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吓了一大跳,啊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说道:“师父……你当真……是从未来来的?那你岂不是什么都知道?。”
杨禾摇摇头无奈地道:“师父也料想不到自己会忽然间来到这里,师父本来是个当兵的,怎么会对这些历史感兴趣呢?所以我知道的也有限得很呢。这件事我还没有对你姑姑说,我不知道她听到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你是我唯一的弟子,师父的出身来历你自然是有必要知道,就当做是咱们师徒二人之间的秘密吧。”
李玉点点头道:“这件事我跟谁也不会说的。但是师父,八百年后世界是什么样的?。”
杨禾道:“那时候世界全变了,跟现在完全不同,没有蒙古,金国,西夏,吐蕃也没有大宋,世界上只剩下了昌南国,子虚国,乌有国,无定国,非真国,未曾有国,无可考国等等几个小国家,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人心。那是个**横流的世界,普通百姓的能力有了更多用武之地,**便膨胀起来,再没有什么道德伦常可言,人们为了私心恣意斗争,人心变得更加丑恶。不管是在官场,在军队,在学校,在医院,在亲人,在朋友之间,也不管是男女老少,都把满足**当做天公地道,所以人们就制定了法律,作为大家行事的最底线约束,不同于现在的王法,那时候的法律理论上是人人都要奉行的,正因如此,法律的权威是至高无上的,但是法律的存在本身就是人们的耻辱,正是因为人们产生恶念,才会有法律诞生。师父我原本是昌南国的一个士兵,我在海上执行任务时候,遇上了龙卷风,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到了此时,李玉心中除了震惊,觉得师父所说实在是不可思议之外,再无半分怀疑。又问了一些将来的事,看了看天色便说道:“师父,咱们快回去吧,姑姑若发现咱们不见了,自个儿必定着急!。”当下两人展开轻功悄悄地回到了客栈,幸好青青忙于研制解药,没有发现。
次日天明,众人便即上路,杨禾经过昨夜之事,杨禾怕被守城的官兵查到赵承芳的身份,没有进城,只在城外留下了一些联络的暗号,南行十数里,将众人暂时安置在那座当初曾经栖身的破庙中,青青依旧在李玉的陪伴下研制一些奇毒的解药,岳小玉的两名弟子自然再在旁助力。赵承芳则在杨禾的帮助下缓缓地调理经脉。九阴真经的疗伤篇中有一些有效的口诀,杨禾也没有吝啬,便针对赵承芳的伤势,捡一篇有用的口诀教给了他,行功运气,在他受损的经脉之中缓缓流动,冲开滞塞,梳理通道,行功一遍,赵承芳的内伤已大有好转,只是外伤较重,一时间也难有灵药医治,只能慢慢调养。
这日中午,盘坐在庙前的一块大石上调息,忽听远处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小溪边的竹林中走出一高一瘦两个人来,当先一人獐头鼠目,个子矮小,正是李玉的结拜大哥晁潜,后一人高壮结实,是李玉的结拜二哥陆挚,两人远远地瞧见杨禾盘坐在大石之上,两人虽是首次得睹杨禾的真面,虽不相识,但看他身上冒出的一种无形的寒意,立时便认了出来,先是一阵意外,随后又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畏惧之意,不敢上前,远远地叫了声前辈。
这时李玉已听见哨子声,从庙里奔了出来,三人多日未见,这时忽然相见,不禁又惊又喜。李玉见两个义兄果如杨禾所说安然无恙,内心对杨禾唯一的一点芥蒂也登时消去,上前抓住大哥二哥的手臂不胜欢喜。
杨禾待三人叙尽离别之情,便睁开眼冷冷地道:“我交代你们二人事情可有眉目了?。”
晁潜急忙点头道:“是,是,我和二弟查到一些消息,近日来松风观的道士们倒没有出来捕捉毒物的,只是他们暗中与三个专门捉蛇的猎户联络十分频繁,又不让三人张扬出去,只秘密进行。我与二弟查过,这三人专捉毒蛇,松风观里的道士放出话来,十条小蛇能换一两银子,十条大蛇能换到五两银子的,如果能捕捉到大毒蟒,一条就能换十两银子,不知道他们买这么多的毒蛇毒蟒干什么用。不过却让那几家猎户狠狠地发了一笔财。不知为什么,扬州附近毒蛇似乎无穷无尽,三个人每天都捉蛇,捉了一个多月,到现在仍是每天都能满载而归。”
杨禾点点头道:“很好,那些猎户什么时候去送蛇,是什么人接待他们?是他们亲自去送吗?。”晁潜道:“是的,那些猎户们再怎么勤奋,一天也只能捉上七八条蛇,已经算是很多了。倒不是天天去送,大概每隔三两天,待凑齐了二十条蛇,猎户们就会把捉到的蛇送到松风观的后门处,观中有个叫:“净光。”的道人负责接待这些猎户,验看毒蛇的数目,当场付钱,从不拖欠的。”
杨禾心中暗怒,心道:“松风观的人定是将朱雀关了起来,不敢放开它,只是每天送些食物,叫它怎么活得自在?。”想到这里恨不得立即找到朱雀,将它从樊笼中解救出来。便点点头道:“今天是哪一个人送蛇的日子?你们带我过去看看!。”
晁潜不敢有违,当下连声答应,杨禾笑道:“你们总算没有辜负我,这件事做得很好,我许给你们的钱财和解药,你们也可以拿走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倒出两枚药丸抛给两人,又从腰间解下一个鼓囊囊的钱袋抛了过去,道:“这是三十两黄金,权作你们的酬劳吧。”晁潜终究是个奸商,接过钱袋,一下子就露出了商人唯利是图的本性,哈哈一笑,一口便将药丸吞了下去,笑道:“前辈果然是个守信之人,今次我们兄弟虽受你要挟,但到头来却是安然无恙,还得了这么多好处,可说合作愉快,早知如此,我们也不必提心吊胆,前辈也不必以毒药相胁迫,你出钱,我们出人出力,最合适不过了!。”一想到自己兄弟不费吹灰之力便从此人身上得到三十两黄金,实在是意外之喜。
陆挚心性淳朴,迟迟没有吃下药丸,反向李玉道:“小妹,你没事吧,你是不是也中毒了?。”转眼向杨禾怒目而视,大叫道:“我小妹的解药呢?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不逼她吃毒药!。”
晁潜一呆,心下暗叫惭愧,方才自己一见到解药,欣喜之下什么都忘了,迫不及待地吞服下去,竟然没有想到李玉可能也中了毒,而杨禾却没有给她解药。当即说道:“前辈,你不会对一个小姑娘也下毒了吧!。”话音刚落便听李玉说道:“大哥二哥,我没有中毒,他是我师父,他怎么会害我呢?。”晁潜大吃一惊,愕然道:“小妹,你说什么?你拜了他为师?我没听错吧?。”
陆挚也明显大为错愕,惊疑不定地道:“姓杨的,你收我小妹做徒弟,究竟安了什么心?。”跟着向李玉说道:“他害我和大哥吞服毒药,你干么拜他为师?拜什么人都行,就是不能拜他!。”
李玉摇头道:“二哥,我师父不是坏人,当初咱们监视他,先是咱们的不对,他可从未想过要害咱们性命。”陆挚一听大怒,喝道:“你给这姓杨的骗了,这人奸猾得很,他哪有这么好的心肠?他收你为徒不知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指着杨禾骂道:“姓杨的,你用卑鄙手段骗取小孩子的信任,未免太过无耻了,你……。”话音未落便听到晁潜的呵斥,只得闭口不言。
晁潜拱手一礼道:“杨前辈,我小妹年纪尚小,还不懂事,请你放过她,不要为难她了!晁某先前有得罪之处,任你惩处便是!。”李玉急道:“两位哥哥,你们误会了,是我甘愿拜他为师的,他从没为难过我,还赐我宝剑,传我武功呢。”见晁潜和陆挚一脸怀疑的神色,当即上前两步,抽出晁潜的佩刀,小手一挥,以剑斩刀,擦地一声轻响,晁潜的佩刀当中断为两截。半截坠落石阶上,叮当作响。二人顿时目瞪口呆。李玉收起漱玉剑,挥掌向晁潜攻去,纵身跃起,双掌下按,势头倒也不弱,讶然道:“这是千钧压砣!使出这般威势,小妹,你的功夫大有进步呀!。”说着前跨一步,沉腰坐马,左掌斜引,右掌上托,一声沉喝,与她双掌相抵,却是一招太祖长拳的双抄封天式。蓦地猛觉得一小股冰寒之极的真气透骨而来,双手如寒冬浸入冰水一样,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愕然之下,急忙运功抵抗,好在这股真气虽然精纯无比,但力量太弱,自己内息提起,登时便将它强行逼了回去。但听李玉一声娇喝,翻身跃下,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