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季晨。”顾惜诺和江奕彤走近,她开口叫了声低着头看地上的季晨。
季晨抬起头,眼底尽是疲惫。
“嫂子。”季晨开口和顾惜诺打了声招呼,冲江奕彤点点头。
江奕彤眨了眨眼算作回应。
“封月的检查还没出结果吗?”江奕彤抱着手立在一侧,现在她来医院看好友的时间比回自己公寓的时间还多。好好的模特,t台不走,时尚活动不参加,一天到晚都往医院里跑。也不知道自己这两个姊妹什么时候能让她省省心。
“快了。”季晨将手中的文件卷起拿在手心,示意顾惜诺坐下。
顾惜诺罢罢手,摄影师站惯了,坐不坐都没关系。“你还好吗?一会让蒋医生也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吧,短短的两天发生这么多事情,别把身体熬坏了。”
季晨颔首,没拒绝顾惜诺的提议。
在众人安静地等结果之际,蒋平推门出来,摘下口罩的第一句话就是冲着顾惜诺和江奕彤说的,“又见面了。”
顾惜诺、江奕彤抿抿唇:“……”
心中腹诽道:这是医院不是饭店或者超市啊,拜托蒋医生你能不能不要用一种“很高兴见到你”的语气说这番话。
听着让人挺毛骨悚然的。
蒋平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眉眼带笑,“急性肠胃炎导致的胃出血,以后多注意饮食和休息,她的工作应酬挺多的吧,你们谁跟她说让她找个秘书挡挡酒,不用凡事都亲力亲为的。”
年纪轻轻,胃病这么严重,倒是第一次见。
“要不是送来的及时,止住了出血,血量一旦返到喉腔堵住气管,后果不堪设想。”蒋平见几人不出声,又补充了句。
江奕彤低骂一声,“怪我!昨晚送她回去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对劲,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坚持说不用,我就回去了,要是早点送她来医院也不至于这么样。”
“这个谁都没法预料的,她自己身体自己都不重视,大家又能怎么办。”蒋平将签了字的诊断书交给护士去处理后续的事情,安慰江奕彤道。
顾惜诺心生后怕,她以前还在学医的时候,听到过不少因为胃出血或者流鼻血止不住又没能及时妥善处理的患者活活被血呛死或者因呼吸道被堵住窒息而亡的案例。
如今,这样的危险差点发生在自己亲近的人身上,她更是觉得心里发慌。
“也幸好季晨跟着出来。”顾惜诺看了季晨一眼,“她的车估计是被交通局拖走了,好在她失去意识前还能安全把车停下,不然……”
她未说完的话,在场的人都懂其中的潜台词。
众人噤声。
气氛有些凝重。
照她这么说来,封月几乎实在鬼门关都了两圈才被送到医院来的。
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最近接你们几个的急诊都接的我心生退圈的冲动了,我烦请各位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生命只有一次,经不得挥霍的。”蒋平深呼吸一口气,身上的疲惫尽数流出。
顾惜诺摸摸鼻子,作为他嘴里所说的“你们”当中进医院次数最多的,面对蒋平这番话,她似乎没资格辩解什么。
江奕彤点点头,郑重附和:“蒋医生说得对,这段时间因为你们的事情跑医院的次数比我这半年拍的杂志封面还要多,实在是心累。”
“没事,回头让阿扬给你向杂志推荐几个封面,一口气把它拍回来。”蒋平笑笑,忽而开启了玩笑。
江奕彤摊手,“怕就怕某人舍不得让某人操劳,光给我一年的全代言,一个封面都舍不得给我,就怕我累到她老婆。”
顾惜诺:“……”
壁上观花也能收到谴责?不给她拍封面不是应该找环宇项目部或者是她的经纪人ha?关她和季扬什么事!
蒋平看着两人对峙,笑了笑,对季晨说道,“晚上留院观察一个晚上,如果炎症没有恶化可以回家去修养,医院始终不是什么好地方,别总往我这里凑。”
他和季晨两兄弟还有封月从小一个大院长大,自然知道封月不喜欢医院的毛病。
季晨同意他的提议,“好,我劝劝。”
蒋平看他难得这么上道的样子,胸口舒了一口气。
封月多好啊,人美又聪明,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除了脾气稍微暴躁一点,几乎没缺点,重点是从小就喜欢季晨,也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在犹豫什么。
要不是几家的长辈都知道封月喜欢季晨的事,他家里还想撮合封月跟他一对呢。
这家伙倒好,一点都不知道好好珍惜。
如今病倒了,才知道心疼。
活该!
“那我和een回去给她带一套换洗衣服过来,封月不喜欢病人服,我找个柔软一点的休闲服给她。”顾惜诺见状,及时表态自己也可以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季晨微微回头,轻声道谢。
“一家人,不说这些。”顾惜诺罢罢手,觉得季晨有点客气过头。
江奕彤点点头,和顾惜诺先行离去。
回封月公寓的路上,江奕彤终于提出心中的疑问,“季扬和季晨到底是不是亲兄弟?”
顾惜诺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江奕彤耸耸肩,“没什么,就是一种直觉,总感觉月认识他越觉得他和你老公不是一个遗传系统里的人。”
季扬凡事坚定,季晨更多的是隐忍。
就好像……他总认为自己不该拥有这些常人所具备的生活一样。
她看的出其实他心里有接受封月对他的爱,并且她很坚信季晨也是爱封月的,可为什么明明互相相爱,他总在退缩……
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顾惜诺失笑,“老爷子和奶奶身上的遗传基因到了他们这一代也就只剩下四分之一二而已,更何况他们两个只是堂兄弟,不像很正常啊,同卵双胞胎都有不一样的呢。”
江奕彤低眉想了一下。
也是!堂兄弟而已,不像确实正常,或许是她太职业病了,什么都往最坏的方面设想,还美其名地觉得这是最好的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