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冷,但泪湖镇的天气却很是不错。这日风和日丽,天晴得好像水洗过一般的蓝,阿绪与鹤十一坐在市街的一处茶馆的二楼,一人倚着栏杆往楼下瞧着热闹,一人望着另一人的侧脸抿着茶香。茶虽不是什么好茶,可鹤十一却觉着味道如这碧蓝天空一般清爽。
阿绪吃吃笑着,盯着街上一拿着糖葫芦的小娃娃发笑,路边一条小狗正拦住了这小娃娃的路,惊得那小东西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上,忽而闪了雷。阿绪还没反应过来,耳畔便传来了炸雷的响声。她一哆嗦,还没来得及抬头去寻,便被鹤十一护在了胸口。
“走!”
鹤十一裹住阿绪,自茶馆二楼直接跳了下去,阿绪不明所以,自他怀中伸出小脑袋:“阿鹤?”
鹤十一这才反应过来……那雷声,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声雷,因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子便落了下来。
原本就被拦路犬吓得不清的小娃娃,忽而耳边炸了雷,眼前又落下一个白影,这会子终于没忍住,丢了糖葫芦嚎啕大哭。
当娘的赶紧上前揽住自己儿子,眼睛奇奇怪怪地盯着鹤十一与阿绪。阿绪这才发现,因为鹤十一因为一声雷而从二楼跳下来的举动,已经引得不少路人侧目了。
鹤十一双手冰凉,他后知后觉地将阿绪放开,人站在原地,忽然觉着天旋地转。阿绪看了鹤十一一眼,心中虽然奇怪,但还是先去哄那小孩。
她佯装变戏法,从芥子里掏出一个拨浪鼓,哄得小家伙又破涕为笑。这时候,周围的路人才逐渐散去。
“下雨啦!回家收衣服收被子啦!”
街上行人匆匆行过,阿绪一手遮住头,一手拉住鹤十一的袖子,将他拉进了茶馆里。茶馆里已经挤满了躲雨的人,但或许是将才鹤十一的行为实在古怪,所以两人周围倒是显得空旷。
“这不是办法,阿鹤。”阿绪拉着鹤十一找了处角落坐了下来,直直看着鹤十一的眼睛:“你最近很不对劲,我一直没敢问,总觉得问了就是触碰了什么禁忌,但是……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鹤十一看着阿绪,半晌后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拖不得了,走吧,我们这就上山。”
阿绪一拽鹤十一的袖子,脸上写满坚持:“你还没说清楚!”
“路上说。”鹤十一挥了挥袖子,周围空气立刻撕裂开来,一个微小的虚无界出现在面前。鹤十一拉着阿绪跳了进去,转眼二人便已离开了茶楼。
他随手拽了片云,送与阿绪坐下,一路上缩尺成寸,很快便越过了冰蓝色的泪湖,往那被雪深深掩盖住的地方行去。
望着身下那苍茫的白雪,阿绪心里七上八下的。耳畔鹤十一的声音响起,一句话便将她惊得浑身止不住的发颤。
“若我没有算错,我的天劫即将降临。”
阿绪猛地抬头去看鹤十一:“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