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温闱暖床,狻猊炉香。
“谁?”她头痛得俨然厉害,甚至连双眼也红桃一般肿胀。
猛地从梦境扯回现实,虫儿想起自己是追着独孤斩月的背影冲进雪地里去的,匆匆抬手将珠帘羽纱一掀看往。
“为什么每次独孤斩月只会令你难过心碎,而怜惜你的人反总是我?”
“你怎么来了?”虫儿从床起身,她根本算不是病人,无需总躺在榻惹人垂目。
樱祭夜看她强撑着起来,也不拦她,一个内心坚强的人是很难被安慰的。
他应该早一点动身启程,如果能赶在独孤斩月来之前,他进来寂雪啼苑对她表白,虫儿与他都不会再受折磨。
樱祭夜道“不是你叫我跟着来的吗?那时候你在我的手掌心点了三下,原本我的理解是你要叫我走。”
“起码我的心里也不在忐忑难安。”
樱祭夜想,怎么会是恰恰好?其实他从始至终一直偷偷跟着虫儿与药奴,只不过滞在听风谷口的时候,他狐疑是自己自作多情,实在扯不开脸皮,又离开。
终于发现自己完全放心不下虫儿的安危,屁颠屁颠地把自己又送进听风谷来。
樱祭夜的肠子显然是悔青了的颜色,连脸色也跟着一起凝持成郁。
樱祭夜看她的脸色又刷得白了一层,加之方才的担忧一并催发,他赶紧伸出手去接住虫儿昏昏欲睡的身体。
想了想又补充道“独孤斩月走了,我总还在呢。”
虫儿这次没有生气,居然温柔凝视,道“祭夜,你是世间最会说情话的男子,若果还有来生,我一定最先遇到你,只对你一人动心。可好?”
虫儿缓缓解释道“这五天内,我发现自己被这一生最亲最近的人害了许久,夜不能眠,你想我能不疯疯癫癫吗?”
“谁?谁敢害你?”
虫儿该是仇恨的,但是眼眶控制不住得淌出泪来,道“药奴一直在对我用毒,我竟然傻傻地不知道,其实他一直对我出手狠辣,我却当他是亲哥哥一般。”
虫儿摇摇头,口溢满苦涩,“我是天成的药人,谁都认为我不会毒,其实不然,我在初潮流癸水的时候,会全身解除毒性。”
“药奴借口说给独孤斩月身患寒疾,需要我的血来医治,天天开出各种名目的草药给我吃,我吃了整整四年的草药,绝对没有少吃一份。”
“他故意借口叫我进入九层香障接受考验,同时派出端木云来,端木云先骗我开通血脉,又以火鼠毒和他指甲里藏的至毒一起作用,促成我的癸水初潮。”
樱祭夜看她略显激动,将她打横抱在榻间,为她盖被子。
“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那个时候药奴为什么偏要用端木云来害我,后来想起来那端木云是个十足的色狼,他行完毒后,其实是想趁机侮辱我的,他这种人或许药理不够精通,但是至女人怀孕肯定是轻而易举。”
太混蛋!太混账了!
虫儿安抚道“索性,端木云被我赶走,才没有让药奴的连环计得逞。”
她垂着头,再不敢看樱祭夜的颜孔,她怕他追究的目光太灼然,炙烤地她面目无光。
仿佛阵雨雷炸响在头顶,虫儿瞠目结舌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他的心里一直做好万全的准备,只是在默默等待虫儿告诉自己。
虫儿的眉角也压抑出一层层的愁云,反正也只再让他痛苦一次,这一次后,他可以真正甩开自己,再不用痛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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