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不知道是该怜悯还是该讽刺了,在心里低低的叹了口气,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一直都认为她是一个野种。因为是我竟然给我憎恨的人生了孩子。”郑丹咬牙切齿的说道:“当时我真想直接就掐死她。”
“可是……可是……”郑丹笑了起来;“可是,那时候我抱着她,她的小手,拉扯着我的头发,对我露出的特别漂亮的笑意。”她的脸在泪水渗透的光亮中轻笑了起来:“突然我心里有些不舍了。”她的泪瞬间划过了脸颊。
“可你终究还是舍弃了她。”我低沉的说道。
郑丹猛地一阵,像是被激怒的凶兽大声咆哮着;“我没有。”
“是你舍弃了她。”我森然的说道。
郑丹话语顿住在了口中,嘴唇不停的颤抖着,眼眸渐渐哀伤,变成了空寂荒凉的坟墓,许久之后,我听到了坟墓空洞的声音,分不清是哭还是笑:“是,是我舍弃了她。”
我嘴角牵扯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说到底,她在你的心里终究还是没有你的试图重要。”
“不是的,因为她是金哲的孩子。”郑丹泪水纵横的说道:“我恨她。”
她终于承认了。只是我却更希望不是这个结果,优然真的是金哲的孩子?说起来真是可笑,她现在竟然在茫然无知中在和自己的父亲生死交锋。
茫然的望着惨白的灯光,我突然很想哭。如果有一天她要是知道她该怎么办呀?
“虽然我走到现在的地位,金哲帮了我很多。但他同样也毁了我的一生。”郑丹的身体瘫软了下去,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空,她伸手握住了胸前那块冰冷的玉佩,泪如雨下。
注视了她片刻,我开口说道;“所以你在暗中扶持着优然,你早就知道她和我千丝万缕的关系了。你知道,只要我说,优然无论是什么都会答应我的?是吗?恐怕这也是你和我合作的原因吧?”
“不是的。不是的。”郑丹哽咽着说道:“我从来都没有干涉过她的选择,因为我不配。但是有的时候知道她无助的样子,我却不得不帮助她一些,她始终都是我的女儿,我再狠心也放心不下的。”
“你现在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了?当时丢弃她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是的,她是金哲的孩子,你憎恨那个人的孩子,但是她的身上也同样流淌着你的血。”我厉声说道,仿佛要把心里郁结的气息伴随着我的声音同时咆哮而出:“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往高爬,所以你就舍弃了她?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她活该吗?她只有几个月大。如果她不是被人捡到,恐怕她早就已经死了。卧槽,你特么的现在来假情假意了。”
嘴角的讥讽渐浓,我的神色也冷了下来;“现在你看着优然和金哲逐渐的走向对立,你是不是感觉很快乐?有着报复过后的快感吧?毕竟是你憎恨的那个人在和你丢弃的野种,逐渐的走向对立。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然然知道这一切,她要怎么办?她还怎么活?”
“不会的,我不会让她知道这一切的。因为我不配当她的母亲。”郑丹仿佛露出最无助的一面,在颤抖着哽咽,脸上的妆容在泪水的渲染下渐渐的模糊了起来。
仿佛一切都变的不在真实了。
“你还知道你不配呀?”我嘲弄的说道:“所以你就想这么看着她和金哲你死我活?一辈子都不告诉她?”
沉默了许久,郑丹无助的看着我:“可是我要怎么办?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就是她妈,就让她认为她妈已经死了吧,我不配,一点都不配。”她摇着头,凄迷的说着:“是我对不起她,我并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只是想暗中帮助她,让她过的好一些。”
我叹了口气,注视了她片刻:“告诉她吧。要不然一旦她知道了,真的是无法活下去的。”虽然明知道优然一旦知道金哲是自己的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对金哲下手的,而我和金哲却早已经不共戴天了,说起来真他么的可笑,命运玩弄人的手法还真是高超。
“不,不,我求求你,别告诉她,别告诉她。”郑丹有些无力的祈求着。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说,我竟然泛起了一丝窃喜。难道说在我的心里最深处就希望这一切都隐瞒下去?然后利用优然对我的这份爱,来和我一起对付金哲?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瞬间煞白了下来。难道说我和大鹏他们真的没有区别了吗?为了报仇,为了利益同样也不择手段了吗?
不,不会的。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绝对不会是一样的。
只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陌生,竟然连自己都感觉到了恐惧。
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些复杂的情绪压在了心底:“所以你就想这么一辈子隐瞒下去。”
郑丹拿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颤抖的身体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淡然而又位高权重的人:“我没有办法,我不想让她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妈。”她的声音淡淡的,只是眼中却掠过了无力的痛苦。
我突然摇头轻笑了起来:“你果然还是怕传出去,影响你的仕途呀。”
郑丹的身体一阵,没有说话。
“昨天你说我想利用对付阿冰,你说我虚伪,那么你呢?你比我强到哪里去了吗?你比我还虚伪,明明是害怕影响自己的仕途和地位。却美其名说不想让优然知道有你这么一个母亲。嗯?”我故意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优然和你的仕途比起来依然还是那么微不足道的,是吗?况且你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在一起生活过,本身就没有多少感情。比一个陌生人也强不了多少。”我的声音满是讥讽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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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始终都是我的女儿。”郑丹低着头说道:“如果我要是不在乎她,又何必为了她做这么多呢?难道你不知道当我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就已经面临了随时会暴露一切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