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将我妈背在了身上;“爸,妈,我们回家,我们回农村,我们再也不出来了。”
狗子他们几个侧过了头去,似是不忍再看了。
向前哏呛着走了两步,我瞬间就跌倒在了地上。冰冷的雪覆盖在了我的脸颊。我就这样躺在寒冷的雪地上,整个人麻木的仿佛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感觉,似是连血液都冻僵在了此刻。
我艰难的站起身,刚要把我妈再次背在背上。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声,瞬间隐藏在雪地中的人纷纷站起身,对着我们开着枪。
幽深的枪口,宛如死神的眼眸,在眼前渐渐的睁开了,我呆呆的看着,甚至我看到了子弹划过时间的距离。
“鑫鑫。”俊哥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一把推开狗子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挡在了我的面前。
噗,子弹穿透肉体的声音格外的清晰,俊哥脸上掠过了一丝痛苦,身体慢慢的瘫软了下去。
“草你么的。”狗子他们瞬间掏出枪,奔着他们就打了过去,一边把我和俊哥同时拉到了一棵树后,隐藏了起来。
“俊哥。”狗子大叫了一声。
俊哥一脸的痛苦,他嘴唇的触动了两下,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慢慢的侧头,看着枪声来源,闪烁的火光:“我要,你们,死。”我一字一顿的开口。瞬间摸过了枪,枪上那粘稠的血液是谁的?那一个身影,躺在雪地中,闭着眼睛,微风掠过她的发,遮挡住了她脸,似乎一切都模糊了下去。
“啊……”我爆喝一声,瞬间冲了出去,在冰冷的雪地上,我滚动了两圈,一枪就打了出去,那小子应声而倒,脑袋上流出的炙热血色,融合了面前洁白的雪。
白色的雪,红色的血。
彼此相互交融,仿佛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为什么?”我一把拉过一个小子,枪顶在了他的腹部上,不停的扣动着扳机;“为什么?为什么?祸不及家人,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漆黑的夜空,我仰天咆哮,仿佛在质问老天一样。
地上那斑驳的血色,是谁的?是我爸的,是我妈的,还是别人的……
手里的枪只剩下了扳机轻微的声响,我瞬间拿起枪,在手里一转,奔着他的脑袋就打了过去:“啊……啊……”我疯狂的大叫着,一下一下用尽全力的举起枪,向着那个早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人轮动着,我仿佛是在用这种办法来发泄我心里的痛苦。
“鑫鑫,够了。”狗子低喝了一声,向着一旁开了两枪,拉着我:“我们快走。”
豆豆背起了俊哥率先向着一旁跑去。
“我要带我爸,带我妈回家。”我的声音仿佛不像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是那样的陌生遥远,也平静的宛如一滩幽深的死水一般,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时凌乱的枪声再次扫射而来,优然一脸的冷然;“快走。”她大惊失色的叫了一声。
他们不停的开枪,掩护着我,我背弃我妈。狗子把衣服脱下来,将一些残肢断臂包裹在了其中。
我笑了笑,笑容中没有丝毫的忧伤:“妈,爸,我们回家。我们回农村,我们再也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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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我妈在隆鸣的枪声中,我向前迈动着脚步
踏着凄凉的雪地,留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有血滴落而下,那是我属于我妈的色彩,在洁白的雪地上,开出了一朵一朵的小花,在轻轻的绽放着美丽。
枪声隆鸣的响彻,遥远的仿佛是从另一个天地传了过来的。我抬起头,茫然的望着黑暗的天空,不带有一丝一毫的光亮:“金哲,我要你死。”我一字一顿的说道。陡然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喉咙一甜。
噗,我一口就喷了出来,身体无力的摇晃了俩下,我直接就栽倒在了雪地上。
身边有着很多纷乱的声音同时向我汹涌而来,但是我抓不住,听不清,更无法分清是谁的声音。
阳光穿过窗户,照耀在了我的脸上,我不悦的皱了下眉头,翻了一个身,将被子蒙在了脑袋上。
“鑫鑫,快点起床了。”我爸的声音在耳边响彻了起来。
我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瞬间我陡然坐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爸。”我呆呆的叫了一声。
我爸穿着一个背心,一个黑色的大裤衩子,他从拿出一只皱巴巴的红塔山给自己点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快点起床了,都几点了。”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一把就扑在了他的怀里:“爸。”我满是神情的叫了一句。
我爸神色满是疑惑不解。我想都没想从从炕上跑了下去,连衣服都没穿。我妈刚把早饭端上了桌子,静静还躺在炕上睡觉呢。
“妈。”我一把抱住了我妈。
我妈不敢置信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哈哈,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一切都是梦。”我又哭又笑的。
我妈和我爸对视了一眼,神色都露出了一丝担忧:“这孩子咋的了?”我爸询问着:“是不是冲住啥了?要不找老周太太给看看。”
“爸。”我反身又把我爸抱住了,好半天才放开他。迎着他们疑问的目光我说道:“爸,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我梦见你们都不在了……”
我爸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别瞎说,快去穿衣服吃饭了。对了,一会儿,我和你婶就上地了,家里的小鸡什么的,你别忘了喂。”
“嗯,我知道了,放心了,爸,肯定不会的。”
窗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浮,远处的落叶唰唰作响。园子里是一片娇艳的绿色,我走了进去,从旁边的黄瓜架上摘下一个黄瓜,用手随便的擦了擦就吃了起来。
我爸和我妈带着凉帽,向着外面缓缓走去。只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他俩同时的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微笑的看着我。
“爸,妈……”他们的身影在我的注视着渐渐的变淡了,含笑的脸慢慢的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所有的景物飞速倒退,我仿佛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丝毫的光亮,也没有任何人:“爸,妈,你们去了哪里?你们别丢下我。”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