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阿绪伸出手指指向这壮汉,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忽然冒了出来:“你是昨天那个女娃娃!”
“嘻嘻嘻,还不算太笨嘛。”壮汉用粗犷的口音,说出一个仿若少女般娇嗔的话语。她单手叉腰,右手抬起来自然地拢了拢鬓角。这动作若放在一个女子身上,倒是显得妩媚动人……可落在这样一个粗壮的汉子身上,阿绪顿时觉着有点儿反胃。
“你们居然没有被换魂……”这壮汉又开始用昨晚那种眼神上下打量起阿绪与鹤十一,他眼睛微微一眯,上前一步,表情变得有些激动:“你们是不是有法子让我离开?”
这壮汉说着,便要上前去抓阿绪的手臂。阿绪往鹤十一身边一躲,鹤十一袖子一扫,这壮汉便被震退好几步。壮汉顿时一脸惊诧,而后才将目光落到鹤十一身上,上下细细打量。
“你……是个道士?”
直到此时,这人才注意到鹤十一身上的道袍。他顿时激动起来,仰头狂笑不已:“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我就知道,让我秦香兰活到现在,就是我命不该绝!”
说罢,他目光灼灼看向鹤十一,目光疯狂:“既然你是道士,一定能驱鬼对不对?快,快把整个村子里所有的死魄全都驱走!快!”
鹤十一目光落在这壮汉身上,上下轻轻一扫,而后道:“包括你么?”
壮汉一滞。
仿佛一句话,将这壮汉说得迷茫起来,鹤十一不再理会这壮汉,带着阿绪离开了。
阿绪扭头看了眼那壮汉,轻声问鹤十一:“不用理会他吗?”
鹤十一不语。
“他是咱们在这个村子里看到的唯一一个还会喘气,会说话的了。这里发生过什么,咱们什么都不知道……要不问问他?”
鹤十一看了阿绪一眼,浅浅一笑:“不止他一个。起码,还有昨晚那个。”
“昨晚那个……”阿绪一顿,头皮顿时发麻。
昨晚那个,不就是广场上诈尸起来的老太婆?
鹤十一阖上眼,放出神识,不出片刻便找到了那个老太婆。他带着阿绪穿过空荡荡死寂一片的小路,来到了一处静得令人心慌的小院。
这小院子造得很是随意,篱笆是由粗细不一的干柴随意围成,院子里,几口大小不一的大水缸胡乱丢在那里,两三个以泥培成的炉子杵在院子当中,炉子旁边丢着几个石台,有的已经裂了口子,有的瞧着发黑发亮。
这似乎是一个铁匠住的地方。
鹤十一伸手推开篱笆门,带着阿绪走了进去。水缸里的水早已见了底,那烧铁的炉子也冷了个彻底,院子里已经开始生杂草,门内黑漆漆的,好似并没有什么声音。
“有人在吗?”阿绪颤巍巍开了口。
阿绪话音刚落,屋里便有细微声响传出,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惊到了一样。阿绪与鹤十一对视一眼,双双往那个出声的地方走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杀我!”老妪惊恐万分的声音自墙角响起,带着状似疯癫地泣意:“天还亮着还有机会,现在别杀我!”
“我们不杀你,我们只是路人,想要问问你这个村子到底怎么回事。”阿绪有点儿不忍,停下了脚步,朝着屋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