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扬睁开眼时,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床帘,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名府之中。
轻微抬了抬自己的手,全发觉全身无力,就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恼怒之下,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轻叹,名扬的母亲撩起了床帘,红肿的眼睛上还挂着泪珠,看见名扬浑身无力的样子,也不知是苦是笑,含糊地说着:“太……太好了,我的儿啊!”
名扬模模糊糊听得不甚明白,只觉得脑袋晕的厉害,便又昏睡了过去。
昏睡中,名扬感觉到有一股暖流从嘴中流入肺腑,而后滋润着自己浑身上下的经脉。顺着这股暖流,名扬仿佛看到了自己体内的经脉,犹如管道一般宽敞,但是两旁却满是荆棘,甚至要刺破经脉朝外延伸而去。
一阵剧痛,名扬惊醒了过来。
环顾四周,发觉此时已经有许多人在床帏之外看着自己,隐隐约约看见类似父亲的身影在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后,走出了房间。
“你总算醒了,方才名夫人派人来说你醒后又昏迷的时候,我们可担心死了。”
听这声音,好像是林森。
“可不是嘛,最后还好父亲大人来了,不然你这家伙可就真麻烦了。”
这是颜华?
“哥哥,你怎么说话的,名扬哥哥这还没清醒呢,你还调侃他。”
颜艺?!还好她没事。
不对!
名扬心中忽然想到那时的场景。
自己虽然拥有李存孝的元气以及五行阵法在五大气海中运转,要说元气的量也算得上是南唐第一了。加上那无与伦比的《泽天剑法》和自己那怪异的运气方式,那飞舞而出的泽天剑确实威力惊人。可是自己的缺点便在于,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捕捉到结缘境界高手的身影,因此对于赢翟天,他无可奈何。
可是名扬记得很清楚,在最后的时刻,是花无泪舍身固定住的赢翟天,并让自己挥舞出了那一剑。
对于那一剑的威力,名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说平时他所挥舞出的剑是用了《泽天剑法》在体内运行一次所需的最低元气量。那么那一剑,他是用了体内所能够生成地最为多的元气,甚至动用了李存孝留在他体内,稳定他伤势的元气。
那一刻的元气有多强大名扬并不知道,他只是看到他挥舞出的那柄剑十分轻松地便穿破了赢翟天所布下的所有禁制,穿透了赢翟天的身体。
但是花无泪呢?
在那么强大的剑气之下,花无泪会没事吗?
名扬勉强动了动自己的手,发觉除了手指之外,其他地方移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看着名扬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众人皆慌了神。
倒是颜艺心思细腻,坐在床榻便,握着名扬的手问到:“名扬哥哥,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名扬微微点了点头,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完全发不出声。
颜艺见状,小心翼翼地从囊中拿出一瓶药露,小心翼翼地服饰名扬服下,“名扬哥哥,父亲大人来看过你的伤势,说你这个叫什么逆鳞之脉,本就无法修炼。之前由于你的元气量太过于稀少,所以众人皆未瞧出端倪。此次你动用如此强大的元气,导致过多的元气依附于经脉之上,所以父亲大人才看出来了。”
见到名扬安稳地将药露尽数服下,颜艺将玉瓶放在一旁,接着说到:“父亲大人叫我们嘱咐你,今后切莫再动用元气了。”
服下药露之后,名扬瞬时觉得自己好了不少,于是清了清嗓子,急忙问到:“无泪怎么样了?”
林森走过来说到:“无泪没事,那日你挥出剑的一霎,无泪似乎领悟了更高层次的意,在一瞬间摆脱了剑意的锁定,而赢翟天则当场丧命于剑下。不过由于衍庆大师也受了不轻的伤,另外南华派也算是遭受了重创,无泪这些时日都在陪着衍庆大师和整顿南华派。”
“是啊是啊,你都不知道那日赢翟天死得有多可怕。”这是颜华见名扬已经好转不少,也走过来说到:“你的那柄剑好奇怪,并没有穿透他的身体,而是到了他体内之后便不见了。原来他在那时候又开启了嗜血术,妄图将你那柄剑上的元气全数吸走。可是你剑上的元气过去强大,后来他终于顶不住,被元气撑地爆体而完。也是天意,他们师徒四人,死了的三个竟然都是连完整的尸身都没有。”
颜艺听罢,望了一眼林森,叹了口气说到:“是啊,善恶到头终有报,试问苍天饶过谁。”
名扬听罢,差点笑岔气了,“颜艺……颜艺妹妹,你……你这话的语气好像乔域。”
“乔域是谁?”这下倒是林森不明白了。
颜华抢答到:“是凌烟阁中的一个人,一个功夫和领兵能力都了得的白袍少年。他的弓箭,真心厉害。”
林森点了点头,而后又面容严肃的问名扬道:“话说你的逆鳞之脉应当如何,总不能就这样拖着吧?”
名扬答到:“之前臭酒鬼好像有说过这个事情,然后叫我去什么西城找一个人,那个人会治我的病。但是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西城那帮家伙,一个个都凶的要死,而且功夫又那么厉害,你们之前不是还和那个西城少主叫叶孤云的打过么,我一个人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看到名扬滑稽的表情,颜艺也是轻声笑了起来,说到:“名扬哥哥,你都如此了,竟然还能开得了玩笑,也当真厉害。不过我觉得那霜凌城也不尽是你说的那种人,那个叫叶倾云的姑娘不是挺好的么。”
名扬恍然大悟道:“你说那个成天的姑娘啊,人是挺好的,但是就觉得有点傻,而且......”名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说到:“我觉得她这里有点问题。就是那种想问题的方式貌似和常人不一样,你有觉得吗?”
颜华这下也听明白了,在一旁争辩道:“那个姑娘为人好心,功夫又高,哪有你说的如此不堪。”
“哎呦喂,”名扬打趣到:“看来我们的颜大统领是看上人家姑娘啦。”
“怎么可能!”颜华立马争辩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姑娘功夫不错,为人又爽快而已,若是能为我大唐效力就再好不过了,再说了......”颜华又看了林森一眼,继续说到:“有些事,你们是知道的,就不要瞎说了。”
林森看着三人,笑了笑,说到:“看来你们这些时日经历了不少东西啊,如今大家均安好,也着实令人欣慰。等名扬的伤好了,我们一定要喝上一壶。”
颜华立马附议到:“林大哥的主意好,到时候我们一定要痛饮一场,不醉不归。”
名扬也跟着附和了两句,接着又问到:“那日之后我便昏迷了,我这一昏迷到底过了多少时日?如今战况如何?”
林森叹了口气,说到:“你这一昏迷已经是十日了,这十日中若不是有颜大人替你调理的药露,恐怕情况就不会如同现今这般了。至于战况,在我们攻破南昌府的那天,李素的大军也被圣上的大军击溃,李素当场自刎。而李岩和李海则因为你的计划,一路被暗部所跟踪,最后他们那路兵马撞上了我们的主力大军,也被尽数消灭,李岩和李海也是当场自刎。”
林森踱步到窗边,望了一眼窗外的景色,继续说到:“经此一役,骁骑营二十余万的人马被打到仅不足十万,目前已经被派往北疆最前线,作为敢死队对抗北周了。可是,这战损失最大的是骁骑营近一万的各类统领几乎全部战死,这些人才是骁骑营的精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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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