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说?”我这下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因为呀,你衬衫上掉了个扣子!”
“嗯?”我被她说得一愣,低头看了看,衬衣最下面果然少了个纽扣,一直都没在意,便说道,“应该是刚才机关触发时蹭掉的吧。”
“是我咬掉的!”小铃铛笑嘻嘻地说道。
“……”
我真是郁闷透了,自己当时拼了命地撑起臂膀来保护她,她倒好,安全地躲在我的怀里,咬我扣子!
“你是属狗的啊!”我心疼起自己新买的衬衫来,可转念又觉得莫名其妙,“这与咱现在的处境有啥关系?”
小铃铛笑而不语,摆了摆手,示意我靠近点。
我本就站在她旁边,还让我靠近,就只能把头侧过去贴着她。
大大的领口处,少女起伏的曲线又映入眼帘,我顿时感觉脸烫烫的。不知怎么回事,现在的我竟然会对小铃铛产生出格的情愫,真应该自己掌嘴两下,她可是我的亲妹妹!
然而,就在我幻想的恍惚间,回避的一刹那,探灯扫过隔室的顶部,一粒白色的纽扣在灯光下一闪而过,我一惊,探灯重新照过去,竟然又不见了。
“怎……怎么回事?”我看向小铃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小铃铛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说道:“看够了?我还以为你不往头顶上看了呢!”
“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快说啊,这到底咋回事?”我根本没有心思调侃,也没有心思道歉。
在这一瞬间我才感觉到,这里的一切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平静,一个小小的细节,却透露着诡异,让本就爱幻想的我,掉进了自己营造的恐惧中。
小铃铛见我表情凝重,自己也严肃了起来,正经地说道:“据我观察,这粒纽扣每隔十分钟就出现在我站这位置的正上方。”
“你看表就是为了这个啊?”我才感觉到,小铃铛不但推理能力强,观察能力更是异于常人,这么小的事物,自己压根就没有察觉。
“你先听我说完嘛!我可不是故意咬你扣子的,当时吓得不行,就一口咬了上去……没想到你衣服质量那么次,差点让我吞进肚子里!”
“这还怪我了?”我本想开玩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语气就显得很生硬。
“别打岔!”
“呃……”
“我记得扣子掉在地面的凹陷处,我又狠狠地踩了几脚,然后剧烈晃动,我趴在你怀里,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问道:“这能说明什么呢?”
“顶部没有移动,纽扣却凭空出现又消失,古人的机关咱肯定不知道原理,但能确定的是,纽扣出现时,就是咱原来处的环境……”
小铃铛之后又说了很多很多,可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袋里嗡嗡地响,随口附和了句:“你说的很有道理呵!”
“那是!”小铃铛得意得不行。
“你今年几岁了?”
“嗯?”小铃铛被我毫不相干的话问得一愣。
“我问你今年几岁了!”我几乎是咆哮着喊了出来。
小铃铛被吓得定在原地,惊恐地看着我:“二十……”
“你还有一个月才过十五岁生日哎,妹妹?”
…………
寂静无声,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凝固,昏暗的隔室内,四目相对,却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温柔。
就是在刚刚,我本该顺着小铃铛的视线去看顶部的纽扣,却被她妙曼的玉峰所吸引,低头的一瞬间,我贪婪的双眼无意中看到了她脚下踩着的机关,露出半截。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事情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样,眼前的她,一直在掩盖着某个事实。
从刚开始,我被通风口吓得拉着她跑向对面,她紧张地看着远处,并不是害怕鬼,而是害怕机关被我发现。
她突然出现在我身后,被我亲吻上嘴唇,也丝毫不动,我为找出口寻遍整个隔室,她也没动过。
这些,只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
我是那么的爱幻想,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我浮想联翩,就随口问了句年龄,她的回答,却让我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可是,我与小铃铛又是那样的熟悉,她的言行,她的一举一动,早已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上,还有那淡淡地芦荟清香,是她无可取代的标志。
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小铃铛……”我开口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
“嗯?”小铃铛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侧脸对着我,看不到表情。
“咱们出去吧。”
“嗯……好啊。”
小铃铛依然不看我,声音低沉,继而用力踩下脚底的机关,“隆隆”的声音又响起,回荡在寂静的隔室内。
不一会儿,灰土四起,遮住了双眼,感觉地面在上升,伴随着剧烈摇晃,我一下没稳住,重重地摔倒在地。
恍惚间,一个凉凉的东西爬在我的后背上,我心里一沉,伸手摸去,黏黏的液体沾满手掌,还没等我挣扎,便失去了意识。
在意识完全消失前,隐约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监守自盗,恶大于贼!”
紧接着是小铃铛哭泣的声音:“不!与陈土哥哥无关,让我替……”
我努力地听,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知觉渐渐抽离身体,完全没了意识。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口石棺中,没有棺盖,顶部摆着一支蜡烛,燃尽大半。
我艰难地坐起身来,头阵阵的痛,当看到这是一口棺材时,吓得一个侧身翻滚到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偌大的厅堂,金碧辉煌,顶梁和石壁上雕满图案,配合悬于沿边的长明灯,照出通透的荧光,就像午夜迪厅里花红柳绿的射线。
而地上,摆着密密麻麻的石棺,整整齐齐,间隔有序,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脏早已麻木,感觉不到恐惧,才是最深的恐惧。
扫视四周,另外两口没有棺盖的石棺,拉住了我的目光,顶部的蜡烛,已经燃尽,突然间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我跌跌撞撞地挤过石棺的间隙,快步走了上去,低头的一瞬间,麻木的心脏又剧烈地跳动起来,揪心的疼痛窜上胸口,化作眼泪决堤而出。
我腿一软,蹲坐在地上,大喊道:“表哥!瞎子!”
(接下来,写几章十年前的事情,就是开篇的引子中提到的那平静的十年。其实本来就写好的,在作品相关中放着,有的人看不到。为了故事更有底蕴,还是发在正文里吧,十章过后,继续精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