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域一行人连走数日,已经到了洞庭湖附近。
忽的大雨倾盆。
“若我记得不错,前面不远处有一处酒家,我们去哪里避雨吧。”乔域建议到。
“不用。”霜凌城六堂主拒绝了乔域的要求,在身周划出一道元气以后,一滴雨滴都进不了她和叶倾云的身周,而后厌恶地说到,“我们快点走吧,早点到凌烟阁,我也好将这个臭酒鬼丢了。”
乔域冲叶倾云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后,叶倾云点点头,对着六堂主说到:“六姨,我有些饿了,我们不如去那酒家吃点东西吧。”
六堂主看了一眼在雨中的乔域、赵胤以及在担架之上的二先生,知道仅凭赵胤的“意”还无法在不耗费体内元气的情况下抵挡雨水。倾云这个丫头又在替人家求情了。
无奈点了点头,对叶倾云说到:“那就依你的吧。”
众人前行不远,果然如乔域所言此处有座酒家。但奇怪的是,如此大雨,酒家之内竟然没有多少人。
一行人走入酒家之后,立刻便有小二上前说到:“不知诸位是来寻仇还是帮架?”
这话问得众人均是一愣,叶倾云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于是急忙问到:“寻仇怎么讲?帮架又是何意?”
小二一听便知道众人不过是路过的寻常旅客,于是答复到:“既然各位即不是来寻仇也不是来帮架,那么烦请几位快些走吧。这里一会恐怕有打斗。”
叶倾云一听不乐意了,嘟嘴说到:“你这小二好奇怪,有生意不做,还赶客人。”
小二被叶倾云这么一激也急了,说到:“你这客人真是不知好歹,我好心提醒却当驴肝肺。”
赵胤一听,连忙上前说到:“这位小二,我们当然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们一路赶来又恰逢大雨,能否替我们安排远一些的位置,我们避雨吃完饭后即刻便走,不会影响的。”说罢还指了指担架之上的二先生。
小二看了一眼,无奈摇了摇头,说到:“好吧,你们一会记得离得远远得,切莫打扰那边的几位大爷。”说罢指了指不远处坐在窗边几张桌子之上的几个人。
赵胤一看,这几个人竟然都是倾语上境,再看看他们手中的兵器,竟然全是剑,于是对着带路的小二问到:“不知道小二哥是否方便透露一下,那几位是什么人?”
小二听后一惊,急忙说到:“莫问莫问,那几位爷不是你们得罪得起的,好好在一旁吃饭便好,那几位爷心怀宽广,不会见怪的。”声音竟然越说越大。
赵胤知道这个小二以为众人均是不会武功的商旅,故意提高声音来帮助众人,于是微微一笑,对着小二施了一辑。
众人落座之后,叶倾云立刻瞪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几个人。这间酒家极大,众人所坐的地方距那些人有七八张桌子,而叶倾云这时才看到,角落处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一人坐在角落里面,周围的几张桌子都被那些带剑之人坐满,隐隐竟然形成了包围之势,难道这个人就是那群人要对付的吗?
那人一身黑衣,白皙的脸庞,一头黑发被一条黑色的束带认真的束起,而后散落在身后。一柄黑色的剑倚在餐桌一旁。
叶倾云认真地望去,竟然发觉自己看不穿那人的修为,转身看了一眼六堂主。
六堂主此时也收回了目光,静静地说了一句:“好锋利的剑。”
叶倾云问到:“六姨你是在说那个倚在桌边的剑吗?在剑鞘里您都能看得出来啊?”
六堂主摇了摇头,说到:“不是那柄剑,是那个人。”
赵胤此时也收回了目光,对着六堂主恭敬地说到:“前辈指得是那人的意?”
六堂主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此人为结缘下境的修为,只是这么锋利的剑意,他在这个年龄时也未必有。”说罢指了指一旁担架之上的二先生。
众人听罢均是一惊,凌烟阁二先生号称“一剑通神”,自十六岁成名以来,一柄剑一壶酒在天下罕逢敌手。而那黑衣之人看样子应该是二十岁左右,那时二先生早已成名已久,但是霜凌城的六堂主竟然说二先生的剑意不如那黑衣青年!
“那比起哥哥如何?”叶倾云在一旁问到。
六堂主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说到:“虽然他仅是结缘下境,但是你哥和他比差得太多太多了。”
乔赵二人虽然不知道叶孤云的修为,但是当年他一剑差点挑了整个南唐的事他们还是知道的。如果说方才与二先生对比的时候,还有一些因为年代久远而不明确的话,此时的对比更是让众人对那名黑衣剑客充满了好奇。
“你们看,他看向我们这边了。”就在众人惊讶时,叶倾云急忙说到。
众人望了过去,果然那名黑衣剑客似乎是听见了这边的讨论一般,举起手中的酒杯冲这边邀敬了一杯,而后也不管众人一饮而尽。
只是饮完之后,略略皱了皱眉,开口说到:“小二,我不是要最烈的酒么,你这酒太淡了,少掺水!”
小二听到后,略带委屈的说到:“这位爷,您就给了三文钱,又要一大坛子,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就在这时,黑衣剑客周围桌上的一人却突然开口了,“你给他一坛子不惨水的酒,钱我们出了。为他践行!”
黑衣剑客听罢,笑到:“八大家族就是豪气,不过先说白了,这酒的人情我可不会还哦。”
那人答到:“用不着,就当你的遗愿吧。”
那黑衣剑客也不介意,接过小二递过的酒,一拍坛口的封泥,猛地灌了起来。
“这人莫非是臭酒鬼的仰慕者?”叶倾云见状不犹问到。
六堂主答到:“不会,这个臭酒鬼只会喝好酒,才不会喝那么烈的酒。”
二人讨论之时,乔域却疑惑了起来,少年剑客,又一定要喝最烈的酒,这个人莫非是?
就在乔域疑惑之时,酒家的门又被打开了,一股狂风夹杂暴雨飘了进来,但是却没有一丝落到进来之人的身上。
“他怎么来了?”六堂主见到进来之人后不犹疑惑道。
“六姨,那人是谁啊?”
六堂主淡淡地说到:“清河崔氏五当家。”
清河崔氏的五当家一进门,那几桌的人立刻站起身来,齐齐喊到:“恭迎五长老!”
那五长老示意众人免礼之后,便径直坐到了黑衣剑客的邻桌。立刻便有人为其奉上了他们自己带来的玉石酒杯,紧接着从一樽玉石的酒壶之中倒出了些许琼浆玉液,顿时一阵酒香飘满了整间酒家。
赵胤一闻,立刻惊到:“重碧酒!”
“重碧酒是什么酒啊?”叶倾云问到。
赵胤回答到:“重碧拈春酒,轻红擘荔枝。这重碧酒乃是盛唐之时的名酒,一杯下肚,如沐春风。只是这酒的酿造之法已经失传百年了,没想到今日还能闻到。”
叶倾云问到:“失传百年你还一闻就闻出来了,骗人的吧。”
赵胤略带歉意地说到:“当年不小心,曾经打翻过一坛,好在那酒的主人胸怀宽广,并未责罚,还将那酒赏给了我,所以我还是知道的。”
乔域一听就知道赵胤是在说当年打翻北周皇上——柴荣酒坛的那件事,只是叶倾云却不知道,傻傻地回答到:“看来那人挺大方啊,只是酒有什么好喝的,一闻都是那么臭。”
清河崔氏众人的注意力均在黑衣剑客身上,自然没有听到这边叶倾云的抱怨,只是那黑衣剑客却突然说了一句:“说得好!这再稀奇的酒也不过是一阵臭酒味,一点都不好喝。”
此时清河崔氏的五长老已经饮下了那杯酒,被黑衣剑客一激,略带不满底皱了一皱眉。
身边的人立刻怒喝到:“颜昭鑫,你又懂得什么!快说湛卢剑被你藏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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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