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锅啊!”不知谁呼唤一声,围观的人群炸开锅,一呼百应扑上来,直勾勾看这神一般的美男子。
独孤斩月早已卸下了人皮面具,惊天动地的容颜,透着空灵的洁净,和温柔化雪的俊朗,雪若莫名气恼那群拥挤而至的凡夫俗子,居然可以看到如此秀色可餐的绝世容貌,真是暴殄天物。
赶紧点起脚尖,伸出两只小魔爪去遮住心上人的脸,独孤斩月躲身一避,全然不叫雪若触摸自己的脸。
心愿落空,雪若心底更是空落落得生涩,粉嘟嘟的小脸也挂上尴尬神采。
独孤斩月蓦然淡笑,像是知悉她的盘算,一手托着钱袋,另一只手从袖口拿出细白的丝绢,故意在她脸上轻抚几下,啧啧道“几岁的人了,遇到危险还不知逃脱,就知满地打滚,弄得一脸灰土。”
他的眼神温柔如水,他的语调轻柔似风,他的手看起来软滑如脂,可暗中下黑手狠狠擦雪若脸蛋,索性是张假皮,不然就搓烂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这些时日雪若压抑着自己,她真怕他又变回那礼貌疏远的独孤斩月,飞眼偷望一瞬,迎来一汪水样的柔波,那水波温温热热,几乎将所有看见的一切融化。
他的神情似有情,又似无情,看得雪若也朦朦胧胧,一头雾水,猜他此时解围似乎是又和她靠近些许。
雪若也傻傻分不清楚。
人群中有许多少女因为羡慕嫉妒恨,抽泣倒地,还有一些恨恨地用眼神谋杀雪若。
“别擦了哥,再擦就破相了。”雪若红着脸小声反抗,用手摸摸脸上的假皮上有没有洞。
“他的手那麽脏,居然还摸他!”人群中愤愤不平道。估计是看错以为她摸了独孤斩月的手,不管男女老少皆朝雪若露出鄙弃的眼神。
“叫你不听话瞎跑,害我都来不及贴面具,就为寻你。”独孤斩月置气的在雪若脸上又是一擦。
原来他还是关心她的。
雪若顿时疼在脸上,甜在心里,可表情不敢露出一丝高兴,生怕晚上遭人暗算。
粉衣女子半天不见动静,雪若一看她,她整个人都看傻了,脸蛋烧得比那裙子还粉红,两个眼睛喷出赤.裸裸的火花。
还不等雪若鄙视她,她一个欢呼雀跃飞奔而来,一肘捣在雪若心窝将她撞开,也不顾礼义廉耻就扑在独孤斩月怀里,欢悦道“月哥哥!竟然是你!”
她这一叫酥麻得雪若仰头倒在地上,险些摔成二等残疾,周遭的人吵吵嚷嚷中,雪若大概看见蓝衣女子朝独孤斩月莞尔一笑,继续将这笑滑至墨轩脸上,只是这笑颇为灿烂,那笑意中明显在说:看你躲到哪里去!
墨轩微颤。
一路回至客栈,那粉衣女子完全没有了原来的凶蛮,金丝鸟一般乖巧地依偎在独孤斩月身侧,满脸春光灿烂,巧笑倩兮,不停地和他搭话。那股填膺热情催促得她足底生风,欢跃若雀,从斩月左跑到斩月右,又从右滑至左,左左右右,飞旋的陀螺一般。
如果她这般纠缠自己,雪若早恨不能抽她几个轮回。
独孤斩月温文浅笑,嘴角弯成完美的笑弧,有问必答,毫不厌烦,态度和善得雪若简直快要扑上去撕那女人的脸。
还好墨轩的逗趣反应分担雪若一部分嫉妒心,那黑面神原来也有自己的死穴,每当他走在几人后,那蓝衣女子就缓行如蝶,每当他走在几人前,那蓝衣女子就健步如飞。两人时快时慢,前前后后,墨轩基本目不斜视,可那蓝衣女子的视线却完全未转移过。
雪若走在四人中间,显得多余非常,干脆低下头往客栈门里冲,一堵软墙迎头撞来,雪若只听药奴媚然一叫“哎呦!眼睛被狗吃了吗?”
整个人向后一仰,心理想糟糕要倒,索性墨轩跟在后面,伸出一根手指用力一戳,从后脊将她顶住。
他用力刚猛,戳断脊椎似得害雪若闷哼一声。
墨轩难得一声不吭,绕过她而行。
蓝衣女子意味深长地终于看雪若一眼,紧随墨轩而去。想那墨轩只伸出一根小小手指,如果他搂她一搂,那自己会不会今夜死于非命。
独孤斩月继续跟在后面,也探出一指点住雪若的后脑勺,将她点稳,温柔道“当心……”
他还未关心完,粉衣姑娘连忙缠住他的胳膊,毫不可气道“月哥哥,走吧!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完呢!”
独孤斩月笑笑只好跟着离去。
雪若简直气极而笑,这些人当她是什么的存在啊?
一只软滑腻手揪住雪若的耳朵,把她提将一边,媚责道“我说是谁的眼睛被狗吃了?你练过铁头功吗?撞得我的肝儿生疼,你那麽用劲冲是想破墙而入吗……”
说实话雪若好没心情听药奴唠叨,尤其他“变丑”以后,雪若丝毫不想对视他的脸。她直指他脸上的大胎记,道“快把脸皮换一换吧八戒,看着你这副尊容我实在没心情道歉,丑也要有个限度,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药奴不恼一笑道“我怎么闻一股酸味?”
“怎么可能?”他一语道破天机,雪若心虚地拢拢耳边碎发,眼珠骨碌贼转一圈,主动环住药奴胳膊,佯装羞怯道“刚才那粉衣女子功夫好生了得,皮鞭抽得我碰破好几处皮肤,咱们现下去你房里上个药,成不成?”
言罢,雪若朝他意有所指地放送个带电的小眼神。
其实也就想引他回房探问清楚,那两个女子什么来历。
药奴紧盯她数秒,浑身一个激灵,果断把他的手抽回。
他收收衣襟,用从未有过的义正言辞拒绝道“我的房里不接.客!”
雪若心想:我勒个去!
他不等雪若接嘴,用手指狠狠点了又点雪若那盖世聪明的脑瓜,嘴上不依不饶道“不要随便打我的主意,我很纯洁的,你看你全身上下这么肮脏,一身的土味,若是坐我的床不得把床单弄脏,若是碰了我不得把我弄脏,若是碰了房里那些花花草草……”
他一字一顿,一句一戳头,雪若那盖世聪明的脑瓜被他手指简直快戳爆。
雪若脑子一热,扯着嗓门狂叫“为什么你们三个男人就知道戳我一个小孩,这么一个接一个轮流戳,我的身体哪里吃得消……”
药奴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劝道“姑奶奶,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口不择言?”
雪若听他一说放眼四周,客栈里的人们几乎都带着异样的眼神打量他俩。
雪若拨开药奴的手又是一喊“不是那种戳啦!是戳……”
药奴像夹着包裹一般,把她往胳膊中一夹,几步跨掠飞至二楼,没一会就把雪若携进他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