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教唆他人火烧名胜古迹,裘向明就有点心虚,担心害了张晓强,所以不敢在这件事上多说,但前面的那个误会的杀伤性太大,他此刻内心是崩溃的。和张晓强一起被押进车里,他还在拼命解释着,换了一种说法的道:“哪怕我真要和某个男的发生点什么,我肯定也会找个白白嫩嫩的,可你看这货长什么样,我至于么!”
车里的几个警察置若罔闻。
张晓强却还没彻底从酒精的摧残中清醒过来,闻言骂骂咧咧的道:“我怎么了!我感觉我比你帅一万倍!”
“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醒呢!强哥,你快说几句吧!”裘向明气得牙痒痒,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冷不丁的挨了一脚,张晓强惨叫了一声,多少明白了点什么,立刻运转体内灵力,将酒意冲散,晃了晃脑袋,整理了一下思绪,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前面那个误会总能解释清楚,但后面教唆他人火烧名胜古迹的罪名,却让他一下子心虚到了极点,心想总不能两个人都搭进去吧,立刻叫道:“警察同志,前面那的确是个误会,我们俩都是正常男人,不可能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人,而且你们也没什么确实证据,因为这个抓我们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至于教唆他人的事情,这个我承认,全是我一个人犯迷糊干的,和他没关系,你抓我一个就行了!”
坐在前排副驾驶位上的邱亚坤转过头来,冷哼道:“我们接到匿名电话举报,人家说得很清楚,指名道姓的说就是你们俩一起干的!而且,我们也已印证,网上那个“银河捉鬼队大师兄”的真名叫张晓强,就是你们俩其中一个!”
裘向明和张晓强顿时蒙圈了,彼此看了看,均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良久,张晓强身子抖了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来。
“强哥,咋了,你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裘向明把头凑过去,小声问道。
张晓强咧了咧嘴,把双手捂在脸上,闷声闷气的压低声音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这明显是冲着咱俩来的,咱俩最近就招惹了两个家伙,一个是那个恶心的蛊师,另一个就是冒牌老夫子。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是那冒牌货老夫子干的!”
裘向明愣了愣,随即恍然,心想自己两人强行把人家的书童拐跑超度了,张晓强更是忽悠着让人烧了老夫子雕像,把人家得罪得不轻,加上那冒牌货本就不像善茬,能忍下这口气才怪,来这么一出反将他们一军,倒也不算太意外。
想清楚其中关节,他往车后座上一靠,唉声叹气道:“这会咋办呐,不会给咱判个几年吧!”
张晓强愁眉苦脸的摇头:“应该不会这么严重,那动手烧老夫子石像的,不是赔了点钱交了点罚金就被放了么,想来那石雕也不是什么古物,顶多也就一件现代装饰品,既然没造成什么严重影响,事主都回家了,我这个教唆犯就更没事了,估计最多来个行政处罚,罚点钱关咱们一两天罢了。”
裘向明想想也是,松了口气。
事情的结局果然被张晓强猜对了,警察给他们的处罚很简单,罚款两千,拘留两日。
于是,师兄弟两人就锒铛进了小黑屋。
没想到小黑屋里已经被关了一个人,见他二人进来,那人在旁边偷眼打量了一会儿,看他们不像大奸大恶之辈,就试探性的凑了过来,好奇宝宝似的的问道:“两位兄弟,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哦,对了,我叫郑学伟,是因为酒驾被关进来的。”
郑学伟和两人年龄相仿,最多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西装革履,不过脸色很苍白,黑眼圈很明显,眼袋也重,精神萎靡,看起来和那些在网吧连续通宵四五天的家伙差不多。
“教唆他人烧了一个雕像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关两天就能出去了。”裘向明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不由皱起了眉头,说话间,视线仍然不停的在他身上徘徊。
一旁的张晓强也在一个劲儿的打量郑学伟。
“你们这么看我干嘛?”郑学伟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
裘向明若有所思,没说话。
张晓强呲牙一笑,意味深长的道:“郑学伟是吧,你这阵子过得很不痛快吧。”
郑学伟恍然,走过来挨着两人坐下,苦笑道:“何止是不痛快,你们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实不相瞒,我已经五天都没睡过觉了!”
张晓强看了看裘向明,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裘向明立刻心领神会,开始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淡淡道:“你这人身上吧,沾了一些鬼气,我们都看出来了,想来你最近肯定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郑学伟大惊失色,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瞪着两人结结巴巴的吃惊道:“我,我身上有鬼气?你,你们怎么能看出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裘向明傲然望向天花板,似乎是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一样。
张晓强嘿嘿笑了两声,淡淡道:“我们是什么人?既然你这么真心诚意的问了,告诉你也无妨,我们都是法师,专门对付鬼的那类人!”
郑学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到两人近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两位大法师!你们看得没错,我这阵子的确是见鬼了!好几只鬼一直纠缠着我,我一睡觉它们就折磨我,搞得我都不敢休息了,最后迫不得已,只能故意酒驾被抓进这里来避祸!两位高人,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与此同时,天海市的另一头,夜色中,一辆奢华却略显低调的豪车缓缓驶入一处豪宅,一个中年男子从车里下来,迈步走进屋里去。
两个随行的保镖跟在左右,亦步亦趋。
刚一进门,一个中年妇人就迎面走来,一个劲儿的给中年男子使眼色。
见妻子表情古怪,秦禹愣了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楼上的某个位置。
二楼一间房门的门口,站着一个老头,那老头扒着栏杆,正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他,眼神阴沉,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如雕像一般,冷峻到了极点,完全无法从中看出他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禹哥,咱,咱爸他又犯病了!”中年妇人双手紧紧抓住秦禹的胳膊,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低声说道。
看到父亲的第一眼,秦禹就是心中一沉,听了妻子的话,他更是握紧双拳,全身止不住的哆嗦起来,更让他脸色惨变的,是父亲接下来的话。
“阿禹,终于出差回来了么,到我屋里来下吧,咱爷俩好久没一起唱戏了。”