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食为先的事情要比名扬想象中来的容易许多,王炎心系名扬当初的救命之恩,早就在心中认定了名扬。而谭羽速来与王炎要好,况且名扬一剑诛杀赢翟天的事迹早就在南昌府流传开了,自然也是乐意听从名扬的吩咐。
名扬甚至有想过将李存孝给他的《五行生灭诀》给予二人,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决定再看看二人的品行再做决定。
不过名扬走后,食为先中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
醒来的耶律嫣然自然对王炎各种恶语相向,甚至要杀身成仁。不过在王炎的软磨硬泡和谭羽的威逼利诱之下,后来总算的是消停了。
可是就在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耶律嫣然还是不见了。她的闺房之中出现了一方丝帕,上面赫然印有北汉护国门派星云派的标记。
王炎和谭羽动用了自己所能动用的所有力量,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只能不了了之。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在平静中便渡过了,衍庆大师的伤并无大碍,花无泪在整顿了南华派后,果然从中找出不少赢翟天埋下的棋子。花无泪恩威并施,在一个月内总算是解决了所有问题,回到了南昌府中。
天罡门的人再也没有出现,蜀山似乎也从南唐的地界上消失了,就连那些杀手也再没有出现过。
一切仿佛回到了在金陵的那般时光。
转眼间,南昌府已经入冬。
那闷热的感觉也消失了,带来的是阵阵的阴冷。
去年的这个时候,在太庙举办的吴王的大婚,也就是那时开始,名扬等人卷进了各种纷扰之中,直至目前才能平息。
而今年则举办了万寿节。
所谓的万寿节,便是圣上的生辰。
去年由于南唐新败,并向北周称臣,不得自称万岁,再加上吴王的大婚,圣上的万寿节并没有举办。而今年,在钦天监的极力游说下,还是举办了万寿节。
名扬作为诛杀赢翟天的朝廷功臣,更是被邀为主宾前往,可以直接与名言一起坐在主席之上。
当然,这个主宾自然也要学习许多礼仪。
于是名扬新的噩梦又开始了。
腊月十五。
一大早,名扬便百无聊赖地在喝着母亲亲自给他准备的粥。
自从得知名扬逆鳞之脉的事情后,名扬的一日三餐便变成了由母亲陈氏亲自下厨为其准备。
此时名言早已入宫准备各项事宜,而名扬则是好不容易从床上爬了起来。
每日清晨无需修炼以后,名扬的起床也是一天比一天晚。到了近日里,甚至要到中午时才能起身。
名言本想教训一顿,但是想着名扬身负重伤,叹了口气也就放弃了。只希望过完万寿节后,这小子能够老老实实地去凌烟阁。
而名扬本身的伤势在不运功的情况下确实好转很多。
但麻烦的是,原来仅是怕热的他,一旦体内气血流转,就有可能晕过去,至于具体的原因,颜阎也不知道。
名扬就要在饭桌上再一次睡过去的时候,花无泪终于来了。
与当年吴王大婚一样,名扬作为本次万寿节的贵宾,自然要有御林军亲自作为护卫,虽然名扬是除掉赢翟天的大英雄,但是礼节上的东西总是不能避免的。
坐在花无泪那铺满毛毡的大马车上后,名扬伸了一个懒腰,对着一旁的花无泪说到:“所以你现在一直都住在千山渡上?”
花无泪的马车极其平稳,他泯了一口茶后,说到:“平日里若是有公务在身,我则住在御林军的衙门里。若是无事,千山渡也被开到了南昌府附近,倒也算是一个去处。”
名扬也抓过茶杯,喝了一口茶,说到:“要说赢翟天那个三弟子也真不是人,竟然把你的花府给烧了,我们平日里又少了一个去处。”
花无泪笑了笑,说到:“无妨,那座府邸本就是圣上临时迁都匆忙建筑的,本就不比金陵城中的宅院。但即已建成,毁去又略显可惜,重新修砌一番又不知从何下手,如今倒是好了,省去不少功夫。”
名扬有些无奈地看着一脸笑意的花无泪说到:“我只能说有钱任性。”
花无泪不可置否地摆了摆手,接着问到:“不说我了,说说赢翟天那个三弟子,都这么多时日了,无论是你去还是我们都问不出些什么,你觉得这其中有古怪吗?”
名扬思索了一阵,说到:“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诡异,说不定那个三弟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时日里暗部、御林军轮番上阵都问不出什么,那个三弟子又不是什么硬性的人,所以倒是真不排除他什么都不知道。”
“赢翟天平日里对这个三弟子极其宠溺,莫非……”花无泪又问到。
“倒也不出奇。”名扬回答到:“这赢翟天秉性孤寡,他何曾相信过任何人。”
花无泪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到:“那倒也是。”
就在两人说话间,马车便来到了皇宫前。因为万寿节的缘故,今日皇宫里也是张灯结彩,自南门起便一路挂着各种各样的红灯笼,好不热闹。
花无泪拥有禁宫驾车的帝赐,因此他的马车轻而易举地便来到了主殿之外。
名扬下车看着热闹异常的皇宫,心中不禁又有些感慨,谁能想到几个月前,为了这座皇宫的归属,有多少热血洒在这九洲大地之上。
当然今日不是感慨的时候,名扬正打算振奋精神前去涉宴,肩头便被拍了一下。
转过头,原来是颜华。
颜华见名扬双目无神,便说到:“怎么了名大少爷,今日来的早了所以不开心?”
“来的早了?”名扬看了一眼颜华,而后转身瞪了一眼花无泪。
花无泪摆了摆手,颜华却接话道:“难道你不知道么?今日的是晚宴啊。”
看着颜华满脸惊讶的表情,名扬心中犯了迷糊,由于宫禁的缘由,天家摆宴历来是午宴,如同除夕或是中秋。除非有一些特别的庆典,皇帝才会改成晚宴,例如去年吴王的大婚。
但是万寿节向来过的是午宴,怎么如今就变成晚宴了呢?而且花无泪和母亲明显是知道情况的,为何还叫自己这么早来呢?
面对名扬质疑的目光,花无泪微微一笑,说到:“是圣上特意嘱咐的。”
“圣上?”名扬心中的迷雾更加浓厚了。
花无泪也不说解释什么,淡淡地说到:“他们已经在御书房等你了,你现在过去便可。”
名扬想不明白这群老家伙为什么要搞得如此神秘,不过既然有话和自己说,那么去去也无妨,再怎么说,这几个人也不可能害自己。
只是来到了御书房后的名扬现在十分后悔自己方才的决定。早知道是这么麻烦的事,就应该一早跑得远远的。
名扬方一进御书房,就发觉其中的氛围有些不对,一点也没有万寿节的那种喜庆,而是一种诡异的沉寂。
待得名扬被三人带入御书房中的密室时,名扬终于知道那种诡异的沉寂是怎么回事了。
因为一进入密室,皇帝便咳得十分厉害,甚至咳出了不少血。
皇帝用丝帕擦拭过嘴角之后,笑着对名扬说到:“小名扬别担心,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每日到了正时,朕便会咳得如此厉害,天兵果然耗损精元,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听到皇帝这么说,名扬忽的跪下,说到:“陛下千秋万代,圣体永驻!”
皇帝笑着叫名扬平身,而后说到:“今日朕叫你来的目的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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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