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韵转醒了,凌非梦立刻走了过去,在用元气试探了确定没有生命大碍之后,
夏侯云对着陈韵微微一笑,说到:“你们门主目前暂无生命危险,但是他体内的伤乃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想必你也知道吧?”
由于陈韵一早便晕死了过去,所以并不知道眼前的两个人。夏侯云在看到陈韵那警惕的眼神之后,轻松地一笑,说到:“我是凌烟阁主夏侯云,这位是我们的十八先生凌非梦。有所叨唠还望见谅。”
听到对方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凌烟阁主,陈韵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说数百年前,凌烟阁和天罡门可谓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但是这些年来,万俟流云办得那些事情陈韵都清楚,虽然说没有直接针对凌烟阁,但是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陈韵相信以凌烟阁的情报网,是一定能够知道的。
而且面前这个人还是凌烟阁主,即使万俟门主鼎盛时期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还身负重伤呢。
还有这位十八先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乔域的师傅了。一想起乔域,陈韵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喂,你这人,这么没礼貌呢?没听见我们阁主问你话么?”见到陈韵一直不回答,凌非梦显然有些不乐意了。毕竟,对于天罡门,她是完全没有好感的。
被凌非梦这么一指责,陈韵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于是立刻回答到:“多些两位的救命之恩,他日必将重谢!”
听到陈韵的话,凌非梦显然有些不乐意了,对着陈韵说到:“谁要你答谢了,你这个”
夏侯云挥手打断了凌非梦的话,对着陈韵柔声说到:“你们门主恐怕是因为同时修炼了两门极其高深的功法,才会导致体内经脉不调,从而留下这个内伤的吧?”
听到夏侯云一下子就说出了万俟流云的症状所在,陈韵立刻做了起来,勉强着下床,冲着夏侯云跪了下来,连忙磕头说到:“恳请夏侯阁主救一救我家门主,我愿意做牛做马服侍您一生!”
见到陈韵这个模样,夏侯云不犹叹了一口气,轻轻扶起了陈韵,说到:“没想到你对万俟流云竟然如此忠心,救他的法子倒不是没有,只是他决计是不肯的。”
听到有办法能够救自家的门主,陈韵又一次跪了下来,对着夏侯云恳求道:“还望夏侯阁主赐教!”
夏侯云这次也不去拉起陈韵,又叹了一口气,说到:“如果他能够废去武功,尽毁五大气海的话,说不定还能够保住自己的命。”
陈韵一愣,万俟流云的伤病整个天罡门中也只有自己和破军星君知道,贪狼等人虽然猜到了一些,但是恐怕也不多。
正如夏侯云所言,万俟流云体内的伤势因为强行修炼了紫蒙之气和袁六式这两种相冲的绝世功法所导致的。
万俟流云凭借着自己的天赋,硬生生地将两门行走气脉完全不同的神功练成了,但是也埋下了他的病根子。
每隔一段时间,体内的经脉便会因为元气的积累而生出倒刺一般阻碍,一旦有元气经过,便会疼痛无比。
而万俟流云一直凭借着自己的无上修为死扛着。但是陈韵和破军星君知道,如果再这么压制经脉的反噬,恐怕万俟流云的命也不会太久了。
凌烟阁主夏侯云有办法医治万俟流云,陈韵自然高兴。但是,却要自家门主废去五大气海。不用想,自家门主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除非他的梦想已经完成了。
就在陈韵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另一边床榻之上的万俟流云此刻也转醒了,依旧冷峻地声音传了出来:“陈韵,不用想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听到自家门主的声音,陈韵立刻拖着自己那极度虚弱的身体,半爬半走地到了万俟流云的床榻之前,赶忙问到:“门主,你没事吧?”
万俟流云本想责备陈韵几句,但是看到地上那些因为伤口被扯开而留下的血渍之后,万俟流云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忍,而后继续冷冷地说到:“我没事,倒是你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
陈韵此刻才醒起自己的伤口又被扯开了,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之后,强摆出笑容,对着万俟流云说到:“门主,我无大碍,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夏侯云不犹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凌非梦说到:“非梦,我察觉到有人似乎意图不轨,你出去看看。”
“有人意图不轨?”凌非梦被夏侯云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说懵了,反问到,“阁主,你说的是谁意图不轨?这外面有人吗?”
夏侯云无奈地对着凌非梦说到:“不是外面有人,而是外面的情况有些复杂,我需要你去外面打探一下情况,总不能让你留下来守着一个通两境的人吧。”
凌非梦看了眼尚躺在床上虚弱无比的万俟流云,又看了一眼自家的阁主,无奈地白了白眼,说到:“知道啦,你可别让人家溜了。”
此刻没有人注意到,万俟流云的眼神一直看着凌非梦,那背影竟然无比熟悉,只是不知道在哪见过。
最重要的是,万俟流云发现自己自从蜀山一役以后,总是会忘掉一下重要的事情,他能够记得自己忘了事情,但却无法想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
见凌非梦走了以后,夏侯云点了陈韵的穴道,替她止血之后,便将她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同时点了她的昏睡穴。
直到做完这些,夏侯云做到了万俟流云对面的凳子上,看着他没有说话。
屋中的气氛一时尴尬无比,倒是万俟流云先开口了:“没想到,凌烟阁主竟然是一个如此细心之人,还能够照顾人。”
夏侯云一笑,回答到:“没想到,天罡门主竟然还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知道守护自己的下属。”
还没等万俟流云回答,夏侯云继续说到:“万俟门主想必自己也知道,即使没有蜀山一役,你的命也撑不过一年了吧?”
万俟流云并没有太吃惊的表情,而是对着夏侯云回答到:“有劳夏侯阁主操心,晚辈很清楚。”
“那么你的计划恐怕就完成不了了吧。”夏侯云给自己斟了一杯水,对着万俟流云继续说到,“重新布置天罡阵可不是一项简单的活啊。”
万俟流云听罢,冷笑一声,说到:“夏侯阁主大可现在就以九洲安危来杀了我。”
夏侯云喝完那杯水,又斟满了一杯后,才对着万俟流云说到:“楚天戈那样的人尚且不想杀重伤之人,你觉得我下得了手么?”
对于夏侯云的不杀,万俟流云似乎没有一丝的感激,而是继续说到:“夏侯阁主就不怕今后的九洲因为我而崩塌?”
夏侯云一笑,说到:“我自然是害怕,所以我希望万俟门主能够随我回凌烟阁中。”
“想要软禁我?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万俟流云重伤之身,但是面对本就比他强的夏侯云却没有丝毫畏惧。
夏侯云似乎没有对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因为对于他来说,万俟流云的所谓威胁同样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他静静地对着万俟流云说到:“万俟门主此次来延安府,恐怕也是为了那石窟中的佛祖舍利吧。”
听到“佛祖舍利”四个字,万俟流云的脸色终于变了,却也闭上了嘴,闭目养神起来。
夏侯云看到万俟流云的表情之后,默默地站起了身子,透过窗户看向了延安府。
“接下去的一段日子里,这延安府恐怕会很热闹吧。”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