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位高人的说法,处男身上的阳气重,也更纯粹,能镇压邪秽,夜间在楼道里巡逻,便不会再发生诡异之事。
裘向明就上了三天班,结果三天都撞到鬼了,李茉莉不由对他产生了怀疑。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把其中的关节也说清楚,她直接开口询问裘向明到底是不是处男,之前是不是在骗自己。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并确定裘向明暂时没有辞职的想法后,李茉莉沉吟了一下,从手机中找出一个电话号码来让裘向明记下,说:“这样,你通过这个号码联系一下张法师,把这件事跟他说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李茉莉的想法很简单,让裘向明去找张法师,一来是想知道时隔两年张法师有没有找到彻底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二来,裘向明是否是处男她还持怀疑态度,顺便让张法师帮忙确定一下。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从人事科走出来,裘向明幽幽的叹了口气。说实话,碰上这种邪乎事,他本能的想要辞职,然后能躲多远躲多远,可身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如今找工作又不容易,他实在有些舍不得这份优厚的薪水。
有句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既然暂时没别的选择,那就咬牙硬撑下去。
好在遇到的三只鬼中,只有那个提刀凶鬼比较危险,另外两个非但没有害他,似乎还一直在极力的保护他,这多多少少的给了他一些心理安慰。
裘向明没回宿舍,出了住院大楼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按照李主任的交代直接拨通了张法师的号码。
“哪位?”
“我是县医院新来的巡夜保安,受人事科李主任所托,想向您请教一些事情。”
手机那头长长的哦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你到我店里来吧。”然后报出一个地址。
蹬上从家里带来的那辆破旧自行车,裘向明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在一条略微有些偏僻的小街里找到了地方。
这是一家殡葬用品店,位置偏,门面小,招牌也不起眼,心里嘀咕着在这种地方开店能赚到钱吗,裘向明把车子靠在一边,站在门口探头向里面望了望。
店里采光效果不错,有限的空间里几乎摆满了冥币,金纸,银纸,香烛,花圈,寿衣等各种殡葬用品。一个年龄和裘向明差不多大,身形微胖,穿着一件大号背心和一条花裤衩的家伙,正以首都瘫的姿势躺在一把椅子上玩手游,还把一只没穿鞋袜的大脚翘到了身前的柜台上,一下一下的哆嗦着。
因为位置的关系,裘向明只能看到翘在柜台上的那只沾了点点乌黑泥垢的脚,以及那条花裤衩。那条花裤衩又肥又大,他甚至能从缝隙里隐隐看到对方的红色内裤。
“这就是李主任说的那个高人?”见店里再无第二人,裘向明咂了咂嘴,感觉牙疼的厉害。
从手机里传出的一声声岛国女孩尖叫,以及胖子手指的动作和口中无意识的发出的一声声猥琐笑声来看,这货玩的肯定是一款类似于掀裙子之流的情趣游戏。
“奇怪,纯洁如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呢?”
嘴角刚刚下意识的扬起一丝会心的微笑,裘向明马上醒悟过来,他摇头甩掉脑海中某些不良画面,伸手在开着的门上敲了敲。
“砰砰砰!”
店里猥琐的笑声戛然而止,那胖子飞快的关掉游戏,坐直身体,眯着一双小眼看了过来,一脸纯良的问:“哥们,要买什么吗?”
裘向明抬脚走进店里,边走边道:“你就是张法师吧,我是县医院的巡夜保安,刚刚还跟你通电话来着,你不会忘了吧。”
张法师哦了一声,脸色一肃,起身把背心的下摆往裤衩里一塞,提拉着拖鞋一脚深一脚浅的从柜台后绕了出来,伸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好你好。”
“幸会幸会。”与对方握了握手,裘向明仔细打量着对方。
国字脸,小眼睛,厚嘴唇,大鼻子,一副忠厚老实相,不知怎么的,他怎么看都觉得对方眼熟,留意到刚才这家伙走路有点跛,他忽然想起上小学时候一个患过小儿麻痹症的同学来,脱口说了个名字:“张晓强?”
张法师明显楞了一下,一脸诧异的盯着裘向明看了看,似乎想起了某个人,迟疑的说:“你是,你是裘向明?”
老同学相认,两人都是又惊又喜。
张晓强找出把椅子来给裘向明坐,一边沏茶一边道:“说起来咱们得有十五六年没见过了吧。”
“是啊,自从你转学后,就再也没见过,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还干起了这个?”裘向明喝了口茶,指了指货架上那些纸钱寿衣问。
他和张晓强是小学同学,在一起玩了几年,关系相当不错,他至今还记得张晓强家很有钱,全家老早就搬到了市里,据说是在市里做大生意。
“前几年家里的生意做赔了,血本无归,市里呆不下去,不回来还能怎么办。”张晓强苦笑着连连摆手,不愿多提,反问:“我记得小时候你学习挺好的,应该能上大学吧,怎么当起保安来了?”
“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裘向明把家里的事也简单的说了说,两人相视一苦笑,大有一种同病相怜的味道。
两人说话间,一辆大奔在店门口停了下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进店里。
裘向明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看,那辆大奔他在网上见过,足有百十来万呢,而小年轻虽然穿得随意,可那身行头一看就知道都是名牌,价格便宜不了,只是不知怎的,他形销骨立,脚步发虚,尤其是那张小脸,色泽暗黄,眼袋深陷,好像积年的瘾君子一般,眉宇之间更是带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焦虑和恐惧之色。
就算是在鬼魅灵异方面一窍不通,裘向明看到此人后,马上就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来:这个人肯定碰上脏东西了,而且还是很要命的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