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点头,吩咐了家人几句,不一会,家人便取了这个压轴的灯谜过来奉在司徒柳面前,众人伸头一看,哪有什么灯谜。。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分明是一只铁鸟笼,里头一只画眉,上跳下窜地喳喳叫换,笼子下头,挂着一串铜钱。
众人都傻了眼,纷纷低语,无非都说这老不修刁钻古怪,故意出这样刁钻古怪的题目为难人。
司徒柳微怔,蒋桃见状,心想这老头有点意思,连司徒柳都被他难住了,另一方面又心疼司徒柳丢了面子,暗骂老头讨厌,她悄悄拉司徒柳的袖子,咳咳两声。
“算啦,我们回去吧,什么南海红珠,有什么了不起。”
这话落入刘贤耳中,他虽没说什么,面上却分明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司徒柳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走上前去,提起那串铜钱,丢进鸟笼,然后开笼子放走了画眉。
众人纷纷不解其意,刘贤却一脸惊喜,自言自语喃喃。
“姑娘年纪轻轻,竟能猜透老夫所想所忧,实在难得,难得。”
司徒柳随手将捧盒里的红珠取出,在食指上甩了甩,俏皮笑道。
“老前辈好节气,眼里容不得沙子,以灯谜讽刺衙‘门’“得钱卖放”的陋习,在下也佩服得很。”
众人一瞬明了,无不抚掌叫好。
司徒柳在众目睽睽下,拉过蒋桃的手,细心替她把珠串戴上,勾‘唇’笑得暧昧。
“柳‘色’披衫金缕凤,纤手轻捻红豆‘弄’。翠娥双敛正含情,桃‘花’‘洞’,瑶台梦,一片‘春’愁谁与共?”
见过小伙子给姑娘赠红珠的,却没见过姑娘给姑娘赠红珠的,况且还一边念着**酸诗,这情况可就有点不对劲了,众人的眼光不免有些探究,蒋桃心悸又窘迫,咬‘唇’转身就走,司徒柳于是对刘贤摇摇拱手,笑笑的追过去。
蒋桃拐进一个巷子,司徒柳也进去,她猛地转身。
“你没事能不能别那么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男人么?”
司徒柳笑得得意洋洋。
“正是想让他们都知道呢,尤其是宋子英肯定还躲在某个角落偷看,他既要我光明正大,我便让他看看什么叫光明正大。”
蒋桃一瞬无语。
“哦,原来是作秀!虚情假意!”
司徒柳眨眨眼,突然将她推至墙根,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许久,他抬起头,‘摸’‘摸’她的脸颊。
“这样够不够真?”
蒋桃连忙用袖子擦嘴企图掩盖迅速泛红的脸颊。
“司徒柳!”
巷子外头,人来人往,却只有极少的人注意到黑暗中发生的这一幕,除了那个抱着小孩的‘女’人。
少元回过头,在阮心‘玉’怀中,扯扯她的衣襟。
“娘,姑姑为什么要咬另外那个姑姑的嘴巴,就像爹经常咬你一样。”
阮心‘玉’从深深的震撼中回神,忙捂住少元的眼睛。
“不许看!要长针眼。”
她抱着少元匆匆走了,一颗心却无比忐忑。
就说好好的,这三妹怎么被骆凌之给休回家了,好嘛,搞了半天,自己居然没看出来,这三妹居然……居然有那种倾向……,哼,让你嚣,你这黄雀刚出巢!今个落在我手上,婆婆面前告你状!
回到盟主府已是华灯初上,两人还未进屋,就听见里面一片七嘴八舌的议论。
“依为娘看,还是宋小侯爷和咱们小媚最登对,别的不说,相貌就没得挑剔,小媚一定喜欢这样的。”
阮心‘玉’一边替婆婆捶肩膀,一边呵呵冷笑三声。
“婆婆,正是呢,三妹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但是啊,男人再好看,又怎么好看得过‘女’人,我觉得吧,比起宋小侯爷,姜姑娘要更好看些,爹您说呢?”
司徒寒捧起茶杯,掩去‘抽’搐的嘴角,敷衍道。
“呵呵。”
阮心‘玉’没得到赞同,心有不甘,又不好强迫公公发表意见,只好转向司徒宜。
“二弟,你觉得呢?”
正在玩石蛋的司徒宜反手抹了把冷汗。
“哈哈……”
阮心‘玉’越挫越勇,素手搭上正在哄少元睡觉的司徒昭肩膀,‘阴’森道。
“相公?”
司徒昭无奈,抬眼看见司徒柳带着蒋桃进来,如释重负,忙抱着少元上前亲切会晤。
“哎呀呀,三妹回来得巧了,我们这里正讨论你的婚事呢!”
被司徒柳一个眼神震慑,闭嘴乖乖坐回。
阮心‘玉’早已迫不及待,见了两人,就和苍蝇看见有缝的蛋似的,神采奕奕。
“哎呀,三妹和姜姑娘这么晚才回来呀?咦?姜姑娘,你嘴上的胭脂怎么突然淡了?三妹,你说怎么回事啊?”
蒋桃莫名其妙的‘摸’‘摸’嘴,想起阮心‘玉’的话,不由脸上一烫,该死的司徒柳,那么用力做什么!
萧颦颦见司徒柳回来,哪里听得见别人话中有话,早就按捺不住上前执了他的手,柔声询问。
“小媚啊,今天见的这几个,可有中意的,为娘的意思呢,那宋小侯爷……”
司徒柳不甚其烦,又想起宋子英最后那句话,心中更加不爽,他算老几,居然以那种家长挚友的口‘吻’来教训自己,分明贼心不死,想在阿桃面前树立高大形象,贱人就是矫情!
好啊!你将我军,以为我真个不敢光明正大的娶她?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反正有这一家子奇葩在,盟主府丢脸的事,再添上这一件也不嫌多!
思量之后,司徒柳自以为没有不妥,开口便道。
“娘,你别瞎折腾了,其实我是男人。”
瞬间,司徒寒口中的茶溅了一身,司徒宜手中石蛋咚咚落地,砸了脚,司徒昭双手一松,怀里的少元差点摔在地上。阮心‘玉’小人得志的表情骈死在脸上,眨巴着眼睛久久不能反应。
漫长的沉默中,蒋桃最先跳起来。
“哎呀,司徒姐姐,你不能喝就少喝两杯嘛,看这醉得!”
她一边拍司徒柳肩膀,一边向面无表情的萧颦颦解释。
“都怪那个林公子,做什么不好,非要拼酒,司徒姐姐这个人就是太好强,结果醉成这样,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蒋桃再也笑不出来,司徒柳拉住了她的手,嘭地跪在萧颦颦面前。
“娘,司徒柳确实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身,这二十三年来,爹为哄你开心,把儿子扮作‘女’儿养,除了两个哥哥和王二,阖府上下,没人见过我的真身,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不可能一辈子乔装下去,何况孩儿现在有了心仪之人,我想娶她,所以只得不孝,向娘道明真相,望娘原谅。”
说罢,按着蒋桃的头一同给萧颦颦磕了个头,然后默默垂首等待。
萧颦颦站在那里,任夜风从外头钻进来,调皮的撩起她的衣摆,仍然无动于衷。
她越是一言不发,司徒寒父子三人越是‘肉’颤心惊。他们甚至觉得萧颦颦此刻沉静的双眼,一定正在打量他们的脖颈,考虑一会该往哪里下刀比较合适。
在父子三人的想象中,大厅里一股血洗众生的‘阴’森气氛弥漫开来。
求生的本能使得最怕死又没甚骨气的司徒宜首先跳出来指认。
“娘,这个绝对不关我和大哥的事,全是爹的主意……我们那时还是嗷嗷待哺的幼童,年少无知……”
司徒寒回头,锋利的眼神慢慢在他脸上扫过,司徒宜冷汗簌簌如雨下,忙加了一句。
“当然,爹也是为了讨你欢心,那个,出发点还是值得原谅的。”
萧颦颦依旧巍峨不动。
反而是阮心‘玉’跳出来,围着司徒柳咦了好几声。
“三妹你、你、你当真是男的?我不信!你浑身上下哪点像男人了?就算有那种癖好……你也用不着找这么荒唐的借口吧?”
司徒柳丢了个凌厉的眼刀过去。
“我承认,我肯定是比大多数男人都美貌了那么一点,但我浑身上下,哪点不像男人了?嫂嫂,你需要验明正身吗?”
阮心‘玉’恍然,上前就要扒司徒柳衣服。
“好,你脱了我看看。”
司徒柳嗤了一声,任由她动手解衣,吓得司徒昭连忙冲过来遮住,回首破天荒吼了媳‘妇’一句。
“成何体统!哪有嫂嫂看小叔子身子的?”
司徒宜干干一笑。
“嫂子,不用看了,老三的身子我从小看到大,和你家相公完全一样,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
他想起什么,指指蒋桃。
“咳咳,当然最有发言权的还是姜家妹妹,她不仅看过,还……睡过。”
蒋桃掀桌,蒋桃泪流满面。
二哥,你敢换个正常点的形容词吗?就算是事实,这特么也太低俗了好不好!
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少元听见大人们吵得不可开‘交’,也‘激’动的举起短‘肥’小手凑热闹。
“我看到了!姑姑在大街上吃这个姑姑的嘴‘唇’!”
……
苍天,你还是把我人道毁灭了吧,蒋桃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司徒柳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脸释然地道。
“大家都知道了啊,那就不用验明正身了。”
他叹了口气,回头看萧颦颦,目光略有些底气不足。
“娘,孩儿不孝,还请娘不要伤感。”
蒋桃也忙帮腔。
“是啊司徒夫人,生男生‘女’都一样,”
一片静谧,最终还是司徒寒按耐不住,心虚地上前,小心翼翼搭上老婆肩膀。
“颦颦?”
萧颦颦身子一晃,突然直‘挺’‘挺’往后一翻,司徒寒及时扶住。
“颦颦!你怎么了颦颦!”
兄弟三人忙凑过来,只见母亲两眼发直,气若游丝,手脚也冰凉了,吓得又是掐人中又是吆喝着喊大夫,直闹得阖府不得安宁。
折腾了半宿,萧颦颦总算缓了过来,躺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众人抹了把冷汗,放下心来。
谁料到这才是惨剧的开始,萧颦颦哭了半天,跳起来劈手夺过丫鬟送进来的‘药’碗,冲着司徒寒的‘门’面飞掷而去,出手之快,连武功盖世的盟主也只是险险侧身闪过,‘药’碗乒乓一声砸在墙上,四分五裂溅了盟主一身红黑‘药’汁,状极惨烈,不清楚的撞进来看见这光景,还以为盟主大人遭了‘奸’人毒手。
萧颦颦一声长啸,声遏流云。
“司徒寒!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