼瘾。王富就是他王家的独苗,要是王富出了个三长两短,王家就得绝后,等那王扒皮死后连个烧纸的都没有,他能不急吗?”四人最高的一人插嘴道。
四人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光头也不甘落后,连忙说着自己的看法:“要我说咱们大可不必费那么多事,直接给那王扒皮送根手指去,就说是那王富的。都不用动手,王扒皮就得求着赶着把家产给咱们送上门。”
‘这些人要谋夺王家财产。’阴影中的李溪闻言一惊,不曾料偷听遇到了强人的策划。
那刀哥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打家劫舍是我们的强项,但绑票却少做,那王扒皮比猴都精,指不定哪边露了马脚就要闹个鸡飞蛋打。等打草惊蛇之后,再想动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就是,刀哥说得对,咱们燕山盗向来是靠刀子说话的,什么时候用过那些娘娘腔的手段。”高个不满光头打断自己说话,逮到机会就嘲讽一通,顺便拍了首领一记马屁。
李溪恍然:‘燕山盗,竟然是燕山盗。也对,这狄州敢如此无法无天的也只有这批燕山响马了。’
这燕山盗在李溪所处的狄州也算是凶名赫赫,乃是绿林响马和落魄的江湖刀客组成的一伙盗贼,平日里在狄州各处流窜作案,杀人放火、拦道抢劫,可谓是无恶不作,胆大包天。而一旦朝廷派兵来缴,若是遇到大批的就直接往无边的燕山里一钻,等风头过了再出来。若是遇到小批官兵,他们就干脆直接吃下来。
“那咱们这就回去通知大当家的?”柱子没去管高个和光头的矛盾,而是询问起刀哥之后的行止。
“哚,哚,哚”。刀哥闭目仰躺在椅背上,手指敲击着椅背,发出清脆而均匀的响声。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刀哥作什么打算。却又不敢打搅其思考,只得安安静静地等着。
许久之后,在众人都要以为他已然睡着了的时候,刀哥终于睁开眼睛。
“不,我们不回去,这一单生意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吃下来,用不着找别人。”
三人齐齐一抖,都被刀哥的话给吓到了。最后还是柱子开的口:“那大当家的那边?”
“如今的日子你们觉得怎么样?”刀哥没有回答柱子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那当然是极好的!”柱子不知道刀哥的是什么意思,但怎么回答最保险却还明白。
“就是,就是。有酒喝,有肉吃,有女人,这不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在这狄州谁不怕咱们燕山盗?那是威风八面,拿个皇帝都不换。”
高个和光头也是连忙表着忠心。
“威风八面?我看是过街老鼠还差不多。”刀哥鼻子一哼,面露不屑之色,余下三人齐齐面色一变,却不敢答话。
刀哥也没要别人答腔的意思,自顾自说道:“咱们燕山盗说起来威风,但自家事自家知。见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拿到手的却只有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