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他这个阵仗，早吓的腿软倒在地上了，哆嗦着手指着病床上赤红着眼睛的程志。
“他……他这是怎么了？”
王立辉听的简直想一巴掌呼到那医生的脑袋上去，他要是知道程志怎么了，还用得着把他带到医院来吗。
这里唯一知道程志到底怎么了的，也就是这个死抓着他不放的精壮男人了。
一方面出于着急程志的情况，一方面又是因为自己被人家轻易控制，王立辉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他到底怎么了？我警告你，要是他出哪怕一点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袁坤显然是没把王立辉放在眼里的，随手就把他给推到一边去了，自己整个人都趴在病床上方仔仔细细的盯着程志的一举一动。
程志身体剧烈抽搐完之后，身体突然像死人一样绷紧了躺在床上，眼睛依然瞪的大大的盯着天花板，一双眼睛眼白被染成赤红色，像是地狱爬出来的孤魂野鬼，更像是外国书里恶魔的形象。
这种情形袁坤显然也是第一次见，他激动的睁大了眼睛，恨不能不眨眼的盯住程志。
程志挺直身体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身上的燥热正在一点点的褪去，那些骨头里酸疼的感觉也正在一点点的钻出来，之后全部都涌到了脑袋的伤口处。
程志的身体随着血液流动，热中带着凉丝丝的感觉快速的在身上乱窜而过，他身上每一处细胞都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王立辉爬起来又冲了上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讲义气的人，根本就不管自己能不能打的过人家，心里只是本能的想要去救程志。
袁坤正看在紧要的关头，被王立辉纠缠之后顿时一点耐心都没有了，高高扬起手就要挥到王立辉的脑袋上去。
就在他的巴掌距离王立辉的脑袋还有不到一指距离的时候，一只炙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顺着这个手臂往上看。
程志已经从病床上起身，他身上的红潮还没有完全退散，眼白部分的血色虽然已经在慢慢的淡化，但却还是像带了红色的美彤一样，盯着你看的时候浑身都凉丝丝的。
袁坤见他醒来了，顿时激动的一把推开了王立辉，扑到程志跟前前前后后的打量他，“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刚才吃过药后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好。”程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从病床上下到了地上。
程志感觉，自己像是如获新生一般，以前压在他身上那块大石头，已经不见了。
袁坤在确定程志没事后，激动的说自己还有事，和程志道别之后一溜烟的走了。
看着他仓促的背影，程志猜想他应该是给别人汇报这里的情况去了，不过，他现在对自己是友善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更何况他还想从他身上套出更多的讯息。
王立辉可没他那么高兴，在程志醒过来之后他确实喜悦了一会儿，但看程志直接让那个人走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的。
所以他在送程志回家的路上，询问了程志袁坤的来历。
好在袁坤明面上有一个正经的身份——卫生局的局长，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程志也不怕王立辉会查出来什么，就把以前的事挑着能说的给王立辉讲了大概。
王立辉这才放心了。
回到家后，程志叫住了想离开的王立辉，把那个U盘里的内容给王立辉看了看。
在看到视频里和程志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王立辉确实被吓了一跳，之后就一口咬定了那个视频是假的，肯定是被人合成的。
“一开始我也做过这个猜想，不过，合成的视频仔细看都能看到不贴的地方，这个视频自然到根本没办法怀疑它是合成的，你看这里。”程志伸手指住了视频里昏暗的房间，“你注意这些光线，在这个人过去的时候，这个光线是被影子给挡住了的，如果是合成的，这里不可能会有影子，还是和他相对称的影子。”
王立辉挠了挠头，一脸懵逼的看着程志，“那你是什么意思啊，这个视频里的人真是你啊？”说完，他脑洞里瞬间脑补出了程志被人欺负的场景，顿时一脸同情的拍了拍程志的肩膀，抿唇说道：“兄弟，你真不容易。”
程志毫不客气的拍掉了他肩膀上的手，冷声道：“我没说这是我。”
而就在他想收回屏幕上手指的时候，他忽然看到自己手指着的地方，最贴着地面的那块转上，用橘红色的漆喷着一个标记。
那是一个很像信鸽的小圆圈，小信鸽头尾相连，旁边两个麦穗。
“这是什么……”程志示意王立辉去看，他自己也更近的凑紧了屏幕。
王立辉擦了擦眼睛凑上去仔细看了看，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好像在哪见到过这个记号……”
程志心里一动，转身急切的问道：“哪里？”
“想不起来了，但这个记号很熟悉。”王立辉偏着脑袋吸了一口气，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可惜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摊开手摇了摇头，“忘记在哪看到过了。”
一直在旁边期待着答案的程志冷瞪了他好几眼。
结果这一晚上两个人都在研究那个标记，找遍了所有有可能有关联的地方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不行了，困坏我了，我还要回局里在顺一下近期案件的资料，明天还需要去那个工厂一趟。”王立辉打了几个哈欠，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等我回去好好想想，说不定就想到了呢，对了，你明天一起跟我去那个现场吗？那些尸体你得负责解剖一下的吧。”
程志起身把王立辉送到了门口，想想工厂上挂着的那些尸体，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去，你明天一早来接我，尸体我会处理好的。”
“恩。”王立辉拿起自己的警帽带到了头上，“也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病做出这种事，这么丧尽天良的事他也……”
说道这里，王立辉突然收了声。
程志觉察出王立辉情绪的波动，抬头诧异的看过去。
只见王立辉一手做锤头在另外一个手上敲击了一下，“我想起来了，那个标记！那是城北老精神病院的招牌！！”
城北老精神病院？
程志拧眉，这个地方他是第一次听说啊，印象里可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你说是老精神病院，是不是现在已经没了？”
“不不不，那个精神病院的房子是在城北郊区，常年荒废在那里的。”
听了王立辉的话，程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王立辉一看他这个神情，哪会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说兄弟，你不会是想去那个精神病院看看吧？”
“当然要去，明天一早我就去。”他总觉得那个精神病院有问题，如果视频不是做的假，里边的那个人也是真的，那么，那个精神病院一定会留有讯息。
他想要查清楚视频里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自己，就必须要去一趟那个精神病院。
这下王立辉不乐意了，“你不是说好跟我去现场的吗，等去了现场再去那个精神病院也不迟吧，它又跑不了。”
“就怕到时候再出什么意外，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说完，程志毫不客气的把王立辉推出了门，哐当一声当着他的面把门给关上了。
王立辉在蹦跶着叫嚷了几句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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