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说完，就嗤嗤嗤地笑，但表情还是带了一点嫉妒。
她微微皱着眉头：“百合，说真的，我挺嫉妒你的。在皇冠，我不服我最嫉妒的就数你。你是哪辈子烧了高香了，竟然惹得骆燊对你这样上心？”楚君说她真不服气，说我的模样儿身段儿是不错，可是她也不差啊。在高档风月场所厮混卖笑的姑娘，长相儿身条儿能差吗？那可是吃饭的本钱！可凭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里，骆燊就中了邪一样地偏偏就看上我了，眼里就再没其他人了？
她的嘴里还在不停地叽叽咕咕，抱怨数落，可我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我只是惊叹于她的那一句：骆燊竟然还为我难过？？？这是真的吗？？？
蓉蓉也说过，骆燊找我的尸首，找了好几次。
看来，这是真的了。我的心里就酸酸的。纵然我伤害过他，可他对我也并非无情无义。这上床上多了，还是能上出一点感情来的。如果我真的死了，我相信骆燊一定会替我收尸的。
我之所以恨他，是因为他杀死了小牛。可如果……杀死小牛的另有其人，那么，骆燊在我的心里，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他在我的心里，本就有着特殊的别人没法儿取代的地位。
“百合，你是不是不信呀？”楚君见我低着个头，像木偶似的，还用胳膊肘儿轻佻地顶了我一下。
“不，我信。”
楚君就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的。
“那，你告诉我，骆燊和丁辰，你更中意谁？”她说我不要有什么顾虑，她只想听我说句真话，“这是女人间的事儿，我不会告诉丁辰半个字的。”
我看出来了，楚君就是在诱我。
她是丁辰的心腹，我才不信她不会去告状。
呵呵……我更中意谁？我也在问自己。
可我没这个资格说什么中意不中意的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没资格谈感情。两情相悦的感情应该建立在稳定安逸的环境中，建立在男女之间互相尊重，和平相处的基础上，我没有这样的条件。
“我不会告诉你。”
“嘿！你还卖关子？至于吗？”楚君不乐意了。
她说，别仗着有丁辰疼我，我就可以斜着眼儿不将她放在眼里：“我可提醒你，丁辰才二十几呢。等他混到了于飙的位置，不知有多少女的哭着喊着要上他的床。你以为，整个苏城，就你最俊了？你现在得意，以后，可有得你哭呢！女人的青春期很短的，再过几年，你就老了。可男人只要保养得好，三十岁和五十岁，压根看不出什么区别。你是丁辰明面儿上正儿八经的头一个女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就是楚君所谓善意的提醒。
“我告诉你，我从没想当丁辰的女人！”
楚君一呆。
“什么？百合，我没想到……你……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呀！你不中意丁辰，那你……你心里的男人就是骆燊了？”
我白了她一眼。
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没心思和她拌嘴。我看着熟悉的街道，看着街道两旁的风景，还有五分钟，就到皇冠了。我不知道，接下来，我会面临什么，命运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但有一点，我很清楚，我要拦着丁辰。我要在他身边死死地看着他。嘎然一声，汽车停下了。丁辰从另一辆车里出来，他等我下车。
“百合，搂住我的手。”
他朝我伸手。我迟疑了一下，握住了。
还没走几步，我就发现皇冠的异样。过道儿上，自动门边，都用白布裹了一个圈，花圈更是堆叠的里三层外三层，多得放不下，都排到路边了。大厅里哀乐阵阵，不时伴有和尚的诵经声传来。
看得出，于飙死了后，这几天，皇冠一直在办丧事，没有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