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这是什么？”
两人在卧室里闹到半夜，有冰凉的东西划入指腹，顾惜诺半眯着眼问他。
“戒指。”季扬捏着她的手指重复，“带有追踪器的戒指，可以让我任何时候都知道你在哪？”
顾惜诺意识瞬间清醒，抬手看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怎么想起给我带这个？”
结婚的时候都只是签个字，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形式。
更别说这能标识着她婚姻状况的东西了，
季扬将身前的人捞进怀里，亲吻着她汗湿的额头，“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准备了，只是因为工序比较麻烦所以才拖到现在，今天回来之前去取的，戴好，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摘下。”
“那你呢？”顾惜诺依偎进季扬胸前。
他将人抱得更紧，在她头顶说道，“我不能戴，不仅不能，很多时候，或许我们还要装作不认识。”
“我知道，我是问你，如果我想知道你在哪，也不行吗？”
季扬突然退开身子，捞过床头上的手机，点进去一个顾惜诺并没有见过的app，他一手操作，一手示意顾惜诺看着，“把你的手机拿过来，我给你装一个隐藏的程序，这程序上你可以随时联络到我。”
“这是说什么程序？”
“一个我们自己研发的通讯程序，可以接收信息图片声音等载体，一般都是内部人员使用，在这里无论说什么都很安全，我如果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方便联系你，你可以在这上面跟我说，我看到了会给你回复的。”
“那要是你不回复呢？”
他轻笑，一本正经地建议道，“那你可以一直发，直到有一天我出现在你面前为止。“
顾惜诺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翻身，卧趟在他的身前，埋首在他颈侧轻声说道，“那你可要记住了，如果真有这一天，等到我终于中断了信息，不再发信息给你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把你忘记，不再需要你，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季扬沉默地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柔软的发丝和下巴的皮肤碰撞出细微的声响。
是此刻，除了彼此呼吸声以外唯一的声音。
良久后，他打破平静，“这几天应该没有什么事要出门吧，待在家里”
“还不确定。”顾惜诺玩着手上的戒指，故意对着干。
她知道他说这话的用意，却不想遂了他的愿，“een最近是不是也在跟你们执行任务”
“嗯！”
她微微侧开身子，避免他的胸口因为自己长时间的挤压导致发闷发疼，“方便的话，让她来找我一下，我有话和她说，我不接受你带话的提议。”她最后一句话带着十足的气势。
堵得季扬没有丁点拒绝的余地。
“还有，你安排在vego的那个总监肖月我已经签了外调文件将她从vego的总部调走，五大时尚杂志的竞选，我和封月都势在必得，所以，你别插手了好吗？”
季扬知道，她尾音的询问不过是形式上的商讨，如果换成其他人她可能就是直接通知一下，并不会软着声商量。
“你比不过环宇的，环宇在这件事上也势在必行，而他们最容易下手的就是你的vego，上次你在机场的见到的puson还有你一直想要知道的甄总，他们都已经加入了环宇，他们无论是在商业领域还是在其他地方，手段都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避开这场纷争。”
“我们同样有信心赢得竞选。”顾惜诺半坐起身子，目光定定，“即使没有你们的任务，我也早就是到这是一场硬仗，该准备的我们都准备了，如果你是想要肖月来中止我们的计划的话，那么她必须离开。”
“没有转圜的余地？”
“没有。”
“让她帮你！”
“……“她垂眸，确定季扬没有留下她只是缓兵之计的刑罚后，淡淡地应道，“好”
多一份人多一份力量，并且她相信肖月是季扬的人的，很多时候能处理一些，她们不方便处理的事情。
是竞争就有黑白两面，她跟封月的身份注定是不能碰背后的事情的。
有一个能游走在背后的人，总归方便些。
“你天亮以后又要走了吧。”顾惜诺侧脸看了下卧室里的挂钟，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三点，用不了多久天就会亮。
他们之间所剩的时间并不多。
“嗯。”季扬将人拉下躺在自己身侧，叮嘱她，“这次需要离开的时间可能比较长，你别担心，一切如常就好，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爷爷帮忙，我回来之前已经跟爷爷打过电话了。”
顾惜诺望着天花板，良久，才应他，“好，那你注意安全！”
天亮前的几个小时，顾惜诺和季扬都安静地躺在床上，说都没有睡着，也没有说话。
期间，季扬的手机有电话进入。
身侧的他接完电话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依旧信守承诺地陪她待到天亮。
只是天一亮，谁都避免不了这样的别离。
顾惜诺浮肿着一双眼坐在大床中间看季扬有条不紊地洗漱穿衣，再到他离开前在自己额前留下吻后离开，脸上丝毫没有动容。
只是在房间门合上的那一瞬，她有种想要追出去的冲动。
但她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底的酸楚，深呼吸吐气，然后下床，赤脚踱步到窗前看他的车子驶出小区。
原本就安静的房间，越发安静。
房门吱呀地打开，伯爵从门缝间挤进来，跑到顾惜诺脚边陪她安静地看着楼下逐渐消失的细小车影。
顾惜诺捏了下鼻子，床头的电话开始震动不停。
她回神过去接电话，是林望急切的声音。
“还好你没关机，不然我就得重新找人来掌镜了。”
顾惜诺不解，“怎么了？“
“甄总的行程有变，所以我们的慈善晚会需要提前进项，公关部已经将最新的消息传达给所有的来宾了，我现在需要和你确认一下直播的时间。”
顾惜诺反问，“提前到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两点！”
今天下午两点？
顾惜诺依稀记得季扬昨晚半夜的电话也有提到下午两点这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