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天,一群江湖人来找这孩子的麻烦,虽然这孩子已经百岁高龄,但是在魔头的眼里,他依然是个孩子。
魔头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他没有出手帮助这孩子,是因为害怕自己的动静惊动那些隐世的修仙者,一旦让他们发现自己,以自己现在恢复了一成不到的实力,那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于是,他果断的放弃了那个孩子,离开了这个呆了几十年的地方。
几经辗转,魔头来到了人世间,没有躲藏的地方,魔头也不打算重新寻找宿主了,他有新的办法。
真元实质上和武者体内的内劲相差无几,只是在质的方面相差甚远,将内劲凝聚之后便是真元,但是其比列却是非常夸张,往往万中留一。
世界上什么事情能让人一夜暴富?那当然是掠夺了。
杀死武者,将他们的内劲凝聚成真元,融入己身便成了魔头的新手段。令魔头没有想到的是,杀死了几个武者之后,他忽然发现,这种掠夺不仅可以增强自身的真元,还可以壮大元神,这让魔头狂喜莫名。于是,武者们的灾难来临了。
燕京聚集着众多武者,这些人便成了魔头的目标。一个元婴期的修仙者,对付一名武者,就好比踩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魔头的实力迅速恢复,元神也不断的壮大,心,也就越来越大了。
武者已经不能让他满足,他的目标变成了那些隐世的修仙者,他需要更快的恢复实力。无疑,修仙者便是他最好的选择。
仔细的观察之后,他发现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元婴期的修仙者,所有人基本上都停留在筑基阶段,有达到金丹期的都已经是凤毛麟角,更不用说是元婴期的高手了。
可是杯具的是,魔头此刻的实力恢复不过十之一二,比之金丹期的修仙者都有所不如,所以,现在的他,还得加倍小心才是。
偷袭了几个筑基不稳的年轻修仙者之后,魔头的实力大大恢复,正当他准备再次动手的时候,忽然杀出来一个道士,一个和尚,这两人都是金丹期的高手,魔头虽然实力恢复的不错,但是以元婴与对方硬拼,依然不是对手。
而且,这两人配合默契,一火一木,木生火,火克金,魔头本身五行属金,结果被完败。元婴受到重创之后,逃遁而走,实力更是严重受损。
为了躲避修仙者的追杀,魔头躲进了城市之中,在地下找到了一处安身之处。好消息是这里的武者还有很多,可以让他快速的恢复实力,虽然比起修仙者差了许多,但是聊胜于无了。担心再引来其他修仙者,魔头昼伏夜出,从来不敢多做停留,一旦发现周围出现修仙者,立刻逃遁,一段时间下来,也都安然无恙。
这一天,魔头杀了几个武者之后,回到了地下,没过多久,居然发现有人跟踪而来,这些人只是普通人,只有两人是武者,不过他们在魔头的眼中,只不过是一群食量而已。不过魔头却没有动手,因为他们的人很多,就算把他们全都杀死,也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暴露。而且,之后自己将无处藏身,于是,他决定躲过去。
可是好死不死的,自己却被发现了,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他们全部杀死。武者的攻击根本无法伤害到他,而他每一招都会杀死一个人。后来,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年轻人,魔头惊讶的发现,这个年轻人居然可以伤害到自己。他的招式很奇怪,让他防不慎防。
这引起了魔头的注意,和年轻人过了几招之后,魔头惊喜莫名,因为这个年轻人简直太奇特了,他的身体非常强悍,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其他方面,都堪称逆天。
魔头非常激动,因为他终于找到他需要的躯体了。他相信,这具躯体一定能承受住他的元婴,于是,魔头引着这个年轻人离开了城市,来到了郊外。
魔头心里明白,他的速度必须要快,因为他一旦动手,这里的动静很快便会被那些修仙者所发现,用不了多久,就会找上门来,所以,他需要抓紧时间。
没想到这年轻人实力不凡,让他频频失手,于是魔头开始全力以赴,终于将他击倒。借着年轻人迷糊的机会,魔头开始准备夺舍,可是当他要进入年轻人身体的时候,却被一层奇怪的力量推了回来。魔头大怒,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有人在快速的接近,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激发全身的真元,攻破了那层奇怪的能量层,魔头终于可以夺舍了。
几百年来,魔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过,成功就在眼前,然而,下一刻,意外发生了。当元婴接触到那年轻人的一瞬间,魔头忽然发现接触的那一部分元婴已经失去了联系。然而,他已经无法停下来了,一股恐怖的吸引力拉扯着他的元婴冲入年轻人的身体,而他的元神也在一瞬间被绞成了碎片,变成最原始的能量。
在这一刻,贺飞寒心中所有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武家庄上空的鬼影,燕京下水道里的凶手,数百年前的一代魔头,全部重叠在一起。
眼前一花,画面被绞的粉碎,那恶龙依然在眼前,而贺飞寒终于明白,刚才所看到的是自己一生的经历,不,应该说是那魔头一生的经历,为什么自己会看见,他却不得而知。但是那种几经死亡的感觉却让他刻骨铭心,他仿佛附体于那魔头,看他所看,听他所听,做他所做,想他所想。
少年时的疾苦,被逼跳崖的嗔恨,随手杀人的痛快,败亡邙山的不甘,被封铜镜的无助,重见光明的兴奋,人生种种情绪他都体会过来了。
此刻的他忽然有一种看透人生的感觉,那近在眼前的恶龙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既然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再重要,那么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呢?
牵挂?似乎...那张憔悴的脸,几天没有刮过的胡子茬,那双满含期待的双眼,那是父亲的脸。为什么,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有一丝莫名的不甘?
好想像其他孩子一样,被父亲夸奖,被父亲疼爱,甚至被父亲责骂。
好想再尝尝母亲做的菜,好想再听听母亲那没完没了的唠叨,好想再看看母亲的容颜。
“外,我警告你,你少打我妹妹的主意,你TMD听见没有?”满脸是血的冯辞怀一脸戒备的拉过冯萧琪,将纱布丢了过来,酷酷的说了一句:“你自己包扎吧。”
好想杯子,想念他粗鲁的语气,和那浓浓的兄弟之情。
“哥,等我长大了,你娶我,好不好?”望着冯萧琪的眼睛,贺飞寒打了一个寒颤。
“妹子,我要是娶了你,杯子会杀了我的。”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好想琪琪,想念她没有大脑的天然呆,想念她那张可爱的脸。
“我要是死了...”想念兽潮中的那个兄弟。
“老大,我们发财了。”想念财迷精的邓浙。
“......”想念惜字如金的昌飞。
“等着我,飞。”想念真情毕露,热情似火的路易吉。
“老大,想不想看看浴室里的现场实况?”想念整天每个正经,却绝对可以信任的杜建坤。
死!有的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之后,将会失去比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
“我不能死!”这个念头出现在贺飞寒的心里,瞬间便占据了所有的空间,满脑子出现的都是这一句话。
画面仿佛定格的电影一般,在按下了播放键之后,继续前进。
恶龙瞬间吞没了贺飞寒,刹那间,贺飞寒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天空中那颗星星越来越亮,仿佛放大了数倍似地,一股淡淡的危险感觉袭上心头,道士和和尚齐齐抬头,望向天空,惊恐的低声念叨:“难道是天劫?怎么可能!”
恶龙吞噬了贺飞寒之后又向前冲了几米,之后忽然从中间开始溃散,仿佛失去了龙骨的船只一样,瞬间烟消云散。
法术被破,老道士心口剧痛,一股血喷出,老和尚眼见不妙立刻扶住了老道士。
红果果的贺飞寒出现在半空之中,浑身浴血的他似乎还或者,胸口不住的起伏,双眼没有焦点的望着前方,似乎正在发愣。
老道士没有功夫理会贺飞寒,连忙说道:“虽然不知为何,但是天劫来临,我等不能等死,大师有何打算?”
和尚叹了一口气,说:“我等只是金丹期,不知为何会突降天劫,亦不知是你我二人谁来渡劫,不若你我...”
“大师虽然亦是金丹期,然佛法无边。我等也从未听说佛门有天劫一说,想必是贫道的劫数,大师莫要挂怀,速速离去便是。”看了一眼半空中的贺飞寒,又补充道:“此子有些蹊跷,大师可带他回去,详加盘问,若贫道大难不死,日后自会去找寻大师。”
“不妥...”
“大师速速离去,莫要...咦?天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