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潇潇平生第一次在人前显露真本事,宋明他们自然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在武侠片里才有的场面,让在场的人惊讶得下巴全都掉在了地上。
就连屁股上刚刚中弹的老虎都忘记了疼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使劲地瞅着秦潇潇。
秦潇潇刚才的一连串动作,外加腾空两人多高,根本就没有费吹灰之力,她若是用尽全力的话,那该是什么样的情景。
此时此刻,他们四个人一定在想,这个猫女,他娘的比眼前的冥王还要邪乎!
想归想,可冥王并不是人类,它是死神契约下的厉鬼,是死神降临人间的替代品,再强大的人类也不能和它相提并论。
秦潇潇这一行为,是对死神的公然挑衅,激怒了它,后果不堪设想,就在他们以为冥王也不过如此的时候,真正的危险才刚刚来临。
冥王沙哑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尖叫,仰天长啸,地面的碎石跟着晃动而起,离地半尺。尖叫声穿透力之大,让人的心脏都感觉麻木。
秦潇潇抱头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抽搐起来,鲜血顺着耳孔流出,样子极其痛苦,她的听觉太好了,平时引以为傲的天赋,在此刻变成了致命的弱点。
冥王这是明摆着要置她于死地。
宋明又端起步枪,却怎么都拿不稳,胡乱开了几枪,不知打中没打中,被后座力震得脱了手,他的脑子也是混沌的,眼球涨得厉害,冥王的尖叫声压迫着心脏,令他窒息。
老虎趴在地上,屁股朝天,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自己进入了龟息。上官海体质最差,鼻血流得跟瀑布似的,用手堵住鼻孔,血液沿上颚灌进嘴里,呛得咳嗽不止。
垂死挣扎中,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老李早就不见了!
就在他们感到大限将至的时候,脚下猛地一空,全都坠入了深坑里,而后各自沿着斜向下的隧道,一直滑向地下十几米处。
在地下,土层隔断了夺命的尖叫声,大家都逐渐地清醒过来,看着周围坚硬的夯土上,一道道手抓的痕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
这是老李用手挖得盗洞!
时间那么短,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挖出来的土被他扔到了哪里?谁都想不明白。
然而还没等他们坐起身来,脚下又是一空,继续向下坠去。
老虎屁股上本来就有伤,这下可好,就像坐滑梯一样,沿着隧道一路向下摩擦,痛得嗷嗷大叫,忍不住咒骂起老李来:“老李!你他娘的不要脸,我还得要屁股啊!”
…………
不知滑了多久,在老虎感觉屁股快要分成两半的时候,一丝清凉的风袭来,扑通一声掉进了水流平缓的地下河水中。
紧接着,身旁“嘭、嘭、嘭”三声响,宋明他们几个也掉了下来。
早已经满头大汗、浑身泥血的他们,不由分说,扬起清凉的河水就是一通涮,顿时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
宋明口渴难耐,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咕咚咕咚灌了起来,喝太快的时候尝不出味道,喝饱后才感觉不对劲,胃里翻江倒海,破口大骂道:“老李!你他妈是不是在水里撒尿了!”
老李这是得罪谁了,都在骂他。
然而老李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就不在这里,黑暗的地下,只有上官海手中的探灯还能亮,视野可见的范围很小,等他们几个靠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老李不在。
宋明连连发问:“老李人呢?这水有毒没?老虎你屁股咋样?”
宋明平时的话并不多,现在一连串地发问,显然是被吓破了胆,沉浸在死神的怒威下,还没缓过劲来。
上官海解释道:“地下河是流通的,非人力所能控制,应该不会有毒的。”
他这是和老李搭档久了,学会点地质学的皮毛,其实就是瞎说的,看宋明没有中毒的迹象,当然没毒了。
宋明还是不放心,灌了瓶水放在包里,打算遇到老李的时候让他鉴定一下,这瓶水后来就被我给喝了……
老虎笑呵呵地对宋明说道:“屁股没事,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不过你回去得给我加双倍工资!”
至于老虎是如何自己取出屁股上的子弹的,想像一下,画面有点不忍直视。
秦潇潇也乐了:“轮回塔的悬崖都敢跳,子弹对他就是挠痒痒!”
起哄一通后,大家游上岸,除了老虎是趴着外,其他人都平躺着休息起来。
谁都没提老李,宋明也没有再问,因为大家心里都有答案,从老李那反常的表现来看,他与埋骨地一定有着难解的情结,老李是独自去找冥王报仇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身体验老李徒手挖盗洞的本事,虽然没有看到过程,也足矣让他们震撼直至,而且老李还能不喘气地直接又去找冥王,就说明,这不过是他一成不到的真正实力。
自己的仇,要自己亲手去报,这是道上的规矩,所以宋明他们哪里也没去,在原地一直等着老李的归来。
…………
老李一路追赶冥王,直到遇见被土鱼袭击的我们,然后把我们救到了庄王陵墓的入口处。
老李在墓中来无影去无踪,鬼神都拿他没办法,没有人知道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到底与冥王发生了什么样的摩擦。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之后了,身上又多了好几道露着白骨的伤痕,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冥王跑了,咱们走吧,进庄王陵墓。”
看到老李脸上绽放着久违的笑容,大家都知道,压在老李心中几十年的怨恨,已经解开了。
但是,老李的仇报了,可他这一举动却为整个团队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受到刺激的冥王,将开启更加可怕的机关来阻止他们启动还魂镜。
死神的真面目,也即将揭晓。
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是绝对不足以对抗死神的,几个世纪以来最强大的盗墓组合,是否还隐藏着绝密的能力?
此时此刻,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