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失明
程儿在生死边缘挣扎，赵冰也是睡不着，吃不进去东西，但她也没去打扰那一对生死恋人，只是偶尔透过玻璃窗看上一眼，看到唐筱倪那原本神采奕奕的面容变得枯槁苍白，那炯炯有神的眸子也黯然无光，她的心里就好痛好痛，但也为女儿感到幸福，有一个肯为她流血的人在深爱着她。
赵冰再一次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那间病房外，眼睛红肿着往里面望了一眼。一望里面怎么只有一人，唐筱倪呢？边想着边揉了揉眼睛，再盯睛一看，那躺床上的可不就是唐筱倪。赵冰思维还没有转过来，喃喃道：“这唐筱倪怎么会躺在床上呢？那程儿呢？”
一想到程儿，赵冰浑身立马打了个激灵，飞快的揉了揉眼睛，确信程儿不在床上，而是唐筱倪躺在床上，“程儿呢？”她正觉得不可思议心慌不已之际，却见浑身是血的程儿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冲到她面前，哭喊道：“妈，快救救唐筱倪，快！”
赵冰还是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怎么几个小时不见，这天和地仿佛换了一样，生与死也颠了个个，沉睡不醒的女儿活蹦乱跳的，而唐筱倪却是陷入了昏迷。赵冰不敢相信的颤抖着伸出了双手，摸着女儿的脸说道：“程儿，真的是你吗？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说着还把手指伸进嘴里使劲的咬了一下，的确感觉到真真实实的痛。
程儿却是没有顾得及她母亲的惊喜，而是抓住她的手摇着催促道：“妈，是我，你快找医生来啊，快救唐筱倪，救他啊！”
赵冰这才被摇醒，看了眼里面床上躺着的唐筱倪，赶快拔通了钟天庆的电话：“钟伯，程儿醒了，程儿醒了……”
“什么？怎么醒的？”
“妈，快救唐筱倪，救唐筱倪啊！”
“那孩子怎么了？”钟天庆慌忙问道，唐筱倪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这个铁血汉子也曾在暗地里滴过两滴眼泪。
“恩，快救唐筱倪，那孩子晕过去了！”
“好，好，我马上赶过来！”钟天庆外套都来不及穿上，就奔到了外面，自己开上了老爷车，却以年轻人的气势狂奔向医院。
听到电话那边马上来救人的声音，程儿放下心来，身子马上就要倒下去，赵冰也惊慌大叫着“程儿”要去扶着她，可程儿身子弯到一半，却又立即精神起来，浑身充满了力气的跑进了病房，抓住了唐筱倪那细长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脸。
“坏蛋，你舍不得丢下我的，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对吧。所以，你必须一定要给我醒过来，知道吗？他们都说坏人要遗祸千年，你这个大坏人，何止才千年，万年，十万年都不够……”
相濡以沫！说的是泉水干涸后，两条鱼儿朝夕相处，动弹不得，忍受着对方的吹气，忍受着一转身便擦得各自身体的痛楚，却仍互相以口沫滋润对方，以等待甘泉的降临！
唐筱倪和程儿何尝不就是那两条鱼儿，用彼此的深爱来滋润着对方，靠吃着彼此的相思而存活，依着彼此的温暖而呼吸。
“老公，你真傻……”程儿脸上浮出了笑容，吻着他的手，“老公，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没有你就没有我了……”
钟天庆疾速奔来，收到消息的赵靖河也以最快的速度赶了来，看着孙女儿醒了过来，人就像年轻了几十岁的样子，走路也异常有劲，觉得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而钟天庆却没有忙着问程儿是怎么醒过来的，而是倾心于唐筱倪的伤势，程儿也紧张的站在一边。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钟天庆说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身体没出什么大问题，各项指标都完全正常……”
“钟爷爷，那他的眼睛呢？”
“程儿，没事儿的，包在我身上，等他清醒过来，我就给他做手术，保证还你一个俊郎君！”钟天庆也开起了玩笑，只是紧张唐筱倪的程儿没有看出那笑容里面还有一丝丝无奈。唐筱倪的身上还有两颗子弹，眼睛也是因流血而瞎，还不知道视网膜、眼角膜那些是否损坏，要是有所损伤肯定医起来就比较麻烦，而且现在还不敢乱动，唐筱倪现在是严重贫血，要不是检查到他的造血细胞还在努力工作，钟天庆都要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一具干尸了。加上他也是很久没吃过东西，就算是铁也给软下来了。可再也经不起一番折腾，得先把他身子给调养调养，等他身子恢复过来再说。
至于钟天庆那样轻松的说出来，当然就是不想让程儿这个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的人太担心了，程儿也需要很好的静养。这些程儿不清楚，但和他共事多年的赵靖河却就一清二楚了，给他递了个眼神，又看了看床上的唐筱倪。
钟天庆收到那询问的眼神，看着病床上的唐筱倪，一双拳头握得紧紧，再朝赵靖河肯定的点了点头。同时，他也在心里发誓：“孩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眸子重新绽放光彩，这么深情的一双眸子，可不能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
看着那紧闭的双眼，再看看唐筱倪血管处的一个针眼儿，看看程儿紧握着怎么也不肯舍得放开的手。钟天庆轻声问道：“程儿，你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吗？”
程儿拉过唐筱倪那只输血给她的手，轻微说道：“是他用他的血救回了我，我现在身上流的是和他一样的血！”
钟天庆的心再次打了个惊颤，果然不出所料，这孩子，不知要用多少血才能唤醒程儿，怪不得现在他的血管都是枯萎的。赵靖河听了，半响没有反应，最后才咬着牙来了句：“是个血性男儿！”
这样的结果算得上是皆大欢喜，程儿生还，唐筱倪也会痊愈，再也不用去承受那种生离死别的苦，阴阳相隔的痛！
看着大家脸上都出现了许久未见的笑容，钟天庆却在想：“为什么这孩子的血就能让程儿复活，别人的就不行。难道他的血有什么特异之处，等他醒过来可得好好研究研究，要是能找出其中的原因，应该能造福很大一群人吧！”
“程儿，你去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妈在这儿帮你看着！”赵冰心疼的对女儿说道。
程儿摇了摇头，“我要陪着他，我要看着他醒过来，我要感觉着他……”
赵冰还想再劝，却被赵靖河拦住，她只好再三嘱咐女儿照顾好自己，然后走了出去，准备熬小米粥去了。把病房留给了生死相依的人儿。
程儿把唐筱倪的手牵起来贴在脸上，柔情的看着他，嘴里轻轻唱起了梁静茹的《暖暖》。
“……细腻的喜欢，毛毯般的厚重感，晒过太阳，熟悉的安全感；分享热汤，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左心房，暖暖好饱满……”
“小丽，你看你看……”
“看什么？”
“就是前面那两个人啊？”
“哇，是他们两个诶，就是那个眼睛流血至失明，然后又抽尽全身的血来救回他女朋友的那一对恋人吗？”
“恩，好感动啊，我听见的时候都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就是就是，你看我眼睛都还肿着呢！”
“要是有一个男的肯为我这样牺牲对我这么好，不管怎样我都要嫁给他，一生一世都不分离，抓得紧紧的……”
“好了，咱们快走吧，听说今天要准备的就是帮那痴情人恢复眼睛的手术，咱们可得认真仔细点。”
“对对，咱们先去准备……”说完这两个年轻的美女护士一路小跑着走进了高楼里，像两人这样的对话这些日子在陆军总部医院里哪儿都能听见，谈话的对象自然是唐筱倪和程儿这一对生死恋人。
没有人刻意去宣传，但唐筱倪这个铁血男儿为救爱人而抽尽全身血的事迹，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唐筱倪昏迷过后，程儿在他身边寸步不离，也不吃东西，不管赵冰他们怎么劝都不行，说什么生死相依的一类话。大家正拿程儿没办法的时候，唐筱倪在昏睡中呢喃了一句：“老婆，一定要吃饭的，照顾好自己，等我醒来我要看到你开心的笑，我要看到……”说着说着就又昏了过去。
就这轻轻一句，程儿便不再拒绝赵冰熬的小米粥，煮的清汤鱼，炖的老鸭子……可即使吃着她也没有离开过唐筱倪一步，陪在他的身边，吃的也很多，像是要帮唐筱倪没吃的一起吃了一样。
唐筱倪在床上躺了三天，在钟天庆的悉心照料下，在程儿的深情爱恋滋润下，在唐筱倪自身的强悍恢复力下，干涸的血管再次充满了血液，醒了过来。
那会儿，程儿正盯着他出神，听着他喊“老婆”的声音，程儿一下扑到了唐筱倪怀里，说道：“老公……”喊完这两个字，程儿便再也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淌。
“老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唐筱倪抚着程儿的后背笑着说道。
“可坏蛋你的眼睛，他……”程儿说着双手就抚上了那紧闭着的眼眸。
“别担心，会好的。”说着唐筱倪赶紧把话题扯开，“老婆，没有折磨自己吧？让我看看瘦没有？”
“没有的，老公，你看嘛，这么胖的，肯定长重了，不信你抱抱！”程儿说出话看见唐筱倪紧闭的双眼，内疚的道：“坏蛋，我不是故意的……”
唐筱倪却没在意这些，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准确无误的把程儿抱在怀里，满脸幸福笑容的说道：“恩，是有点重了，这还差不多嘛。”
“我可是很听话的，坏蛋。”程儿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小嘴不自觉的就亲吻上了他的双眸。
钟天庆等人知道唐筱倪醒了，又检查了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好得出奇，便着手准备给他做眼睛的手术，还有他身上的两颗子弹。手术便定在了今天下午，唐筱倪吃过程儿亲手做的早餐，便和程儿在医院里牵着手散着步，于是便有了最开始的那一幕。
“小心点，有三阶梯子的！”程儿抓紧了唐筱倪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往上走着，走上去后，程儿看他满脸的笑，说道：“坏蛋，你笑什么？”
“哦，没笑什么，感觉很幸福！”唐筱倪现在的笑当真是傻傻的，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可他的心却能清楚敏锐的感觉着周围的一切。
“坏蛋，你真的很傻，傻得我心疼？”程儿仰首盯着他紧闭的双眼温柔说道，“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以后不准这样了知道吗？”
唐筱倪拥她入怀霸道的说：“老婆，有我在，没人能夺去你的，就是死神也不行！”
“恩！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陪着你，守护着你。”两人拥得紧紧，好一幅绝美的风景，好多过路的护士们都拿出了手机拍下这感人画面。
下午三点正，程儿陪着唐筱倪进了手术室，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手术由钟天庆亲自主刀，躺在手术床上，唐筱倪感觉到程儿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便安慰道：“老婆，没事儿的，这对我来说还不是小意思嘛，相信我！”
“恩！”程儿努力的点了点头，脸上也浮出对他极为信任的笑容。
“好了，孩子，现在我给你注射麻醉药！”钟天庆看着柔情蜜意的两人，微微一笑，和蔼的声音传了出来。
“打麻药？”唐筱倪一听一愣，无论是多大量的麻药，或多或少都会对脑子产生影响，这样一想后说道：“钟爷爷，我能不能不打麻药？”
“不打？”钟天庆更是一惊，虽然知道唐筱倪为什么不打，可更要知道要眼睛的手术可不比其他，但想起他身体里到现在都还没取出来的子弹，严肃的说道：“孩子，你能保证不叫一声痛？”
“恩，我咬紧牙关就行！”
“咬紧牙关都不行，你一咬紧，可能就会牵扯到你的眼部神经，你要放松，而且又要忍受得住疼痛，眼睛不能眨一下，就是连眨一下的心思都不能有，不能流汗不能流泪，能做到吗？”
程儿没说话，只是盯着唐筱倪，无论他做出什么选择，她都会支持的。唐筱倪响了一下，还是认真的说道：“我能做到！”
这话一出，旁边小护士对这些天在医院里广为流传的风云人物，更是肃然起敬。钟天庆则深呼吸了一口气，定定的道：“开始！”
手术一开始，唐筱倪便感受到那手术刀冰得寒人，划破眼皮，他立马就感到痛，可他尽量让自己的脸部放松，不也咬紧牙关，不敢眨下眼，这究竟需要多大的忍耐力。不知道，没有亲身去体会是永远不可能知道，可唐筱倪忍了下来，只是握着程儿的手里不自主出了一股冷汗，心里努力的想着和程儿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用爱情的力量去抵挡那些痛楚，去控制那些不由想动的神经。
钟天庆更是小心翼翼，原本游刃有余的工作让做得严肃认真无比，怕一不小心就损坏了那双让他看了一眼就忘不了眼睛。当他的视网膜出现在钟天庆眼前时，钟天庆暗自庆幸道：“真够福大命大的，居然没有半点损坏！”可他再认真去看时，却看见视网膜并不是没有半点损坏，而是损坏过却又自动修复了的。看到这些他心里愈是惊讶，可他控制了下来，控制不要想这些，先把手术完成再说。
手术室的气氛异常紧张，连出大气的都没有，程儿更是紧张万分，好像在做手术的是自己一样。
三个小时之后，这场手术终于结束，钟天庆亲自给他上好药，缠好纱布，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说道：“手术成功！”这话一出，手术室里顿时响起了清脆的掌声，而说这话的钟天庆心里也非常自豪，这台眼科手术虽然是小，可是却是在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进行，自然增添了无数阻碍，可他在唐筱倪完美的配合下，给这次手术画了个圆满的句号。钟天庆心里在佩服自己的同时，更佩服的却是蒙着纱布依然自信笑着的男人！
“孩子，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钟天庆终于找了个程儿去帮唐筱倪做饭，只剩下唐筱倪单独一个人的时间，连忙问出了自己心里很关心的的事。
“钟爷爷想问为什么我的血能够让程儿死而复生吧？”唐筱倪在感觉到程儿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他必然要面对的问题，这么奇异的事要是没有人关心那才是怪事儿呢，而钟爷爷既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就表示他并没有趁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私下里做一些事情，对于这点他还是很佩服的，而且他还帮了程儿很多忙，至少要是没有他，程儿能不能撑到自己起来还不一定呢！就冲这一点，钟爷爷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份，他都会答应的。
钟天庆有些不好意思“恩”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满眼渴望的看着唐筱倪，他真的很想研究出其中的原因。
对于钟天庆这样一个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医学事业的人来说，唐筱倪理解他的心，他自己也很想搞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变化，每一次大危险之后便又是大福缘，比如上次那种奇异的感觉，这次几乎流尽身上所有的血后，那种奇异的感觉更是深刻了，要不是眼睛不便，程儿担心，他早就想偷偷找个地方，看看自己的力量究竟达到了那一步。想到这些唐筱倪便笑着说道：“钟爷爷想要我做什么？”
“不，也没想让你做什么，我只是想抽取你几百毫升血液标本，想彻底研究一下！”
“钟爷爷，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答应你……”
“真的，太好了。”钟天庆就像个小孩儿得到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乐不可支。
“但是……”唐筱倪说出一个转折词又让钟天庆愣住了，立马说道：“只要你答应抽取血液样本，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给我提，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答应你！”
唐筱倪一声苦笑，继续道：“钟爷爷，我也没什么要求，我只是想血液这件事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可不想成为小白鼠那样的实验标本！”
一听是这，钟天庆长舒了一口气，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你放心，孩子，这件事就我们几人知道真实情况，外面的人我都会借助舆论的力量蒙混过去。而且我这个实验也是在私底下进行的，你可以绝对放心！”
“恩，钟爷爷，我相信你！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找我就行！”
“那就现在吧！”钟天庆倒还摸准了唐筱倪的性子，知道他不会拒绝，竟然早带好了一应取血设备，唐筱倪再次无奈，这医学狂人还真就是狂，一点点时间都等不及。唐筱倪只好挽起了袖子，露出胳膊让他抽。
钟天庆动作迅速的系上绷带，拿出针管便抽，看着血慢慢的在针筒里面多了起来，他的手指竟因为心里的激动兴奋有了些颤抖。刚准备往口袋里放，程儿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一见这怪现象，问道：“钟爷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要抽他的血？”
“哦，这个……”钟天庆正不知怎么说的时候，唐筱倪解了他的围，“老婆，钟爷爷是想再帮我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异常症状的。”
“恩，对对对，你们小两口先缠绵着，我先把这血液拿去化验一下。”钟天庆逗趣着他们，说完后便快速走了出去，还没有忘记顺手帮他们关上门，然后直奔他的实验室！
“这钟爷爷还真是，都这么大年纪了……有点莫名其妙，什么事让他这么开心？”程儿没搞明白，可听见他说的小两口，虽然她和唐筱倪已经有了实实在在的夫妻之实，可听起来还是让她脸通红通红。
“老婆，人家钟爷爷又没说错的，本来就是嘛。”唐筱倪笑着说道，然后听到程儿有“哼”的声音，赶快转移话题，夸张的嗅了嗅说道：“哇，好香！老婆……”
“什么香？”
“菜香！”唐筱倪诡异一笑，然后接着说道：“人更香！”
“那你是吃菜还是吃人啊？”程儿坐在了他的面前，盛起饭，往碗里面夹着菜。
“老婆，嘿嘿，吃菜！当然是先吃菜再吃人了，不然很消耗体力的，是吗？”
“臭坏蛋！尽欺负我，来，快张开嘴，我喂你！”
唐筱倪听话的张开嘴，饭菜已经不是太烫了，可程儿还是不放心的吹了吹才送进了唐筱倪嘴里，唐筱倪一口咬住却是没松口，程儿使劲也没抽回来，她看着唐筱倪脸上的笑容，问道：“坏蛋，你又想做什么？”
“老婆……”唐筱倪咬着筷子说道。
“恩？你想怎样嘛？老公……”程儿侧过头，一脸笑意。
唐筱倪正要说出自己的邪恶的想法，门被打开了，程儿站起来，看到是自己的外公，忙喊道：“外公！”心里却在疑惑外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而唐筱倪听见程儿一喊外公，嘴里咬着的筷子一下就松了开来。
“程儿，你也在啊？”赵靖河对打扰了这一对正打情骂俏的小情侣，脸上也有点尴尬，皱纹很不自然的扯了扯。
“恩，我在，外公，有什么事吗？”
“哦，我找唐筱倪有点事？”赵靖河顿了顿，还是直接说了出来，然后又补充道：“程儿，你先出去一下！”
“外公，有什么事一定要我出去吗？”
“恩，以后再告诉你！”
“可我在喂他吃饭啊！”程儿翘起了自己的一张小嘴，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盯着赵靖河，赵靖河实在抵挡不住那眼光的威力，投降道：“那好，你们先吃吧！”话倒是这样说了，可他人却走到一边坐了起来，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程儿又剜了她外公两眼，可赵靖河竟仿若没见着，闭上了眼。程儿无奈，只好轻轻说道：“坏蛋，来……”
唐筱倪神色自若的吃了两口，对程儿说道：“老婆，你先出去吧，一会儿你再进来的。”
“你吃饱了吗？”程儿看着就刨了一个坑的大米饭，两腮子气鼓鼓望向外公那边。
唐筱倪点了点头，笑着道：“吃饱了的。”程儿这才依依不舍的收拾饭菜走了出去，走之前还朝赵靖河大声说了句：“外公，好了，我出去了！我告诉你，别欺负他！”
对于自己宠爱的乖孙女儿的恼怒，赵靖河哭笑不得，自己要做的还不是为了她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